千村故事·礼仪道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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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麻垟村 龙母故里慈孝地

麻垟村位于云和县最西南端,隶属云和县赤石乡,坐落于麻垟溪畔,东面紧邻云和湖,全村呈东西走向,古代的时候是通往龙泉、福建方向的必经之道。村内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樟树已经有两百余年的历史,被村民视作庇佑一方的神树。

麻垟村历史悠久,据有关文献记载,早在元、宋时期,就有师傅在此烧制陶瓷,至今保留大片的古窑址群。麻垟村址几易其地,村名也几次修改。村民原本在溪的西岸建村,民国元年(1912),村庄被洪水冲毁,村民又改迁至东岸居住。早先畲族先民在此生活,名为严岑根村。后因为村中大量种植芝麻而改名芝溪,最后因季姓、周姓先民从龙泉迁入,再改名为麻垟。据《季氏宗谱》记载,季姓迁居此地已有二十余代,并在明末清初逐渐成为本地望族。清康熙年间,季氏家族大兴土木,建造了五座大型庭院,当时的知县也特地赠予牌匾以示庆贺,现在仍然有三座庭院完整地保留下来。村中古民居群马头墙错落有致,连绵成片,古民居、古井、古水碓、古树、古石刻、古窑址等文物遗迹门类齐全,较好地保留了古村落的建筑格局与传统风貌,尤其是村中的季氏大院,完整地保存了明清时代的徽派建筑风格。

处州民间历来盛传“云和出真龙,龙母在麻垟”之说,说的就是在麻垟的夏洞天里所供奉的云和最大的女神——龙母仙娘。夏洞天位于村东南方向,据清同治《云和县志》记载,“沿坑窄径入二里许,悬崖峭壁,双峙如门。中石峡龙湫百尺,喷薄下注。岩下犷混渊泫,名柳姑潭。岸侧,石室天成,不施椽瓦,高丈余,广容200人。游者欲诣其洞,必涉波扪壁而前。”这里四周古木参天,浓荫蔽日,哪怕盛夏时节,游人到此依旧凉渗肌骨,有“匹练悬空晴似雨,峻岩蔽日夏如秋”之感,所以这里取名夏洞天。夏洞天还有一个名字叫仙人洞,因为自古福地出神仙,据说这里是龙母仙娘所居住的地方。村民对龙母仙娘极为尊崇,认为来这里求雨是有求必应。在村民中间,流传着“千里龙洞通海边,百丈瀑布斜殿前;敢问圣母居何方,龙宫不及夏洞天”的说法。

相传元至大年间(1308—1310),云和当时尚未立县,属丽水西阳里浮云乡,当地有一柳姓大户人家的女儿名叫柳如兰。柳如兰生性善良勤劳节俭,而且一心向佛。有一天,柳如兰陪同嫂子在后溪浣衣,偶然拾得一卵,其外形硕大,色彩斑斓,光芒夺目,宜手肌滑。两个人爱不释手争相细看,如兰好奇,将卵含在口中,却不慎吞下。

之后,如兰便身怀六甲,而且人也变得更加眉清目秀,更为善解人意。三年之后,如兰才产下一子,不过一生下便腾空而去,不见其形。每晚天黑,如兰均感到有孩子在吸乳,可是从不开口,也不见庐山真面目。时隔半年,如兰问她的儿子,说:“儿你到底为何物?为何总是不现身?为娘三年怀胎,是神是妖总要与娘见上一面。”龙子终于开口回答:“娘亲!我是龙儿,三天之后一定接娘亲去清净之所安身。请娘亲沐浴更衣,在中堂点上香火,另外再准备一桶净水,我才可以循水而来。”龙子口中所说的清净之所便是如今麻垟的夏洞天。三天过后,如兰按照龙子所说,准备妥当,只见龙子腾云驾雾而来,将如兰背至麻垟仙人洞安身。龙母见这里清幽安静,极为满意。龙母已经列入仙班,虽然不食人间烟火,但深知人间疾苦,常派龙子行云播雨,造福人间。人们尊龙母为女神,为报龙母恩典,便开始建庙供奉,名字叫“龙母仙娘庙”,常年香火不断。临近州县松阳、龙泉、遂昌等地的善男信女纷纷前来祭拜,设香案,摆祭品,三叩九拜,不管是逢旱求雨还是求子保平安,还是保佑沿瓯江远行的船队一路顺风,凡事有求必应,十分灵验。可后来有一段时间却不灵验了,乡民们束手无策,“问神”祷告龙母,龙母便指点迷津。原来龙子已回东海龙宫,远水解不了近渴,无法施雨。如果想要迎回龙子,需要在每年正月十五元宵节迎龙灯,这样不仅能施雨,还能保一方黎民百姓平安和顺,保一年四季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从此,麻垟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都有迎龙灯的习俗,并一直延续至今。迎龙灯成了正月里最盛大的活动,人们通过迎龙灯,驱邪除瘟,祛灾祈福。正月迎龙灯作为一种民间艺术表演,其喜庆吉祥的气氛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有了龙子与龙母的传说,因而成就了麻垟的洞天福地。传说的真假本不必深究,但龙儿对龙母的一片孝心,以及龙母对百姓的感恩之情,一直感动着麻垟村民,村民对龙母龙子一直崇敬有加。村里常年命专人管理修整夏洞天,将这一处美丽的自然景观完好地保存下来,吸引着过往的游客,正如龙母所愿造福一方百姓。

因龙母姓柳,所以夏洞天的瀑布被称作柳姑潭瀑布。柳姑潭瀑布是一条悬瀑,一瀑二布,落差达29.5米。瀑布下池水流经上、下两个水潭,水潭形状似井,因而得名“双格井”。上水潭面积40平方米,下水潭面积60平方米,水潭两侧绝壁高约60余米。或许是仙人早在麻垟就向世人展示了人类的文明和进步,善男信女们已经懂得分池而浴。夏洞天飞瀑从山巅倾泻而下,形如白练飘落,远观犹如一条白龙从天而降,观瀑区烟雨蒙蒙、水声隆隆、凉风习习,是理想的避暑胜地。

龙母的传说在麻垟村历史悠久,早已深入人心。龙作为兴云布雨的水神,已然成为古代靠天吃饭自然耕作的农民们所崇拜的图腾和信仰。“欲家国崛兴,非贤母则无有资助矣。世无良母,不但国无良民,家无良子。”如今,村里的村民把对龙母的祭拜仪式作为一种对母亲感恩的仪式传承给后人,用龙母的仁慈、善良、博爱和龙子知恩图报、孝敬父母的故事,教育子孙后代要敬老爱老讲孝道,教育子女懂得感恩回报,使母慈子孝的“慈孝文化”在村民中代代相传。

(文:朱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