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韩乡村振兴的创新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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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激发内生力量:云霄县社会力量参与乡村振兴的路径

第一节 云霄县内龙村概况和存在问题

一 云霄县内龙村概况

内龙村位于福建省漳州市云霄县下河乡,地理位置相对偏僻,距离云霄县城15千米,距离漳州市区120千米。内龙村处山区,四面环山,进出村子只有一条蜿蜒的、沿着山体开凿的县道。村落以一条纵向的龙兴溪和一条沿溪的道路为主轴,构成西向为主、向东延伸的村落街巷系统,散落着茅坪、王都坂、蕉园、夫子岽、八斗石等5个自然村。全村共有居民489户、1748人,11个村民小组,有山地10969亩、水田720亩、耕地826亩,村庄主要经济来源为种植、养殖和务工收入。在地村民种植杨桃、枇杷等水果。经济作物以桉树为主,部分村民养殖牛蛙。内龙村全村有900余人外出务工,约占村总人数的52%,2014年人均纯收入约3800元。

图3.1 内龙村的自然村王都坂村的俯瞰图

二 云霄县内龙村存在的问题

内龙村面临的社会问题包括:(1)产业疲弱,村庄空心化:内龙村农业产业化程度低,利润微薄。村民大多外出务工,有条件的村民选择定居县城,甚至举家搬迁至漳州、厦门、福州等大城市。目前,内龙村常住居民多为老人和妇女儿童,其中留守儿童40余名,是个典型的空心化村庄。(2)环境污染:由于桉树种植和牛蛙养殖等原因,内龙村的水和土壤均受到严重污染,速生桉树过度汲取山泉水及地下水资源,导致村庄清洁水源日益紧缺;牛蛙养殖户则将污水甚至死牛蛙直接排入溪流,丝毫不考虑下游村民及村庄会因此遭受污染。受到污染和过度汲取的龙兴溪失去饮用价值,村民便将生活垃圾甚至厕所污水直接倒入溪流。(3)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垃圾处理、道路拓宽、危房修缮等公共服务长期难以供给。(4)文化衰败:在“好厝边”计划之前,内龙村村民的精神文化生活较为单调,从年首到年尾,除了每年春节后的“三山国王走王”的民俗节,村里几乎没什么其他活动,夹在小学与祖祠之间的广场和戏台更像是村民的大晒场和停车区域,平时难以承担起公共文化空间的作用。村民闲暇时间缺乏健康的文娱活动与休闲方式,整个社会氛围都比较浮躁,“有段时间村内有超过10间麻将馆,妇女老人带着孩子打麻将,赌博抽佣甚至成了维系生计的一种方式”[1]。(5)教育资源匮乏。由于外出务工及撤点并校等原因,内龙村幼儿园已经停办多年,内龙村小学的学生数量也越来越少,已经从一个“完小”变为“教学点”。相比完小时代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一百多名在校生数量,内龙村小学近几年仅剩六七名学生,全校仅有一位即将退休的乡村教师,教习语文、数学等所有科目。现在,村里大些的孩子要么跟随务工的父母外出读书,要么去3千米以外的外龙村上学,学龄前的孩子则多数留守在村里,无法正常就读幼儿园。与城里的孩子奔波于各大补习机构不同,这些孩子没有过多的课业负担,没有假期夏令营,有的是时间和自由,却又因缺乏游乐设施和游乐活动而“无聊”,沉迷于电子游戏和赌博等不健康的娱乐活动中。

内龙村可以说是中国乡村的一个缩影,它存在的问题具有普遍性,是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产物。近些年,党和政府加大对乡村的投入和扶持,但这些政策无法在内龙村有效落地,核心原因在于以“村两委”为核心的村民自治组织和基层党组织能力不足,村庄内部缺乏变革的动力和资源。调研发现,村两委没有足够的资源和动力参与村务治理。村书记和村主任家庭收入有限,政府提供的补贴不足以承担家庭支出,村干部把主要精力放在发展个人产业,在村庄公共事务方面,仅仅是完成乡镇政府下派的任务。内龙村缺乏集体经济与公有资产,前届村委将共有山地以极低的价格变卖之后,内龙村已经没有可以提供村财收入的集体资产,长期以来村财收入为零,村庄公共事务处理所需资金几乎全部依赖上级政府的拨付[2]。而上级政府虽然提供各类乡村发展资金,但前任村支书因经济问题下台,村庄内部宗族派系关系复杂,乡镇政府因担心公共资源的滥用和分配不均等会引起新的矛盾,极少将政府项目给到内龙村,来自上级政府的财政拨款捉襟见肘。同时,村民的自组织力量较弱,难以监督两委班子,提供公共服务。村内没有活跃的村民自组织,三十年前唯一存在的老年协会已几近瘫痪,留守的老人和妇女或忙于自家生计无暇顾及村中事务,或缺乏参与公共事务的习惯和机会。总之,内龙村内生动力不足,外部资源无法落地,在城镇化的浪潮中逐渐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