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态文明建设发展70年的艰难历程与辉煌成就
人类社会文明形态的发展,经历了从原始文明到农耕文明再到工业文明的发展阶段,正在迈向生态文明的新时代。新中国成立后,新中国的建设者面对自然灾害频发、生产力低下的严峻环境,战天斗地改造自然,开启了可歌可泣、曲折艰辛、成就斐然的生态文明建设发展历程。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启动了新民主主义和社会主义建设新征程,其中一个最重要的矛盾,就是如何处理好或者说协同好——不论是被动还是主动——人与自然的关系。人是自然的一分子,依赖自然而生存。新中国的建设发展必须利用自然,或尊重或蔑视,或顺应或逆反,或保护或破坏,人与自然的关系或和谐或冲突。新中国70年经历了从农耕文明生产力低下的“靠天吃饭”、祈求“丰衣足食”到迈向生态文明时代的人与自然和谐共荣、追求“美好生活”的过程。70年改天换地,力塑河山;70年风雨兼程,艰难曲折;70年绿水青山,金山银山;70年生态建设,文明发展。新中国成立70年生态文明建设之路,就是人与自然从矛盾冲突到和谐发展之路。
系统地梳理新中国成立70年来生态文明建设的壮举和伟业,我们发现,生态文明建设物理内涵的演绎过程,焦点在变化,重点在调整,难点在更替,具有明确的阶段性特征。70年的建设发展,虽然困难重重,但将挑战转化为机遇,尊重自然,平衡生态,成就斐然。在生态相对脆弱的自然环境下,一步一步地发展经济、改善自然,内在动因何在?70年从战天斗地改造自然到生态平衡,再到迈向生态文明的历程,需要加以学理分析、认知和解读。在全球生态文明转型进程中,中国未来的发展,我们责任重大,信心满满。
生态文明传承“天人合一”的东方古典哲学智慧,但其物理内涵多在哲学层面的人与自然和谐的认知与实践上。2002年11月,党的十六大报告明确提出“可持续发展能力不断增强,生态环境得到改善,资源利用效率显著提高,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推动整个社会走上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的目标,较为系统全面地界定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物理内涵,即生态、环境和资源三大成分,生态得到改善,环境得到整治,资源高效利用。尽管在广义层面,将生态文明界定为相对于农耕文明、工业文明的人类发展历程的社会文明形态,但更多的,在生态文明的建设发展操作层面,采用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中的“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安排,将生态文明建设限定在较为狭义的具有具体物理内涵的层面。2015年,在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方案中,进一步明确生态文明建设的方针是“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目标是“保障国家生态安全,改善环境质量,提高资源利用效率”[1]。因而,生态文明建设的内容,从广义、宏观和历史的视角看,是将生态文明放在突出位置,融入经济建设、政治建设、社会建设和文化建设的各个方面和全过程;但在狭义、技术和现实的层面,则主要包括资源节约即高能效、低物耗,污染控制即低排放、零排放,和生态保护即生物多样性保育、生态平衡的维系。
不论是生态保护,还是污染治理,抑或是资源节约,均源自或回归于自然环境本底资源。那么,新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本底特征或状况如何呢?20世纪30年代,人口地理学家胡焕庸提出的中国人口地理分界线[2],连接东北的爱辉,到西南的腾冲,此线西北一侧国土面积占国土总面积的60%以上,而人口只占全国的4%。经过80余年工业化城市化进程,这一结构依然存在,东南一侧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比例达到94%。根据中国自然气候和地形地貌特征,我国不适宜和临界适宜人类居住的面积高达527.48万平方千米;而在这广袤但却贫瘠的土地上,养育的人口只有区区4501万人,占全国人口的比例只有3.44%。而高度适宜和比较适宜人类居住的地区,面积只占27.36%,养育的人口占比却高达78.12%。[3]这一自然资源本底特征,足以说明新中国生态文明建设之艰辛,需要一再加大力度强化生态文明建设。
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内陆人口为5.42亿人,占世界人口比例达到22.00%。城市化水平处于农耕文明时代,只有10.64%。粮食总产量1.13亿吨,人均只有208.49千克。工业基础极其薄弱,粗钢产量只有15.80万吨。[4]森林覆盖率只有8.60%。[5]自然条件恶劣,粮食严重短缺,工业化水平低下。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基础条件并不优渥,一穷二白,百废待兴,面临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