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术挑战之二：利益和道义之间的平衡

维护并增进国家利益无疑是一国外交政策的核心。国际政治既有利益层面又要遵守道义原则。围绕着国际政治中的道义因素，学术界众说纷纭。广义的国际道义的内涵包括对国际规范的尊重与遵守，对国际和平的维护和争取，对国家平等的倡导和追求，对国际正义的伸张和支持，对全球利益的认同和增进以及对个人福祉的关怀和促进（参见刘兴华，2007：45～46）。一国外交若只重视利益忽视道义是不长久的，若只重视道义不顾利益则是盲目的。由于传统国家利益与狭隘的实力强权政策紧密相关，出于对战败历史的深刻反思，德国抛弃了过去对抗性的强权外交，对国家利益重新解读，改行适应战后世界相互依存状况的“贸易”和“民生”立国（参见杨烨，王道云，2008：18）。

然而，红绿联合政府执政的七年间，区域性以及全球性新问题不断涌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将西方的价值观上升为国际道义，通过武力输出道义的案例屡见不鲜。道义成为利益的“遮羞布”之后引发了新的道义困境以及利益博弈。这也导致德国外交在利益和道义之间的平衡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本书将在第二章第二节选取以下三个典型案例论述红绿联合政府外交在利益和道义之间的平衡术：

案例四：派兵参加科索沃战争

案例五：持续升温的德俄关系

案例六：波澜再起的德波关系

第二章第二节将在分析这三个典型案例基础上论证以下观点：红绿联合政府时期德国外交的天平摇摆于“贸易立国”和“文明治国”之间，利益与道义无法兼顾的两难愈来愈成为德国外交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