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综合改革试点

1984年8月，国家体改委党组书记、副主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成员安志文一行来龙江考察。在以往调研的基础上，我执笔写了《关于黑龙江省经济体制改革情况和今后意见》的报告，向安志文等领导同志做了系统汇报；同时，还对省里无权解决的有关问题做了请示。例如：哈市实行计划单列问题；我省老企业多，设备陈旧，缺乏技术改造资金问题；外经外贸权限问题等，建议中央在可能情况下帮助解决。安志文听后，对龙江省委、省政府对改革工作的重视和安排十分满意，予以充分肯定。对于要求解决的问题，表示回京向国务院汇报后再定。

8月以后，我承担了牡丹江市综合改革试点、哈市计划单列的政策起草与协调工作；同时，受陈雷省长委托，调查研究地市合并的有关事宜。我先后听取了嫩江地委常委会议、齐市市委常委会议关于地市合并问题的汇报；哈市市委常委会议、松花江地委常委会议关于地市合并问题的汇报；绥化地委常委会议、绥化市委常委会议关于地市合并问题的汇报。在对这汇报进行综合分析后，我认为嫩江行署与齐市双方有合并的可能，但尚需做些工作，解决一些实际问题；哈市与松花江行署目前合并条件和时机不成熟，暂时不宜合并；绥化行署和绥化市合并条件不具备，不宜合并。我向陈省长和省委汇报上述看法和建议后，经省委讨论决定，嫩江行署和齐市合并了，其余地市并未合并。

当然，改革试点并不都是很成功的。或许，这就是要进行试点的原因之一。我记得，有这样一件事。我在中央党校学习期间，童大林把我请到国务院东会议室，在座的有青冈县两位畜牧局长和中国农科院的专家。当时，童大林对我说，要在青冈县进行现代畜牧业经济新体制的试点。我根据童大林的想法和意见，给陈雷省长写了一封信。随后不久，童大林来黑龙江落实此事。当时，省委、省政府是同意试点的，并在开始阶段召开过现场会。到了1985年春，青冈县委内部产生意见分歧，改为半农半牧试点县。这时，县委要求上边派人指导。当时，青冈、海伦县作为省里综合改革试点县，省成立3人领导小组，组长是省委常委、农工部长王玉生，副组长是主营农业副省长王连增，我是组员。受省委、省政府领导的委托，我到青冈县后，经过几天的调查和座谈，认为应该从实际出发，宜农则农，宜牧则牧，最重要的是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当时，县里上下对改革的看法不一致，众说纷纭。县委邀请我给全县干部做个报告，统一大家的认识。我在报告中这样谈道：我们的改革，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事业，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照搬。既然如此，就不可能一帆风顺，就不可能指望通过一次试点就大获成功。改革试点能够成功，固然是我们上下的共同期盼，但试点失败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失败会出经验，困难也会创造出奇迹来。我既肯定了童大林探索精神的可嘉，又肯定了青冈县半农半牧的改革试点方案是落实童大林设计方案的具体化，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回到省里，我向省长侯捷，省委常委、农工部长王玉生和杜显忠同志做了汇报，得到了肯定。后来，童大林同志来黑龙江考察时，我又向他汇报了，他也表示同意。

实际上，青冈县试点失败的教训，我是作为经验来吸取的。按照省委确定的县级综合改革，省里主要是帮助定方向，出题目，放权力，大量的工作要由地、县去做，总结自己的经验，在实践中提高领导水平的要求，通过深入调查研究，我认为，综合改革试点县首先认识自己的特点尤其重要，这是明确改革方向，坚持从实际出发，推进改革试点的重要前提。1985年6月，在阿城县召开的县级综合改革试点座谈会上，我把调查的各试点县的共同特点概括为：农业比重大，抗压能力低；工业基础薄弱，经济效益低；产业结构不合理，适应市场需要变化能力低；科技教育落后，人才缺乏，管理水平低；集体和个体经济发展迟缓，容纳城乡劳力就业水平低；资金严重短缺，资源开发利用率低。针对这些共同的特点，我提出，县级综合改革要从自己的特点出发，要把发展社会主义有计划商品经济作为根本目标，敞开城门，打破封锁，实行开放，走城乡结合、区域发展、横向联合的新路子。经过参加座谈会的各县领导和体改委主任讨论，都同意我的看法。

当时，县级综合改革就是围绕这些思想不断向前推进和发展的。一般的程序，由我提出省里下放改革试点权力和政策制定与调整的建议，会同省财政厅、省委农工部（后改为农委）等同志研究讨论，取得上下共识，经省委、省政府批准后实施。一年一度的县级综合改革试点座谈会都由我主持，我在会议上的讲话纪要由省体改委上报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