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乾旦坤生
阿月浑被这几个露着白皙大腿的姑娘们给五花大绑了起来,阿月浑别过脸也没逃过被这些姑娘们蹂躏,那软玉的小手抚过她的眉梢,脸庞,唇上,耳边吹气如兰的气息,故意摆动着的丰满,阿月浑只想着辛亏来的是她不是九里,她虽相信九里不会轻易被此等诱惑勾引,但是这也太浪荡了吧,你说一个男山主抱着一群女人也说的过去,她一个女山主,也搞这么一群女人是几个意思......
“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比起那外族男人我更喜欢这个小白脸。”阿月浑被捏起下巴玩弄着。
“都给我滚,你们山主呢!叫她出来!”阿月浑转头甩开了她的手。
“嘘,山主一会就来,这么俊的小脸,死了可真可惜。”
那女子并没有因阿月浑的怒吼而生气,手指拂过她的脸,依依不舍的起身和身后的姐妹们一起离开了,留下阿月浑一人在屋中,阿月浑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松开束缚,听那话的意思这山主是要杀了她,总得有个什么法对付她。
“胆子不小,我还没说要杀你们,你倒先下起手来,本想抓你们解解闷,玩玩,看样子非得是留下你们的命不可。”杜若脚下连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悄然的又出现在屋里,把正在沉思的阿月浑惊了一下,她又换了一个淡粉的纱巾遮着面。
“你到底想要什么,放了我们三个,要是敢伤了他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口气还不小,再敢出言不逊,现在就要了你们三个的命。”
杜若上下打量着阿月浑,她还没发现阿月浑是女扮男装,还想着这个小白脸挺仗义的,今个就是看他有趣才抓了回来,解解乏闷的,走了他们的道,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走的。
“会唱戏吗?”
“会,看......”阿月浑听着这突然转变的问题,看样子有戏了。
杜若捏着兰花指理了理裙摆,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细长的丹凤眼撇向阿月浑:“那你都看过什么?”
阿月浑看着杜若方才翘起腿的时候,那脚都是摆样的,那浑然天成的动作,这山主不是个戏子就是个痴戏之人。
“敢问山主可是个角?”
“呵,这都叫你瞧出来了。”
“山主浑然的气质,说不是个角都可惜了。”
“我就是看上你这小嘴了,挺能说的。”
阿月浑掐笑着,这个山主看样子暂时不会拿她开刀了,小心翼翼的问着:“山主到底怎样才肯放了我们。”
“放了?你留下伺候本山主,我尚且饶你一命,放了那两个无趣的,你若不从,我就一个一个的抓来在你面前砍了。”
“好。”阿月浑垂着眼眸,这山主不是个善茬,既然她偏看上她,她就留下来,让九里和容阔出山,到长沙城里再想办法救她。
“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阿宝,山主以后唤我阿宝就是。”
“阿宝......当真看过戏吗?”
阿月浑的眼底闪过一丝的伤情,微勾着嘴角。
“我偏爱那男扮女,女扮男,乾旦坤生的角。”阿月浑说着记忆回到了还在长安时的小时候,爹爹没什么爱好,闲了就是爱去戏园子看戏,打小就带着她去看。
杜若放下了那翘着的腿,总算是碰到个能说道两句的人,想必阿宝已经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阿月浑在杜若第二次进来的时候,才看出些个端倪,杜若这个女人,女人的不能再女人了,他的那行是旦,他遮着面,脸上浓妆淡抹的戏妆,上了妆即是入了角,扮的什么就是什么,他活在他的角里,他的声音很细,带着戏腔的女声,大概是从小听的多了,她很容易就分辩出哪个是男旦,哪个是花旦,便是从这声音上,形态上起了疑,方才那面纱毁了他脸上的戏妆,他赶忙离开是去补了戏妆,一个痴戏如此的男人,模样也是绝了的美娇娥,却做了山匪头子。
一个女扮男装的阿月浑,一个男扮女装的杜若在屋里聊起了戏曲。
末了,阿月浑才被放了出来,她觉的这个山主以前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如今把自己活在角里,藏在这山里成了山匪,还好那会她虽看不懂戏,但是爹爹会不厌其烦的给她讲解,她记性又好,算是能和这山主聊个七九八十的。
山主给阿月浑安排了房间,并派了两个人专门看着他,杜若警告阿月浑,他会放了九里和容阔,但是她若敢背叛他,企图逃离,整个长沙城都在他的掌控中,他会立刻杀了他们,杜若说起狠话来,可是凶残的很。
阿月浑一出来就赶紧去了牢笼的方向,待走近,阿月浑怔住了,牢笼的门大开着,守卫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牢笼里容阔吐累了,四仰八叉的昏睡在地上,九里不见了,阿月浑立刻转身奔向山主的屋子,九里一定是怕她出事,去寻她了。
九里将守卫骗近,一个手刀就打昏了他,拿了钥匙,阿月去的时间长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怕她出事,便一刻也不愿等了。
阿月浑前脚刚走出山主屋子,九里明便后脚遁了进去,房间昏暗,什么也看不清,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这房里会有一个这么大的水池子,前脚刚踏进水里,后脚在水上一个轻踏飞身跃过了池子,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刹时,整间屋子都亮了起来,门被冲开,前后左右都围满了持刀的山匪,还好阿月浑及时赶到,推开了围着的山匪,挡在了九里明的身前。
“阿月......”九里明看着阿月浑好端端的才放下心来。
阿月浑转过身挤眉弄眼的,杜若应该没听见他唤她阿月吧,她比着口型:“阿宝,阿宝。”
“大哥啊!你和二哥一起去城里讨日子吧,我,我就留在山主手下了,听我的,别冲动。”
九里凝着眉,留谁也不能留她在这,“你......”阿月浑直接上手捂着九里的嘴:“阿宝求你了,你们走吧!”
里屋传来杜若的声音:“阿宝,就由你亲自送他们离开,若再不依不饶,就一个都别想出去了!”
“谢山主,山主宽宏大量,阿宝这就送,这就让我大哥二哥走。”
阿月浑硬拉着九里明从山主屋里出来,带着他到容阔这边,身后跟着阿月浑的山匪一刻不离,她没有机会多说什么。
“山主赏识我,我也不想跟着你们到处流浪,我受够了,这里有酒有肉,走你们的吧,再不走,山主要是杀你们,让我怎么办!”容阔一个半吊子,九里伤才刚痊愈,他们两个根本打不过这么多人......
眼下到了这一步,九里明只能按照之前阿月说的凭着都尉令牌去找长沙王,再来救阿月浑,他看着阿月浑几乎央求他离开的眼神,毕竟山匪窝,他真的没办法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去找长沙王。
容阔醒来的时候,横挂在马上,看见九里明在前面骑着马,牵着缰绳,四处望去,这是逃出来了?
“阿月浑呢!”容阔从马上摔下来,九里明回头一脸凶相的把缰绳扔向了容阔,只说了一句:“上马!”便拽起自己手中的缰绳,驾的一声便策马奔腾而去,容阔赶忙上马追了上去,容阔不知道阿月浑怎么了,为何不见她,他俩又是怎么从山匪窝里出来的,但凭九里明铁青的脸色和杀气腾腾的眼神就知道事态很严重。
山上匪窝里,阿月浑也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危,就觉的杜若虽嘴上狠的不行,实则一开始也没想真的杀他们,就像他说的就是抓他们来解闷耍耍的,阿月浑觉得杜若根本不适合做什么山匪头子,找个戏院做个头牌角戳戳有余,不知道他怎么搞的把脸给伤了,多扑点粉其实也掩饰的过去,不代表不能再上台了。
房间里阿月浑跪在地上,冥想着,唉,爹啊,这回算是您救了阿月了,要不是跟着爹爹去过不少戏院,她怎么能和杜若说上话,阿月浑在房里磕了两个头,爹,阿月一直没跟你说,阿月有了心上人,他不但是阿月的心上人,阿月能走到今天,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有他在,爹爹在天有灵,求你一定要保佑我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好好的挺过去......
第二天,阿月浑早早的起来转悠着周围,和容家寨差不多,就是杜若这里地势高,多设了几个瞭望台,而且山匪的数量远远超过容家寨,这年头讨不起饭的都来做匪了,不知道杜若拿什么养这么多人,单凭抢来往的商队和过路人吗,搞不好还做那一套绑票勒索的活,找个城里的大户人家狠狠敲一笔,做匪的不都这样。
如若按照阿月浑想的,杜若的匪窝早让官兵端了,商队他是抢的,只抢外来的,不抢城里的,偏长沙外来的商队多,绑架勒索的事他也干,但是这活都是自己找上门的,总有人花钱找他们办一些自己不愿亲自出马做的事,钱财自然而然的就来了,这些人里不乏有有权有势的,一来二去,他们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到长沙城的大事,官兵就不会找他们的事,反而那些托他们做了坏事的人,会保着杜若,因为杜若知道了太多人背后的阴险和不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