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晚来3
随后我又回家做饭给黄文枝带过去了。倒不是一直都是给她送饭。我还去了一趟自己的蛋糕店。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蛋糕卖的很好。可能是甜点师的功劳。
我倒是挺喜欢甜点师的，就是有点感觉他好像想要跳槽的样子。我吧，这个人就不是爱挡别人前程的人。
所以我来找他（撒启）聊天了。
他看见我以后，我们在一个小桌子里坐着，我们旁边都有饮料，我插了一根吸管进酸奶里。
他就坐下来了，他是一个二十好几的年轻小伙。皮肤白白的。长得也高高的。但又不是特别好看的那种。应该算是普通人吧。我笑了笑说：“来啦！”
他也边插吸管边回我：“来了，姐~”
我奶了一口奶：“是想跳槽吗？”
他大概没想到我那么直接，奶呛了他一下，喷我脸上了。他自己衣服也有。
我赶紧递纸巾给他，然后我也拿纸巾擦了一下脸。
他边擦边给我说对不起，我摆摆手：“没关系，你直接说吧，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
他擦干净衣服以后看了我脸上的奶，抱歉的说：“有这个想法，但还是没定。”他也给我递了个清水打湿纸巾擦脸：“我不知道我去不去，主要是，姐~你在这儿对我太好了。”
我擦了脸以后又喝了一口奶：“你知道的，无论是谁，有了更好的出路，我也不想耽误你们的。我这个蛋糕店终究是我的玩物，成不了气候。如果你真的觉得那里的发展前景更好，你可以去。但你去了以后，没有想象的好，如果想回来也可以的。”
我看他纠结的样子又说：“你一毕业就在这儿了，刚巧也赶上我开蛋糕店。来了这么多年了。你想走，我不会留的。人生嘛~第一份工作只是跳板。没有谁是真的能在一个岗位待一辈子。年轻人更加了，外面的世界很大。我希望你能闯一闯。”
我说完以后，他红了眼眶。很久才说：“姐~在这儿干活我比较快乐。但是他们开出的福利真的诱惑了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想留在这儿，可我又被他们吸引了。”他说话有颤音。应该是紧张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摸摸他的头：“去吧，以后有困难，或者缺钱了都可以跟姐说。姐可以帮你的一定帮。你还小，努力奋进是应该的。被外界吸引那不叫吸引，是你更加向往！没有地方能让一个少年，安心立命一辈子的。”
说了那么多，我不是赶他走，我觉得他有更好的发展。我如果开一个更诱人的条件让他留下来，他也许将来会后悔。把他放了。让他见识外面的世界。是对他最大的尊重。那些他犹豫不决的决定，我帮他一把，将来也会多一个朋友。
好了，最后他走啦，我也开始贴上了找甜点师的招聘。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惨了……把人劝走，然后……自己倒是缺了甜品师。
出了蛋糕店，去了菜市场，还去了趟超市，我又开始给黄文枝买菜做饭了。
她住一个院我完全成了老妈子，我做饭吧，一直有一个精确度，熟了就行……味道嘛，如果是我和黄文枝两个人吃饭我就这样的！肚子填饱就行。主要是人也十分懒……
我把饭菜做好拿过去医院已经稍稍有一点点晚了，差不多一点钟的样子吧，黄文枝看见我来了，眼神幽怨的像寡妇一样。
一边瘫着一边说：“你还知道来，不知道的以为你抛妻弃子了呢！”
我整理着餐具呛她：“整的现在好像你给我生孩子一样！”
她砸吧嘴想说啥，又把眼神飘过来菜色这边，最后囫囵说了一句不知道啥玩意，就拿起她的筷子夹菜吃。
今天的菜卖相不错，也都是她爱吃的。可乐鸡翅，腊肉炒西兰花，鸡腿肉煮洋葱。我带了很多份量来，毕竟我们的饭量不行，但是菜量，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黄文枝一边吃一边做出夸张的动作：“贤妻良母，我想娶你……”
我夹了块洋葱嚼在嘴里：“呸，你可拉倒吧，跟你在一起好比如跟猪一起。”
她瞪了我一眼，我又是不知收敛的：“猪都没你能吃。”观察她的表情逐渐扭曲，我的菜……被她抢了大半在碗里，为了我的肚子着想，不得不得低下头：“是因为你把饭菜都化成了你的美貌！”
她终于笑了：“我不会原谅你的！”又夹了块鸡腿肉给我：“你还是得吃多点，你瘦了！”
行吧，我们的架吵得奇怪，和好的又有点奇怪。我习惯了，我们这样相处好久了，有时候我们说起这事都觉得对方有病(；一_一)！
我终于想起来正事了，跟她说：“这几天吧，我要找甜品师，所以我就不给你做饭了，你去医院的饭堂或者点外卖吧……我……”我说到一半，她整个人的脸都变了色，姣好的五官都散发着对我的痛恨，我惜命啊：“我吧，等你出院那天下午来接你，我给你接风洗尘。请你出去吃，我们不动手了。”看了一眼她缓和的脸色，又补充道：“不用你洗碗了，你出院两周家务活我包了！”
这样她的脸色有没那么难看：“去哪里？”又用质疑的表情问我：“有什么事值得你抛下我，去浪荡，这么可怜弱小的我。”
我看着她那做作的样子，心里道：“呸，你他娘的跟我打架的时候还掰断了我一根手指，都骨折了，你还她妈都没认真跟我打！！！可怜弱小！真敢说。”
嘴里也学她那做作的样子说：“其实系介样子的~我的甜品师被我劝走了，我得去找人填空位~”
她眉头一皱：“别学我说话，听着难受，猛女撒娇似的，怎么会劝走？”
我：其实不用告诉她是我自己犯贱但我还是会说，因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步：“有更好的团体来挖他，我不想挡他前程，就叫他去了”
我愣是一手指戳向我脑袋：“是不是傻？！？让他走，他新加入团体会各种不适应，熬得住，他就有更好的出路，熬不住，他就完了……新团体就不会接纳他了！”
我其实知道的，但是我们不能去熄灭别人胸口那一丁点的光亮啊。
“知道了！你还伤着呢，我陪你一下午，晚一点就走了，今晚我也不给你带饭了，你自己“执生”啊（执生：广东话，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吃完饭，我俩追了一部剧，是以前就想看的一部爱情片，可惜当时我们没有这种文艺的情怀，看一半就大家都睡着了。现在又看了一遍，大家心里都有点五味杂陈的！各有的想法，随后，我收拾东西回家了。
回家以后，我先是接到了我哥哥的电话，说他和嫂子谈生意喝酒了，让我过去开一下车。
我郁闷一下还是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其实我更想喊他们叫代驾。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叫，我也懒得问了。有时候问的多了，也不会很好，特别是亲人，他们想说的你不用问他们都会说，他们不想说的，你问也没用。
我打车过去他们给的地点，也不过十来分钟，我看见我哥的车就走了过去，他俩在车后座。我嫂子看到我异常兴奋，我哥喝得有点神志不清了。我嫂子在那里哄他！
我看了一下车内的情况，咦惹，一地呕吐物，能叫到代价就见鬼了。
嫂子是个聋哑人，用手语给我做了个对不起的动作，我哥又在乱捉她，她没办法，又在照顾我哥了。
开车开到一半，我哥似乎吐血了，之前我哥就有胃病，我担心他胃出血，就送他来了医院。
急诊看了，没啥事，不是胃出血是红酒，但是医院建议打点滴，我嫂子陪着我哥，我去了门外透气。
这一段就挺尴尬的，云医生又是今晚值班，他看见我意外得像是见了鬼似的。但他很忙，也没功夫寒暄我，下一秒就有护士叫他去做手术，他就小跑着去了。
他跑起来的时候带起了他的白大褂，看见了他的短裤，灰色的，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很喜欢穿运动鞋，他现在的鞋子依然是他当年穿的那个牌子。而灰色，也是他学生那个时代穿的最多的颜色。
我个人喜欢鲜艳一点的颜色，像他这种浅灰，穿起衣来是好看，但我不喜欢穿灰色的短裤，总觉得怪怪的。
他就算是这样踩了雷，我还觉得他穿好看，也是着了魔了。
我就在这里一直不想动，等着他会不会忽然又回来，我很喜欢他，看见他会很开心，所以，我想一直在这里等下去，想归想，终究还是不行。于是，我停止了我的发呆，回去了注射室。
我哥睡着了，我嫂子也在他旁边睡着的，我哥的右手紧紧握住我嫂子的左手，我嫂子右手的钻戒很好看。
当年，我哥在创业，身上没什么钱，去首饰店和嫂子挑了一款最便宜的对戒。一戴就是好多年。
后来日子好了，我哥想去带她挑一款更好的戒指，我嫂子还不愿意了。她说：“这个戒指见证了他们的酸甜苦辣，所以不能轻易被替换。”我哥偏生又只听嫂子的，就这样，他们一直没换。
嫂子怎么着也算是我哥四块五的妞吧，但他在有些钱的那几年，就把财政大权给了嫂子。嫂子是孤儿，因为聋哑被遗弃的，在福利院长大。她也很会过日子。算了，这不是我能评头论足的！总之我哥很爱我嫂子，而我很敬佩我嫂子。
很难想象，他们的衣服都是一些有些名气的牌子，戒指却又那么寒酸。
我承认，我羡慕他们的爱情，甚至看他们看得眼睛有点发酸。就下了楼。去到了车旁的小石凳上坐着等他们下来。自己在那里看起了医院的人来人往，有喜有悲。
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又有些关系。说不上来的关系，但是我心里有点麻木，对于情感麻木，也对于生死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