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太医诊治
稍稍放下心的云蕊开始镇定下来,“大姐也不要丧气,你快让太医好好瞧瞧。”
真会做戏,容清儿腹议。
太医已经凑近正在检查她的面容,突然,容清儿轻起朱唇。
“阿桑。”
很低的声音,但足以让太医听到。阿桑是那个医女的名字,只见太医检查脸部的双手稍有停顿,继而又像无事人一样仔细认真。
“小姐这脸是否服用了什么猛烈的草药?可有药渣?”
“在安溪镇服用了一些民间药房,当我来到小姐身边时只是轻微得红点,原以为是治身子得良药,哪曾想竟让小姐毁了容貌。”离叶出声回答,这药是她们渊日宫的秘药,外人无从得知,她根本不担心这位太医能看出端倪。
“哦?可还有药才残留?”
“那怎么能呀,小姐毁容后每日都哭的很伤心,于是奴婢将它们全都拿出扔掉,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流宛站出。
太医一听,眉头深锁。
“将军,在下才疏学浅。光从小姐这脸上的症状实难看出究竟被什么草药伤了,而且红疹存在的年月长久,已经无法根除。”
听到太医的最终诊断,云蕊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想到太子那温柔的目光,不知不觉心神一荡。
虽然在书信中已经知道自己女儿毁了容貌,可真正见到现在这个样子时容祁还是心中一痛,尤其是听到太医直摇头的诊断。
在送走太医后,容祁来到榻边好生安慰。
“清儿,你别难过,为父定会为你遍请名医前来医治!”
“父亲放心,清儿一定会活得很好!”容清儿是真切感受到容祁的爱护。
柳氏和云蕊也假装安慰一番,容清儿听着就烦,以身体乏困打发了众人。
回到云霓阁的柳氏母女相伴而坐,她们打发了一众丫鬟。
“母亲,您看那容清儿此次还能掀出风浪吗?”
“不好说,你也别忘当初她轻而易举就让你父亲疑了我。”
“所以这些年为挽回父亲,我也尽量乖巧听话讨他欢心。”
“蕊儿啊,你虽比她小了一岁,但你也是正经的嫡女。这些年琴棋书画,我都是找最好的大师上门点拨。如今皇上大寿在即,你还需勤加练习,到时大殿展示,岂不芳名远播。至于容清儿这个丫头,你无需分心,娘会盯紧的。”
云蕊想到心中所念之人,她歪头靠进柳氏的怀中,心中委屈地说:“奈何她与太子殿下早有婚约,同是爹爹的女儿,为什么所有好事都落在她身上?!”
“此事为娘也在多方帮你周旋,好在你大哥现在跟着太子做事,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比较方便,只要你这次能在寿宴上一展风采,让太子记住你,之后的事还不水到渠成?”
云蕊想了想,现在容清儿已经不足为俱,让她担心的倒是名动京城的那位,才貌双全的丞相之女徐曼莹。
“还有徐曼莹呢。”靠在怀里的她叹了口气说。
“这倒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若不是你大姐早年与太子定下婚约,这太子妃的人选非她莫属。”
从柳氏怀里探出脑袋的云蕊心中一直不明白一个问题。
“母亲,蕊儿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跟太子定下婚约的会是大姐?”
听到女儿的提问,柳氏摇了摇头。
“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记得当初蕙娘突然撒手人寰,你爹爹又在边境苦苦作战,这时皇上突然下诏立她为太子妃,母亲记得当时旨意好像是为了安抚你爹可以安心作战。”
又想了一会儿的柳氏继续说:“也许是皇上有意让太子握有兵权,这才选中你大姐。”
“如果当真如此,女儿还是能挣一挣的,毕竟我现在也是爹的嫡女,身份并不比她差!”云蕊心花怒放。
“所以为娘才嘱咐你勤加练习。”
柳氏满是爱怜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眼中充满欲望。只要蕊儿能当上太子妃,那将来就是皇后,她的身份也就今非昔比,那些常拿身份压她一头的官家夫人,从此在她面前只能低眉顺眼!一如现在的她!
晚膳时分,容祁派人传话让容清儿到前厅一起用膳,但回禀的奴才说:“大小姐一直在休息,还在熟睡,是否再去请?”
容祁心疼清儿,也就摆摆手道:“算了,她刚回府,舟车劳顿的是该好好休息。”
清雁阁中的离叶正细心替容清儿放下头发,她不解地问:“小姐怎么不去一起吃饭,那可是老爷特意为你接风洗尘准备的。”
对着铜镜的容清儿面色发冷,“以后这样的饭局都替我推脱掉,跟她们吃饭堵得慌!”
“可是姑姑看得出将军是真心爱惜小姐的。”
“他也只会打仗,若不是我命大,早就不知折在何处了?”
“小姐这是心有怨气?”
“爹爹作为一个男子汉,自是不明白这后宅的勾心斗角和权谋的诡谲。他是个简单的人,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心中藏不住事,也许这样的人才是最好掌控的。纵有军功在身,威名远播,也不用担心他会图谋起事!只怕掌控他的那位崇烈帝心思难猜,到时看似满门荣耀的将军府也会一夜颠覆!”
对着铜镜说出这番话的容清儿并未回头,倒是吓得离叶慌忙上前关紧了门窗。
“小姐,这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说!”
“姑姑放心,清儿看得透彻,绝不会将自己置身险境而不自知。”
“小姐今天对那太医的试探是否有收获,这才如此?”
容清儿不语,她还没能确定。
“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见到沉默得容清儿,离叶心下了然。
一夜好眠。伴着阳光洒进,容清儿才缓缓睁开眼。按照规矩,作为子女该每天晨时向母亲请安。不过她一向有睡懒觉的习惯,红杏看着自家小姐刚醒,这才进门提醒。
“不去,等她按耐不住再说。”
“奴婢明白,这就伺候小姐洗漱穿衣。”
“怎么没见到流宛?”等容清儿穿戴整齐,发现平常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