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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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难安眠

这又让我想起了我们公司入殓师小月给我讲的一件事,讲的是前几年她父亲在老家因为出意外不幸住院进了重症监护室,因为她哥哥跟院领导比较熟,所以她可以进监护室去陪床,陪床的这段时间里,监护室里死了一个人让她感到非常的难过,确切说是感到惋惜。

要说重症监护室里死个人那真跟玩似的,为什么要感到惋惜呢?因为死的这个人是个年轻小伙子,阳光年少,风华正茂,顶多二十岁,据说是因为医疗事故才进的重症监护室。这小伙子出事前一直想去外地打工,可他家人偏不让,非得要小伙子去他姐开的KTV里帮忙,小伙子很内向,认为KTV这种场合不正当,死活不愿意去,跟他姐吵得非常凶,一生气就推着自行车去了同学家,谁知刚出门没多久,就在桥上被一辆普桑撞到河里。

小伙子被救上来送到医院时,其实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只是肺里进了水,需要动个小手术。他虽然整天抱着个跟气球一样的东西辅助呼吸,但是丝毫不影响走动说话吃饭。动手术时他父母建议去市医院做,可是他姐说在县医院吧!县医院医药费报销得多。于是悲剧就发生了,手术进行了一半就有医务人员找小伙子的家人签责任书,他家人越想越不对,可是医院又不让进手术室,就只有焦急得等着。

手术结束后,他家人发现本该在前面动的手术却在小伙子后背划了一刀,问医生医生只是说治疗需要,随后小伙子就被推入了二级监护室,二级监护室与重症监护室只有一帘之隔,小月隔着帘子能看到这小伙子。进来的头天晚上小伙子自己还能坐起来,小月看他想穿鞋上厕所,就想扶他一下,小伙子摇摇头说不用了,就没下床。

等到了半夜里,小月突然迷迷糊糊地听到身后病床上的小伙子嘟囔了一句:“怎么非得在这里动手术,唉!”随后就没了声息,这句话成了小伙子生前最后一句话。

快凌晨的时候,值班护士才发现小伙子情况不对,于是又联系专家,又打电话通知同事,可专家这么牛逼的角色哪能天天值班?拖来拖去拖到专家上班,又对小伙子紧急抢救,搞来搞去小伙子没抢救过来。

小月说她从帘子底下看到小伙子床头的心电监测仪还有波动,四五个大夫就摇着头拔掉了连接到他身上的管子。因为吵架的姐姐,住院决定的也是姐姐,所以后来小伙子的姐姐内疚得都给他父母跪下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人没都没了。

“唉!死得真憋屈。”小月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眼圈都红了,“生死由命啊!”

是啊!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明天,人妖仙神,何时生,何时亡,命里活多久,在那册小纸簿里都清楚的记着,到时鬼差来摄魂,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说到鬼差,我们就说说昨晚遇到的白无常。

说到白无常谢必安,就不得不说起黑无常范无救。这二人在阳世时本是莫逆之交,而且都是言出必行,尊情重义,可惜范无救在某个下雨天的桥头等待谢必安回家拿伞时被大水淹死了。谢必安拿回伞发现兄弟溺水,心中无比内疚,一冲动也在桥头自缢身亡随兄弟去了阴间。阴君念其二人友情真切,便将十大阴帅之一的无常一职赐予二人。

十大阴帅之职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些职位都是在编的,享受地府公务员待遇,他们之间各司其职,各勾各魂,只不过有一点得说明一下,并不是每个鬼魂都必须阴帅亲自出马,阴差就跟中国特色一样,找人麻烦的都是临时工,许多阳寿未尽投不了胎的鬼都当了跑腿勾魂的鬼差。

顺便再说说地府里的等级划分,地府的首都叫鄷都,这个可能大家都知道,因为在重庆也有一个丰都鬼城。地府的社会阶级势力可以划分为地藏王菩萨、阴君、阴官与小地狱主、阴帅、阴差、阴魂、游魂,其中阴君又可分为十殿,以其中第五殿的阎罗天子为尊,主管一切地府的大小事物。

从这一点看出,黑白无常也就是个小科级干部,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牛逼。但是怎么说呢!我们作为刚上路的新鬼,他们作为派到阳间来的勾魂使者,我们得直接服从他们管理,他们就是地府发派到人间的现场管理员,负责把该进酆都的亡魂安全、按时地到达地府,所以我们还是对无常客气些得好。至于苗扎纸到底有什么话柄被白无常抓着,白无常又为什么对苗扎纸毫无办法我就不得而知了。

再说无常的装扮,白无常谢必安是头戴”一见发财”的高帽,手持“你可来了”的令牌,黑无常范无救则是头戴“天下太平”,手持“正在捉你”。别看黑无常的职称不高,但是他的战斗力在地府里还是数一数二的,难办理的鬼都找他,因为有实力战胜恶鬼,所以黑无常才得了“天下太平”这四个字。那么为什么白无常要“一见发财”呢?传说看到白无常以后不要怕,找块板砖拍他,他不光不抓你,还会给你扔金元宝让你发财。但是这个传说百分之一千不靠谱,因为白无常不是贱坯子,不可能你虐他,他反而给你钱。

还有就是无常勾魂属于阴兵借道,又叫阴兵踏境,除了宗教的大德或者高位尊者,再比如跟阴间签订某种契约,吃阴间饭的阴阳先生、出马弟子或者萨满大神看到无所谓外,像我这种屌丝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当时有苗扎纸把事儿给挡下了,普通人如果遇到,跑都来不及,更别提太平发财了。

到了晚上,大猛子说什么也不肯回家,可她更不想留在医院,虽然我的柳叶酒效力失灵,可我知道旁边那位好兄弟还在,看大猛子的表情就知道,于是她就去医院旁的宾馆住了一夜。苗扎纸则继续留在了病房里,他可不管有没有鬼,脱鞋就躺在旁边床上实,我以为我的脚就够上百年难遇的奇臭了,没想到遇到苗扎纸这么个千年难遇的,来给我查房的护士美眉被老苗和我熏跑好几次。

终于满鼻痛苦地睡着了,睡着后我却被一阵拍床声吵醒,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碰碰”地拍我的床板。

“谁家孩子这是?喂!小孩儿!一边玩去!”我有些生气,大声地凶着这个小男孩,可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对他的模样进行怀疑,大冷天儿的他只穿了一件小裤衩,而且眼睛是没有眼白的。

“大坏蛋,这是我的床,你走开!”小男孩没张嘴就把话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你的床?拿什么证明?你喊它它答应吗?”我气呼呼地耍着无赖。

“我喊了,它也答应了,是你自己没有听到。”小男孩比我更无赖。

耶呵?还是个小刺儿头?我他妈被女鬼和白无常欺负也就罢了,怎么住个院还得受你个小崽子的气?

“赶紧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是从太平间来的。”小男孩咧着嘴对我笑着说。

“就算你从太平洋来的也得给我回去,这床是我的!”我莫名其妙地跟个小孩子吵着架。

“可我没有脚回不去啊!”小男孩说着就往我床上爬。

我赶紧把他往下撵,就在我伸手往下推他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小男孩的左右小腿往下根本没有东西。

那他怎么走进来的?我一激灵,开始对我眼前这个小男孩产生了怀疑,这时他已经爬到了我跟前,我仔细看他的模样,妈的!眼眶里空空的,只剩两个眼洞。

"啊!“我大叫着翻身躲避这小男孩,一下子摔到地上,醒了!我摸着摔疼的屁股爬起来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凌晨四点,这梦也太邪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