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愧疚
“香吗。”苏麦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男孩子端着一碗肉汤过来。笑眯眯的看着落夕。
“我不饿。”落夕也是淡淡的一笑，一见喜婆婆就是厉害，自己的胳膊一天就有了力气了。又是低头处理那些的草药。一见喜婆婆要把这些的草药都给碾成粉末。收留了自己，总归是要做点事情的。这些粗活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
“哎。这么多的人想吃我做的肉汤，怎么就是你不吃啊。”苏麦干脆是蹲下来整张脸都是几乎凑到了落夕的脸上。“你的皮肤有些的粗糙诶，倒是眼睛真是好看，就是看上去总是闷闷的，就好像，就好像是早上灰蒙蒙的天空一样。你可以再好看一些的，我帮你吧。”苏麦是就要拉着落夕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落夕的手。
“这苏麦可是第一次主动的说是帮着别人呢。”一见喜婆婆回来看见这不同寻常的一幕。“我可是还留着她干活呢。你别给我拐跑了，上次你拉走的那一个可是出去就再没有回来过了。”
“一见喜，这闭玄牢二十年才是来了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就不能给我试试吗。放心吧，这次不会失手的。”
“一见喜这是生气你对这个新来的这么的上心，一见喜也是个女人。你这么就不开窍呢。”白年头说到。
“你还是操心你那一头的白毛吧。”一见喜撇了他一眼，不过也是没有反驳，他们被关在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是时间不会平白的溜走，总是会留下一些的皱纹，尤其是女人，最是在意。
“这个就是我新研制的返老还童肉汤呢，你尝尝。”苏麦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手里的汤就到了那一见喜的手里。
一见喜虽有怀疑，不过这苏麦一同在这里二十年更加的年轻也是事实，他手里递过来的东西本就不多。一见喜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什么嘛，都没有用。你又在诓我。赶紧带着人走吧，明天给我送回来。”一见喜婆婆催促道。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哪里能算一天。”那苏麦是狡黠一笑。
白年头瞪了他一眼。苏麦拉着落夕就是走了。
”虽有美人之基，还不够倾城之貌。”苏麦细细端详着落夕的脸。
“按照你喜欢的动手就好，我没有要求。只是。”落夕眼角微勾。
以为是落夕有什么要求，苏麦就脸色已经开始沉闷了。他可以帮忙，但是别人不能对他提要求。
“我要回去帮一见喜婆婆。在我还有用的时候。”落夕淡淡的说。
“就这个？”意外，还真的是苏麦在这里第一次有的新的感觉。“你不怕变丑吗。”
“我长得这么大，都没有人夸我漂亮，还有什么可怕的。死人，谁会在乎容貌。”落夕是淡淡的笑笑。闭上眼睛。“来吧。我在这里总归是要付出一些的代价的。”
落夕轻轻的醒过来。“苏麦。”屋子里没有人。落夕已经是躺在一个躺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是睡着了。清淡的竹香和石头清冽的味道，落夕倒是觉得踏实。
踏实，就是这里没有人的气息。别人厌烦的冰冷，她倒是喜欢。
都说这闭玄牢是人间炼狱，里面住的都是十恶不赦镇压致死的人，也不过如此。倒是觉得跟他们在一起，落夕感觉轻松和踏实。
“你是一见喜婆婆的妹妹吧。稍等一会。我去找她。”落夕来到门前就看见一个妙龄女子。那眼神似乎是认识自己。落夕却是没有印象，只是那双眼睛，跟一见喜婆婆很像。
“成了，成了。你这小子还真的是有两手。”白年头拍着手从一旁走出来。
“嗯？”落夕狐疑，看着那苏麦也是跟在身边。只是眼神一直是在自己的身上，被人像是物件一般的打量。落夕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一次的目光似乎也是像是从一个物件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般。
“你是一见喜婆婆。”落夕惊讶的说，伸手就是下意识的拉住婆婆的手，温温的，热热的。“不好意思。”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落夕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只是这婆婆的容貌真的太美了，我第一次看见这么美的人。”落夕眼睛里都像是在放出星星一般。
“你们看起来更像是姐妹了。”白年头看着两个人笑着说。
“我更喜欢落夕喊我婆婆，柔柔软软的多好听啊。”一见喜笑看着落夕，这个小家伙来了之后这里是变化了不少。总是觉得不会一直呆在这里了。
“我就只会做这个。你们尝尝。”落夕炒了几个菜。刚上桌就是被几个人人哄抢一空。
“这可真的是人间美味。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就是那皇宫里的饭菜都没有这么香。”白年头吃的心满意足。
“你这老家伙，还是这么固执。你为什么被丢进这里也不说，这苏麦愿意出手了，要帮你返老还童你也不愿意。不知道你是在想着什么。”一见喜嘴上抱怨还是给他盛了一碗汤。“这闭玄牢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再老下去，你也没了。”
“我怕我太帅了，甩不开你了，哈哈哈哈哈哈。”白年头笑着说到。
“老娘天下最美我还看得上你吗。哼。”一见喜那一脸的媚态调皮的一哼带着憨态真是可爱。
“哈哈哈哈，嗝。”“啪。”打了一个嗝，手里的碗筷直接的掉在地上。
要不是那白年头是眼疾手快一下子挡住落夕的脖子，她就倒在自己的碎碗上了。
“你。”白年头瞪了一眼那在落夕身边的苏麦。苏麦的小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再得到她的肉，你也可以长生不老。”苏麦一语一出，就是那一见喜都是大惊。“我给你挖出来她的心。效果更好。”
“你疯了。”一见喜直接是抱过落夕。警惕的看着苏麦。
“来这里的人不是都没有活下来，她。”苏麦是看了一眼那落夕。“活得也太久了。”苏麦眼睛里竟然还是有嫉妒。
“那些人都是为了来那我们的头的，这个姑娘是来这里求死的，这怎么能比。”
“人，都一样。”苏麦抬起眼睛，那双眼睛里是那般的深邃的毫无底线。“把她给我，我能让这里万古长青，再也不会有人进来。”
“不行。”一见喜抱着那落夕。“这个孩子不行。”
“那好吧。”苏麦低头继续吃饭。
两个人也是习惯了那苏麦的这般的脾性。
“你是不是知道那药的来源。”一见喜看着那白年头说到。
“你什么时候见苏麦煮过汤。”白年头说到。
一见喜脑中一阵轰鸣，有过，每一次进来的人活着的最后一天，苏麦都会煮汤。
只是，落夕要是醒过来，会不会恨她，会不会恨她们。
“姐姐。”落夕醒过来说到。
“你还是叫我婆婆吧。”
“婆婆，这么漂亮的婆婆。”落夕嘻嘻一笑。
“小夕，要是，要是我，我做了错事。我。”
“怎么了吗。”落夕狐疑的问到。“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不是我不应该留在这里。我走就好了。”落夕甚至于是说的还是带着感激。
“你就是药材。那碗肉汤就是你的肉。”苏麦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苹果很好吃一般。“你什么时候这么吞吞吐吐了。我要把她带走了。她是我的。”苏麦只要开口，一见喜也拦不住。他们都知道。
可是这一次。一见喜有愧，她手上人命不少，可从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这一次，她就是有愧。
落夕一脸的落寞。一见喜见了更是心中愧疚倍增。
“原来，我还活着啊。啊。”胳膊上传来一阵阵的钻心的疼。活着的感觉好疼，好疼。疼的，其他的感觉都感觉不到。
落夕走到门口，回头嫣然一笑。“婆婆，明天我回来还要碾药材呢。”
落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