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令人崩溃的“瘫痪期”

4692年4月14日、退役者空间站、休息区、白羽卧室

说归说，奥拉到底没有马上让白羽进行重力舱训练，开什么玩笑，白羽的大脑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别看昨天有说有笑，精神不错的样子，这不，白羽很快就在隔天的早上崩溃了。

“奥拉！”白羽醒了后就坐在床上抱着毯子，恼羞成怒的喊着：“怎么还是那样……”

“早安，呵呵，那样很正常。”奥拉从床头柜上的投影仪跳出来，捂着嘴笑着说“一般要一周左右，这才第四天。”

“封口。”白羽在奥拉的悬浮手臂搀扶下站起来，慢慢走到浴室开始冲洗身体。

“是，不过好像没必要，杰克昨天给你体检的时候就发现了，这是使用克.隆舱后的正常情况，前期就是为期一周左右的‘瘫痪期’，大家都是知道的，部分不重要的肌肉不受大脑控制属于准许范围。”奥拉解释道，并开始控制机械手为白羽收拾床铺。

“这都不属于‘重要’的，那还有哪里是‘重要’的，丢死人了，我都23岁了。”白羽在奥拉的控制下用冷热水反复交替冲刷身体，这样可以反复促进肌肉和血管收缩扩张，帮助恢复身体机能。

“真的不重要。”奥拉严肃的说道：“重要的有舌肌，眼轮匝肌……”

“最多说话吐字不清，眼睑合不上打不开，很要命吗？！躲一边睡觉去就是了，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白羽忿恨不平的打断奥拉。

“哎，你等我说完嘛，还有膈肌、心肌等等，那些要是出现异常可是会影响呼吸和心脏泵血的，你只是膀胱括.约.肌有点不受控制，还是深度睡眠时才会出现，尿床而已嘛，真的不严重。”奥拉无奈的说：“昨晚我让你垫纸尿裤来着……”。

白羽一听到‘尿床’两个字，立刻从浴室探出头，红着脸冲床头柜上的奥拉龇着雪白的牙齿：“闭嘴！”

奥拉斜眼看着天花板吹着口哨，假装没看见，她身上的数据流愉快的流动着。

“最近什么安排？”白羽烘干身体，穿好衣服问。

“让我看看……”奥拉想了想说：“罗伊给的驱逐舰已经组装完毕了，先去船坞看看，里昂正准备给你的舰船舾装设备，再有时间可以找参孙，去训练场看他给你演示艾玛的格斗术，最后老杰克准备给你加装脑干插头，基本就这些，需要更改吗？”

“按你说的来吧。”白羽推开奥拉机械手推来的轮椅：“不用了，我自己走。”

“好的，我通知他们。”奥拉‘跳’到白羽手臂上的个人终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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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者空间站、船坞维修区

里昂站在维修平台上，对自己的人工智能伊丽莎白下达着指令，伊丽莎白则操控着船坞的数十个巨大的维修吊臂和数以万计的微型机械人，围绕着100多米高的特里斯坦级护卫舰“秋风之盾”号进行着维修作业，维修泊位上的“秋风之盾”到处喷着银白色的金属焊花，船身的外壳早已被拆的七零八落，很多地方甚至露出了船体龙骨。

“里昂！！”吃过早饭，白羽走进充斥着噪音的维修区，呼喊着。

“哦，这么早就来了。”里昂放下手里的活从维修平台上下来，随手指了指身后，然后掏出一根自制卷烟点着，深吸了一口后说：“看看吧。”

“有这么严重？！”白羽记得自己这艘护卫舰原本连划痕都没有，可现在……。

“嗯，能源核心彻底熔毁了，推进器报废，船体主龙骨有轻度扭曲，主装甲好几块都变形了，根本拆不下来，我是用炸药炸下来的，外挂的火炮都撞没了，还捎带着武器外挂槽也被撕开了，从损坏情况和维修进度来看，比造艘新的还麻烦，一年内，你是别想用了。”里昂苦笑着把维修数据和进度表传到白羽的手臂终端上。

“嘿，姐妹儿，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吧。”白羽埋怨着奥拉。“我的新船啊……”

“战情需要嘛，哼哼哼……”奥拉一副“你还不知足的”表情，随后看着里昂冷笑着。

里昂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尴尬的笑了笑说：“也不都是坏事，你的特斯斯坦级护卫舰只是海军的标准型号，本来就要进行陆续的改装，只不过现在一次性完成而已，走吧，这宝贝儿短时间内只能在这‘趴’着了，我们去旁边的泊位看下你的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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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者空间站、实验室

罗伊浏览着白羽的克.隆体记录，转身问老杰克：“你确定没问题吗？她在深二度休眠的情况下，怎么会出现这么强的大脑皮层反应？”

老杰克喝了一口浓浓的热咖啡，摇头道：“克.隆体技术才应用了三百年，人类的很多大脑活动情况和原理我们还是不够了解，个体睡眠分浅睡眠，深睡眠两种，而克.隆体技术又将深睡眠分为4级，深一度睡眠是正常睡眠，占总睡眠的20%，与外界环境刺激基本隔绝，但还是可以在受外界刺激转换为浅睡眠，深二度睡眠就是我们以前说的‘植物人’，完全与外界隔绝，很少有案例出现处于深二度睡眠的个体，仅仅靠外界环境刺激就能转换为深一度睡眠的情况，基本上都是靠药物唤醒，深三度睡眠我们称为‘冬眠’状态，这是克.隆体保存的最佳状态，也是转换记忆烙印的最佳状态，个体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大脑活动的，只能靠药物和设备同时激活，深四度睡眠现在只是一种假设，还没有实际案例证实，理论上深度睡眠任何一级都不会出现大脑皮层反应，也就是做梦。所以白羽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到现在为止，联邦科学院反馈的所有使用克.隆技术的个体档案中，全都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当然，他们也没有被人为‘封存’记忆烙印。”

“这是她的意愿，我们只能遵从，她是知道其中风险的，至少白羽现在很快乐。但你要确保这些事情不再发生，我不想所有的一切回到以前的老路子上。”罗伊悲伤地说。

老杰克抚平了头上花白的乱发，无奈的说：“实话说，我并不能确保什么，按照以前人们的说法，杰克•利宁杰触碰了‘神’的禁区，虽然让人类不老不死，但他不是神，必会遭到‘神’的惩戒……，对白羽继续‘封存’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让她使用克.隆舱，至少，越少越好。”

“我会通知奥拉和其他人，但你能封存她的记忆，没法改变她的性格，飞行员没有一个是喜欢老老实实呆在地面或空间站的，危险总是存在的，我能压制她一段时间，但不可能永远都这样。”罗伊站起身，离开实验室，当快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杰克：“也许我们该顺其自然，这么多年过了，谁知到她怎么想呢？”

“哎，或许吧，她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得先问过奥拉和魅影的想法。”老杰克戏谑道，罗伊走出大门，身体明显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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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92年4月15日、退役者空间站、船坞

白羽和里昂站在驱逐舰面前，反复讨论着舰船的改装及装配方案，奥拉直接连线了舰船，进入主电脑核心进行分析，里昂的人工智能伊莉莎白则根据上报的方案进行模拟装配，最终方案才被敲定。

“盖伦特联邦海军促进级级常规驱逐舰，舰长轴1400米，短轴300米，剃刀状，最大航速每秒400米，能源核心204.7兆个单位，能源负载80.5高斯，护盾2300仙，主装甲厚度940mm，8个武器槽位，加装6门125mm磁轨炮和2门75毫米疾速磁轨炮。4个功能槽位，一台军用小型能量护盾增幅器，可额外输出200仙的护盾，一台护卫舰级加力燃烧器，可在20秒内将船速提高至每秒660米，一台雷达辅助装置，可提升雷达20%的功效，一台额外的能源核心添加器，可额外提供60兆个单位的能源。2个外挂槽位，一套180mm舰船装甲附甲片，一台军用装甲维修器，每秒可维修现有装甲总量的0.2%。货舱600立方米，2个小型无.人.机挂舱，装配一架小型‘武士’无人战斗机，一架小型‘哨兵’侦察机。”里昂的人工智能伊丽莎白作了最后总结。

“嗯，基本上没有什么附加要求了，对了，听说卡佳前一阵子搞到了一套艾玛帝国实验中的新型能源核心技术，有没有可能给我也改装一下？”白羽问道，毕竟是好东西，里昂没可能不在卡佳上交前留一份。

里昂抽着烟苦恼的说道：“那东西啊，我研究了一下，纯属垃圾，联邦科学院拿回去一点用没有，理论上所有舰船核心都可以进行改造使用，但问题是按他们的设想和图纸，几乎不是改造了，完全是换个新的，光卡佳开回来那艘实验船，上面用的小型能源核心造价快赶上4艘战列舰了，而且所用的原材料几乎都是艾玛本土的稀有矿产才能精炼的出，联邦这边的市价还要贵上1倍，要是用我们现有的原材料进行改装，你战舰刚开出空间站能源核心就熔毁了。”

“艾玛帝国现在军费没比联邦海军多多少，他们可不是傻子，要是造价那么高，费事造新型能源核心干嘛，一艘核心再强大的护卫舰也不是四艘战列舰的对手吧？你……不会想找借口不改装吧。”白羽严重怀疑里昂的人品有问题。

“伊丽莎白，把上次模拟测试的数据调出来。”里昂苦笑着：“你自己看，能源核心改造后，能源核心功率提高326%，造价却提高近6000倍。这下面是核心使用的原材料表，我骗你干什么。”

“没错的，里昂说的是真的，只不过新型能源核心的造价只是他的保守估计，实际造价要提高6420倍。”奥拉说：“估计唯一的用途是艾玛女王的私人座舰。军用是不可能的，这种能源核心的维护费用更离谱，就是艾玛帝国海军造的起，也养不起。”

“卡佳那疯子干嘛把船交出去，咱们自己留下不是更好？”白羽似乎看到一艘纯超新星诺克石打造的飞船就这么没了。

里昂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卡佳还没回来，联邦科学院就知道了，让情报总局派了一整支特遣舰队在半路上堵着了，要不是卡佳胡说八道，说船上有特殊的恒星自毁装置，硬要开回咱们空间站进行拆除，我连数据都复制不下来。”

“哎……，可惜了。”白羽长长的叹了口气。

里昂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还好啦，罗伊和卡佳为这事没少跟科学院那边甩脸子，总算通过海军点头，又花了不少代价换了两艘快退役的巡洋舰。以前咱们就是集体罢工，他们也是不卖的。”

“哼，又让人干累活又不给好家伙的抠门政府。”白羽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是啊，你上学的这几年咱们干的全是脏活累活，什么清理全是无.人.机的星系，绑架加达里政府军火供应商，去艾玛帝都星搞情报，给米玛塔尔那几个精的像猴子的部族长老间制造内部矛盾……，害得我几乎每天都加班维修战舰，光参孙那小子的长剑级重型护卫舰去年就大修了14次，累得我天天不是失眠就是做恶梦……”里昂唠唠叨叨的抱怨着。

“停，打住。”奥拉喊道：“都凌晨2点20了，你们再这么聊下去就该吃早饭了。”

白羽和里昂两人顿时一愣，白羽突然感到两腿发软，一阵头晕眼花：“吃，去吃饭……。”里昂则很直接的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甜饼干，撕开包装说：“嗯，习惯了，总是错过饭点。”可是饼干还没放到嘴边，就被一对悬浮机械手臂，以标准的夺刀擒拿动作，捏住手腕关节夺了过去，然后塞到了白羽的嘴里。看着白羽毫不客气的吃着饼干，被机械手轻柔的放在轮椅上推去了酒吧，里昂揉着手腕欲哭无泪：“奥拉你也太狠了，我今天，不是，昨天早饭还吃呢……”随后又看着维修平台说：“伊丽莎白，去酒吧给我搞点吃得来，什么都行。”

“抱歉，程序中没有这项设定，我可以为您设定去酒吧的最近路线。最近路线1925米，以您的日常速度预计步行要28分钟。”伊莉莎白一成不变的女声电子音，温柔地说道，不过在里昂听起来更像是残酷的死刑判决书。

“啊……”一声凄凉而无力的叫声回荡在船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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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者空间站休息区白羽卧室

白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刚刚吃饱的她现在困意十足，正准备脱衣服睡觉时，奥拉的机械手飞到她面前，把一样东西放在她手边说：“来，亲爱的，换上吧。”

白羽看了一眼那东西后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是一条洁白而柔软的……纸尿裤。

“该死的瘫痪期。”白羽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