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说正事
筹码之所以是筹码，是因为还有用。
他本来就不觉得这女人能影响对方的情绪，反倒是打草惊蛇了，言蕾一走，就请司机把人给送了回去，只是言蕾下手忒狠了，药性有些大，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
女人这种生物，狠起来果然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还好，言蕾这种小角色，连个身份背景也没有，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电话对面那位就不一样了。
杜国峰和庄眉的女儿，庄煜的侄女，姻亲的话，勉勉强强还能把时崇仁那个老家伙给拉下水，再加上于鸢陆君霆那一类关系……
他还没理完那串长长的名单，只听到听筒里面传来一阵盲音。
嗯，不过很显然，这位庄大小姐不可能和自己站在一边。
男人把电话扔回桌面上，回到办公室，对秘书说，“现在可以请欧洲那位客人过来了。”
……
看到庄微微面无表情地挂完电话，时铭很难猜测两人到底谈得如何，正准备开口问。
只见她抬起眼睛，说道：“应该是没事了，我问问苏琰。”
时铭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扭头过去看了看会议室里，言蕾看起来依旧没有说话，她甚至保持刚进门时的姿势，半倚在椅子里，几乎看不出表情。
其他几人也只是各自刷着手机，对他们而言，只是顺道完成一项任务。
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是被监控起来了，只是觉得时蔚集团的人取个资料的时间未免也有些过于久了。
作为不太知道内情的人，他们完全想不到拖延时间上面去，甚至会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他们并非直属的部门，按照来之前领导的多次暗示，这位没有级别姓名的言小姐似乎是哪位大佬的亲戚女儿一类的人物。
一般来说，这种类型的人最怕的就是麻烦，其实还有一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底稿通通带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领头的言小姐没有选择这种方式。
甚至，除了被跟隔壁秦部长一样用一辆阿尔法拉来以外，她身上也没有体现出什么骄纵行为，除了对秦和礼和魏嶒下过几次脸，对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还算是平易近人。
倒是那个魏嶒，平时也张扬跋扈惯了，今天也冒冒失失地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这位言小姐就这么不闻不问地坐着，也不知道是沉得住气还是单纯地懒得管。
而言蕾想得比他们要简单得多：事情办砸了。
她原本以为会杀个措手不及，而和她预料中的区别很大，对方不仅没有慌乱，反而从员工到老板，一个个淡定得让她有些慌乱，刚才还确认过叶拂弦是真的上了出国的飞机，估摸着现在还在天上。
要么，就是他们的行政管理水平比同规模的企业先进出了几个量级，要么就是在短短十个小时时间里，似乎还有人通风报信，这就很微妙了。
如果时铭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一定会认真鼓掌，并且回答她，自己二者兼而有之。
时铭是那种典型的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这倒是在言蕾的意料之中。
但是，当那个叫康宁的人带她们来这个会议室的时候她就有些奇怪了。
言蕾的空间感很好，即使在上了电梯，还在走廊里绕了几圈，她都能清楚地记得，这个房间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这个位置应该位于大楼的内侧，两边是不会有风景存在的。
再联想到时蔚本身的光学技术就很发达，她很难不联想到单面镜这种东西。
这是她研究这家公司的时候，顺带在数据库里看的几篇论文，而论文的一作似乎是个姓楚的女人，而时蔚这间公司的首席研究员，似乎就是姓楚。
根据她的观察，这窗户不管怎么看上去都是真的，而这就更可怕了，说明时蔚的科研能力远远在她们之前的情报所了解的之上。
照这样看起来，之前的设想根本就不可能掌控这家公司。
只要时铭不傻，他完完全全可以把其他业务剥离出来，单单把受封锁最严重的光刻机研发连同那几家被收购的公司一起扔回给基金会。
众所周知，这本来就是一个技术难题，被扔回来之后，国内还有谁能接着往下做，也算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所以，就算计划真的很完美地按她们所设想的进行了，似乎也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甚至还可能赔一大笔进去，不过倒是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不过，她们还需要好名声？
言蕾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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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的另一面，迟帅带着饶厂长和楚凛进了办公室。
楚凛看到正在打电话的庄微微，先是一喜，然后又恢复了一脸愠怒的神色，对时铭批头盖脸一顿损：“时大哥，时大帅，我求求你，这个星期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把我从我的实验室里叫出来多少次了？你再这样我的研究任务永远都完不成了，我会考虑跳槽的。”
饶厂长吃惊地看着楚凛，他只知道传说中这女人脾气十分大，但没有想到她对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尊敬的时总居然是这个态度。
迟帅顶着黑眼圈翻了个白眼，见怪不怪。
说实话，连他都觉得最近真是多事之秋，一件事连着一件，几乎没有一件是好的。
哦不对，有一件，女神来公司了，还跟老大在一个楼，这很好，可以日常进行跪拜。
“今天这乱七八糟的事处理不好，你就可以直接跳槽了。”时铭朝着言蕾那边指了指，“看到那些人没有，已经带着电锯过来准备把我们公司大卸八块了。你那个要经费的速度，估计是第一个被开除的。”
几人齐齐看过去，楚凛“咦”了一声：“言蕾怎么也在？”
“你也知道她？”时铭皱眉。
“言芊芊的妹妹嘛，说起来她很牛的，在学校的时候也算是个天才少女，当时我还估摸着杜家的智商应该是不差。”楚凛只想赶紧把事情搞定了回研究室。
“为什么……连你都知道她？”时铭要疯了，感觉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庄微微的各种事情，就他一个人不知道，他活在外太空吗？
楚凛很茫然，该发火的不是她吗？为什么这位时铭同学抢先发火了？
“她跟我一个导师啊。”
时铭看她一脸诚恳的样子，“算了……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