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言蕾登场
十一点五十五?
那个时候时铭已经离开了,而自己已经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曲婉柔是更早之前离开的,而夜里也没有堵车的道理,所以曲婉柔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在路上,还没到家?
是不是有别的事?
庄微微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中不由得浮现起一种“睡眠与我本无缘”的想法。
之后苏琰也没再发来信息,但这个时间点不太科学。
她思考了五秒钟,觉得宁可打扰别人,也不能出什么篓子,拨通了苏琰的电话。
电话刚拨通,就被接起了。
苏琰在那边并没说话,但这给了她一种不好的错觉。
“婉婉回家了吗?”庄微微问。
“没有。”男人的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所以她也没跟你在一起。”
从语气上来讲,这并不是一个疑问句,但庄微微还是回答道:“没有。”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然后听筒那边道:“我知道了。”
几乎没讲任何礼节,对方挂断了电话。
曲婉柔不见了。
庄微微彻底清醒了,她觉得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
再度把不该卷进来的人卷进来了。
不存在把人带在身边就安全一说,在这里,没有什么安全可言。
她坐起身来,思考了片刻,穿上衣服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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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婉柔悠悠醒转的时候,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但这熟悉中又带着分陌生的冷傲,和印象中的颇为不同。
“言芊芊?”她脑子里尚是一团浆糊,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状态如何身处何地,只是努力的把那张脸在记忆中搜寻出来。
对方冷冷地看着她,没回答。
不对,虽然眉眼之间很相似,但这位显然比常年努力混演艺圈的言芊芊看上去年轻许多。
至少胶原蛋白饱满的脸上不存在法令纹和鱼尾纹存在的痕迹,这是打针也做不到的。
曲婉柔看着眼前的女人,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只觉得手有些疼,于是想做一下拉伸动作,来缓解一下肌肉的僵硬。
然而她没能把手抬起来。
那酷似言芊芊的女人冷冷地注视着她,曲婉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甘心地再试了一次,依旧没成功。
“别白费力气了。”那人的声音和言芊芊完全不一样,作为女声而言,也未免太过低沉黯哑了些,“看来你还没有太明白自己在哪?”
“我在哪?”曲婉柔只觉得灯光十分刺眼,大脑深处一阵阵的刺痛。
“你自己想想吧。”对方扔下一句话,离开了。
门关上了,传来金属沉闷的碰撞声。
曲婉柔觉得四肢疼痛乏力,昏昏欲睡。
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急需睡一觉,于是脖子一歪,再度陷入了无意识状态中,并没有听到门外传来的清脆的耳光声。
酷似言芊芊的女人捧着自己的右颊,眼中却依旧是孤傲坚韧。
“你疯了吗?谁让你去绑人的?还往这儿绑?我这么辛辛苦苦培养你?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去绑人?”一个显然是气急了的男声传来。
如果曲婉柔醒着,仔细分辨的话,大概就能知道他的身份,但很遗憾,她并没有听到。
女人不说话,只用鼻腔哼了一声,以示抗议。
那男人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咳了一声,“怎么你们姓言的女人一个个都这么心急,你姐姐也是,你……”
“别把我跟那个蠢货相提并论。”言蕾终于放下手,眼神不善,语气里也是恶狠狠的。
“呵,言芊芊是蠢,你呢?”男人觉得很是好笑,“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你乖乖等着接收了时蔚就行,你倒好,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杜蔚的麻烦?你怎么想的?”
男人对身旁的秘书模样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上前之后又跟他耳语了几句,快步离开了。
“乱她心神而已。”言蕾的脸已经有些肿了,那男人显然下了重手,但很显然,她并不在乎这些,眼神里的仇恨都是向着那扇铁门而去的。
“你要知道,这个曲婉柔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背景,但苏家和曲家一起去活动活动,即使是我也很难办。”男人看着那半张肿起来的脸,有一点心疼,伸手去摸,被言蕾一个闪身避开了。
言蕾低下头,道,“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只是限制一下杜蔚的行动。”
然后抬起头,问道,“对了,她现在改了个名字,对吧?”
男人没立即回答,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她的新名字倒是蛮好听的,不过就是不怎么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非要跟姓庄的那家人扯上关系呢?”
刚刚离开的男人拿着只冰袋回来,把冰袋递给言蕾:“言小姐。”
言蕾结果冰袋,用手托着放在自己的脸上,跟着冷笑了一声:“为什么不把自己和庄氏扯上关系?我和我妈我妹进不了杜家的大门,不就是因为没个好姓氏吗?”
“没事的,你的儿子以后可以有。前提是,我儿子的病得治好。”男人说道。
“嗯。”言蕾轻声应道,没多说什么。
她心里却想着,你那儿子躺在床上不能人事,我得怎么才能有儿子。
“你那位姐姐必须出力才行。”男人继续说道,“至于这事办得好不好,也就看你的能力了。要知道,只有杜家的女儿,才配得上我的儿子。”
他话里有话,像是在暗示,又像是在威胁。
言蕾点点头,没吭声。
男人挥挥手,秘书模样的人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言柔。
她接过来,翻了翻,里面乱七八糟地写着一些她看不太懂的东西。
“这个你拿着,有需要的时候就交给安全局的人。”
男人轻描淡写地说着,像是在讨论今天中午的午餐内容。
但言柔很清楚,这小本子上记的东西,不说拿出去翻天覆地,要那么一两个人的前程乃至性命是没关系的。
“我知道了。”她撇了撇嘴,把小本装进了随手的口袋里,然后把冰袋翻了个面,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疼。
她下意识问:“天亮了吗?”
“当然,已经七点二十了。”男人没接话,秘书在一旁恭敬地说到。
在他看来,虽然这位言小姐并没有跟少爷登记结婚,但以她的手段,也是早晚的事,多卖几个好人情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男人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只递了一个眼神过来。
那眼神像是:该你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