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仙武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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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陈近南

四辆木板车一并推了出去,外面已经大乱,一队一队的官兵正在往康王府而去。

到了天桥,众人分散开来,孟良身旁聚着的好手最多,各式打扮也最多。

一路上遇着官兵就躲,也没露出马脚,安安稳稳出了京城。

出了城后,天地会众人领着孟良在城外奔走了许久,直到天黑,进了一间大宅子中。

到了这宅院之中,那长须飘在胸前的关安基道:“小兄弟,到了这里就安全了,你把那鳌拜交给我吧。”

“正该如此,只是不知天地会众位豪杰拿他的尸身要做什么。”

孟良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必须装作不知道,让他们自己说出来才可。

他一边帮衬着将鳌拜尸身取出来,一边听关安基和数位汉子说青木堂的尹香主之事,茅十八也参合其中,不住地骂鳌拜。

茅十八还未加入天地会,却已如加入一般,天地会众人并不避讳他,显然已当作待定成员了。

孟良心知此刻自己四人也是如此了,今晚还要抓住机会,登上青木堂香主之位。

“不知小兄弟你们冒险杀鳌拜,又是为了什么。”

“说来话长,我瞧贵会正要办大事,还是稍后再说吧。”

此刻他们已将鳌拜尸身抬去了别处,引着孟良等人到了后堂之中,但见极大的的大厅之中,黑压压地站了不少人。

这些人正往头上缠着白布,或是往腰间系着白色腰带,还有人不断地从外面往里赶。

关安基道了声好,便去戴孝了,孟良四人也把白布一缠,寻了个角落,安静不言。

中国向来注重礼节,于红白事更是庄重。

接下来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都在祭奠已逝尹香主,鳌拜人头上祭,众人嚎啕大哭。

气氛肃穆,又带着悲切,令孟良不禁感慨,古人于义气真是看得十分重。

但有那么些时候,又给人奇怪的感觉。

比如现下发生在眼前的争吵,孟良都不禁头大了,他作为斩杀鳌拜的正主,先是被拉过来受两百余人瞩目。

随后又在互相不服的吵闹中被晾在一旁。

孟良重新站在边缘,听他们一言一语争执不休,又是粗口又是要动手打架,颇觉得好气又好笑。

自古以来,要想做成大事,首先便要团结内部,力往一处使才行。

最好的例子便是三国时候蜀汉,所以刘备才被称为世之英雄。

这盘沙子能反清复明成功,那才是见了鬼了。

孟良心中一边吐槽,一边保持微笑,他在等陈近南到来,只有这位总舵主才能终结争论。

正当他以为会继续头大的时候,纷乱之中,忽有一人冷笑道:“咱们都在万云龙大哥面前发过誓,手指上刺过血,亲口说过哪一位兄弟杀了鳌拜,为尹香主报了大仇,便奉他为本堂香主,听从号令,决不有违。”

“我祈彪清说话算话,决不是放狗屁。”

众人一时静了下来,又把目光转回了孟良脸上,他连忙摆手道:“小弟不是贵会中人,自然当不得这香主。”

大厅上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还是那位祈彪清正色问道:“小兄弟为何要杀这鳌拜。”

关安基也紧跟着说道,“正是,方才事多,眼下小兄弟可以明说了。”

孟良看了看他们,于是打算把全真派杨道士的故事说了出来,他从头说起,只说如何发现古墓,发现遗书,并未提及武功。

全真派的往事他记得甚是清楚,从潼关大战到终南山被围,古墓如何给清兵轰炸开了,十几名全真道士与鳌拜同归于尽。

孟良所知甚多,遗书中不明之处也给他越说越清楚,此刻听来,众人无不动容。

“我年纪虽小,可也深知鳌拜这厮残暴无比,害了不少汉人英雄,自那日起,我便和他势不两立,誓要杀他为全真门人报仇。”

“说得好啊。”

满堂一片掌声,白万元和两位师兄都甚觉脸上有光,这杀鳌拜虽然冒险,却也值得。

闲谈了一个小时,青木堂关安基、李力世、祈彪清等人不住点头,他们阅历丰富,深感这少年所学广博,知他们不知之事,于义理大节处更是毫不含糊。

“不如就让他做了青木堂之主。”

祈清彪依着誓言,早已定了想法,李力世和关安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觉得此事可行。

当下便安排孟良四人先行休息,厅上两百余人也一块散去了,他们与茅十八有旧,自然安排在同一处厢房内。

几人好久不见,都说起了近日的遭遇,茅十八是得了信,作为帮手参与天地会的行动,这一次过后,便要正式加入。

白万元他们不住地恭喜,也道自己等人也可加入天地会,他们说的兴奋,甚至都不觉疲惫。

过了良久,外面忽然起了不小动静。

大致又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传令的汉子奔进大堂,点了十几个名字,说是总舵主请前去一会。

孟良听得自己的名字排在前头,还被人叫做孟爷,不禁感到有些滑稽,自己小小年纪,也被尊称了一声爷。

分得一匹良马,孟良骑上,十几骑相并,缓缓而行,行得十二三里,到了一间乡下庄院前。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天地会会众,他们分路把守,神色冷峻,比之青木堂众人多了几分精明干练之色。

“这大概是前五堂人马。”

天地会有前五堂后五堂之分,前五堂多是郑成功旧部,纪律严明,后五堂多是江湖人士,帮派气息更多一些。

下了马背,由关安基引领,青木堂一众走在左侧,孟良他们纵列走在右侧,并排入了庄院之中。

其他人先留在了外厅,孟良则被继续往后引去,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任务中的关键人物,心中不禁还有些小激动。

到了内堂之中,只见房中站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书生。

关安基道:“这位是敝会的陈总舵主。”

这人神色和蔼,但目光如电,直射过来,让孟良不由得想起了小学时自己没写完作业,给班主任瞧得心里发毛的时候。

“娘的,他又不会打我手板,怕个毛线。”

念头一转,就放松下来。

两人分主客坐下,青木堂的关安基却是垂手而立,陈近南微笑道:“听茅十八茅爷说道,小兄弟在陕西时,便杀了许多恶贯满盈之辈,还把功劳让给敝会,大大涨了声威。”

“这初出茅庐第一功,便已不凡,今日又杀了鳌拜,为许多汉人报仇雪恨,当真大快人心。”

“但不知小兄弟是如何杀了那鳌拜。”

孟良心道陈近南果然与青木堂的人不同,青木堂的人只道他杀了鳌拜便是,从不问他是如何杀,怎么杀。

就是亲眼见到他穿了小太监衣服,也还没人问是为何。

孟良于是把自己的谋划,前前后后说了出来,那下毒之事也不作隐瞒。

陈近南听罢,又道果然如此,又道这位兄弟年纪虽小,胆略和谋略却当真过人,若由他执掌青木堂,必能更加兴旺,只是不知他武功究竟如何。

武功出众,自然更能服众。

当下便问起孟良是何师承,听他说起是西安府徐家拳,又与孟家神拳有关时。

关安基立刻出声道:“我也曾学过两招孟家神拳,小兄弟,咱们来比划比划。”

孟良拉开架势,与关安基对了五十余招,他出招变招并不拘泥,将徐家拳使得变化多端,让这位天地会好汉都不住心惊。

拆到五十招外,孟良忽然变换了打法,出拳挥掌之时似有凝滞,变得缓慢起来,但每一招却能准确击中关安基手腕之处。

逼得他不得不撤招回防。

又拆了十来招,这位人称关夫子的好汉顿时明白过来,自己使得招数给人家看穿了。

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道:“若我用上本门功夫,自然能解当下之难,可对一个小辈。”

正为难时,孟良收招住手,停止了这场比斗。

陈近南左手在桌上轻轻一拍,说道:“尹兄弟后继有人,青木堂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