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冲突
第9章 冲突
村里出了这种怪事，不巧的是秦公不在村子里，大家顿时就失去了能招呼这事的人，我碰了碰老李，他是大先生，对付这种情况不在话下，但是老李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
无奈之下，村民们想了一个土法子，将纸钱烧成灰，再取香炉里的灰一起拌水给两人服下。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终于有了点儿反应，眼皮眨了眨，眼珠子慢慢的转动了一下。
其中一个“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目光又开始涣散，伸出右手往前一指：“嘿嘿……鬼，有鬼！”
大家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
我悄悄看了看老李，他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睛紧紧盯着这个说有鬼的人。
这个人还在嘿嘿的笑，旁边那个也开了口，嘴里也只说几个字。
“鬼……别杀我，别杀我……”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的还吓得倒退几步出去，不跟他们靠近。
这时村长来了，一看这阵仗也慌了神色，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他指挥几个人将碎成三块的陈烈抬回去。
“慢着！他的尸体不能抬回去。”老李站出来说。
村长跟老李熟，忙问他有啥话要说。
老李指着地上的尸块说：“你们看看，这尸体发生了尸变。”
胆子大的凑近一看，陈烈的碎尸果然发生了变化，刚刚还在流血的地方现在已经干涸，尸体上出现了坑坑洼洼，活像蜂窝煤一样的东西。
从那坑坑洼洼里流出来了明晃晃的液体，乍一看就像是尸体里冒出来的油，散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咋回事？”村长问道，“老李，你了解山上的某些东西，他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中了毒？”
老李没说是不是，他说：“他这样的尸体，要是按照农村的风俗习惯放置几天再下葬，身上的毒就会散开，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马上土葬，那尸毒以后也会穿透棺材和泥土散发出来，虽然慢，但是剧毒无比。”
村长点点头说：“老李见多识广，有些话他可能不方便给大家说，这样，我做主，将陈烈送到火葬场去活化……”
“不。”老李说，“一刻也不能耽误，他们三个都要就地火化，越快越好。”
村长立刻就变了脸色：“你说啥？三个？”
其余村民也不解的看着老李。
“是，这三个人一个都不是活人。”老李镇定的迎着村民的目光说，“你们要不信，可以摸摸那两个人的脉搏，听一听心跳，看是不是活着的。”
有村民凑近准备试探两人的脉搏，但是却被两人的家人给拦住了，不准动。
他们说人在眨眼睛，在走路，怎么就是死人了？
“陈烈也在走路。”老李说，“他是个活人嘛？”
“你们别听他一个外人的。”那两人的家人说，“李国庆是记恨大家去剪刀垭林场捣乱，故意要报复我们。他可巴不得我们村都死光呢！”
“对对对！我还当他是好人，刚刚差点上当了！”
“李国庆，你个外人管那么多干啥？”
“你赶紧回你的剪刀垭去，要是再胡说，我们就把你赶出剪刀垭，你场长算个屁，剪刀垭是我们本地人的！你只不过是一个吃国家饭的外人！”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针对老李，我本来要站出来劝说几句，老李拦着我，对我摇摇头。
他没有恼怒，而是走到村长跟前，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次。
村长也为难了，他说陈烈的尸体他马上就叫人给烧了，用坛子将骨头骨灰给封起来埋深点，但是另外两个人，确实是活人，怎么能给烧了呢？
“老李，那是杀人，杀人是犯法的。”村长说，“你上山吧，再说下去，我怕你打不赢。”
老李还想说点啥，旁边几个村民拿着刚才叉陈烈的叉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老李，等他开口就想动手的架势。
我小声叫老李，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还是上山。
好说歹说，老李才和我离开村子，但是没有立即回林场，而是站在村口，老李不肯离去。
我劝说他，那个陈烈确实死得惨烈，但是其余那两人，看起来像是被吓坏了，但是没死。
“你不懂。”老李说，“难道我看不出一个人的生死状态？那两人已经死了。”
“他们是怎么走回村子的？”我说，“场长，我知道你是关心他们，但是……”
老李摸了摸脑门说：“他们怎么走回村子的？为什么还能说话？这两个问题，我也是想不通。”
我推断说一定是两人看见陈烈的惨状，吓成了这样。没听他们嘴里都在说“有鬼，有鬼”吗？
“难道就不能真有鬼？”老李说。
“鬼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我顶嘴，“场长，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回去。”
“你想看见鬼，那还不简单？”老李说，“我本来想晚点儿给你开阴阳眼，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今晚就把你的阴阳眼开了，让你能看见鬼。”
“真的？”
我竟然有说不出的欣喜和期待。
如果我的眼睛能看见鬼，我就能看见跟老李行床笫之欢的女人到底谁啥样。
我就能看见老李说的那枉死的老林场人。
更重要的是，我想看见我娘和我爹的鬼魂，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他们。
老李说是真的，他今晚就给我开阴阳眼，让我从此以后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他说，大先生这个职业，会跟许多看得见看不见的东西打交道，我要是没有阴阳眼，那我就做不成大先生。
我比任何时候都期待夜晚的到来。
可是老李却不着急回去，他歇了一会儿，又重新回到村里，悄悄的摸到了村长家里，死乞白赖的告诉村长，那两人也死了，不能让他们在村里呆着。
村长被老李纠缠得欲哭无泪，他还一度认为老李疯了，村民要办陈烈的丧事，时不时的就有人来找村长，报告给村长说陈烈的家人死活不让烧了尸体，还用大红棺材给装起来了。
村长也是无可奈何，毕竟那是人家的家事。
村民走后，老李郑重的对村长说，如果不想村里人出事，一定要把陈烈的尸体烧了，不然的话，村里就会出大乱子。
“我可不能硬性的去要求人家。”村长说，“毕竟死者为大。”
“死者为大，那生者还活不活了？”老李说，“我让烧了不烧，还用红棺材装起来，这是嫌他诈尸慢了？”
村长倒了一杯茶坐下来，也非常严肃的问老李：“老李，先不说烧不烧陈烈，现在我认真的问你，伤了我们那么多村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老李说他不知道。
村长反问：“剪刀垭是你的地盘，你对它了如指掌。为什么陈烈的尸体要用火烧，他中的是什么毒，你一定知道，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他土葬。”
老李急得跳起来：“土葬？你想村里死绝户？”
“那你告诉我是啥东西伤了人。”村长不依不饶的说，“不然的话我没办法说服村民。”
“我要是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不想办法，还让它接二连三的杀人？村长，你我认识多年，你把我当什么了？”
村长也站起来说：“老李，都不是外人，我想问你一句实话，剪刀垭林场旧址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