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之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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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安陵容(2)

再次睁开眼,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安陵容恍惚。

摸了摸身上那床针脚细密但材质寻常的喜鹊登枝纹的薄被,这是母亲眼睛没那么糟之前给自己亲手做的,摊开左手,看着手心那枚红痣,安陵容知道,自己是真的回来了。

将被子拉起盖住脸面,痛哭一场之后,安陵容面色如常的起床了。

安比槐宠妾灭妻,她做为县丞之女、安家的大小姐,身边却并没有贴身侍奉的丫鬟。

家里的仆妇和家丁只会帮忙做一些挑水劈柴的粗活,起床后的梳妆打扮,都得安陵容自己来做。

简单洗漱一番后,坐在镜前,安陵容轻抚着自己如今还十分稚嫩的脸庞,想起先前看见的尸体。

那具她自己的尸体。

‘入宫短短八年时间,我怎么就被折腾成那样了?这一次,我定不会再这样悲凉的死去了。’

梳了个简单的汉女发式,安陵容走到自己屋内的绣棚边。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安比槐虽只是个小小县丞,但江南富庶之地,上行下效,所以做了官后的安比槐并不穷。

但他宁愿花大价钱去青楼赎名妓也不愿意将银子多花一两在妻女身上。

为了自己和母亲的日常开销,也为了多攒些银子给母亲治眼睛,安陵容在闺中时就会做些刺绣换钱,看着绣棚上那副绣了一半的麻姑献寿,安陵容略一思索,便知道了自己是回到了什么时候。

康熙六十年九月。

当今御极六十载,拟在次年正月举办千叟宴,与万民同乐。

这几个月里,民间关于祈寿祈福等吉祥寓意的东西都涨了几倍的价格,就是他们这远离京城的松阳县都颇受影响。

为了赶上这波红利,她熬夜点灯的绣这副麻姑献寿,就为了多换些银子给母亲买药。

但最后这副绣品被安比槐的宠妾挑唆着拿去讨好了他的上司。

那个年过六旬,家里妻妾无数、强抢民女、荒淫无度的松阳县令蒋文庆,不仅看上了这副绣品,还看上了她这个未满十五的县丞之女。

言说只要安比槐愿意把她嫁给自己做填房,便在自己致仕后推举安比槐接替自己的位置。

不说那蒋文庆死过多少任妻子,但凡有点爱女之心的父亲就不可能同意这种荒唐的要求。何况朝廷官员的选拔升迁也绝非这区区县令所能左右。

如此荒唐的事情,偏偏她这个父亲还真的心动了。

若非她是在旗秀女,在没有超过选秀年纪或明旨取消本届选秀之前,都不许自行婚配,恐怕她已经被安比槐送入蒋家府邸了。

安陵容摊开手掌,心中默念,手中瞬间出现一张符箓。

这是她用一个灵魂值换的傀儡符。

即便用了忠心丹,也改变不了安比槐的自私、无能、贪婪又愚蠢。

何况忠心丹也不能用在身份或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身上。

还是这种不限身份,用了以后能完全控制对方三年,且三年后傀儡必死的傀儡符才更适合安比槐。

可惜,她在兑换之后就试写了几次。

傀儡符用在自主意识越强的人身上失败率越高,给皇后用成功率不足一成,用在皇帝身上的成功率更是趋近于零。

要不然她非得兑换个十张傀儡符去皇宫里一顿乱贴。

到时候就算三年后所有人都死了,她没有机会赎回灵魂,再无转世,那这一生也算是畅快了。

可惜了,可惜。

不过用在安比槐这种蠢材身上就不会有成功率过低的这种困扰。

用手指在符箓上虚写下安比槐的名字,符光一闪,便显示出十成的概率。

安陵容露出果然如此的嗤笑,随后拿火折点燃符箓。

符箓烧成飞灰,凌空旋转一圈彻底消失,便算是生效了。

安陵容在心中默念,“遣散除了萧姨娘外的所有妾室,让她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把掌家权还给母亲,处理完以后就去看书,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升官。”

说完,安陵容就不管了。

去看了一眼母亲,叮嘱她按时敷药,就忍着泪意回到房间。

安陵容继续绣那副麻姑献寿。

一边刺绣,安陵容一边思考。

她用两个灵魂值分别兑换了天花的防治办法和水泥的制作工艺。

这是她给自己提高身份的底牌,她不想再以人人可欺的县丞之女去参加选秀,然后继续做一个最末流的答应。

现在,她该先出哪张牌?又该如何出牌?

屋外吵吵嚷嚷,那些平日里在府里趾高气昂、肆意欺辱她的女人,此时正发出绝望又悲切的哀鸣。

甚至有人在大声哭喊:“夫人,秀姐姐,求你救救我,求你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帮我求求情吧,别让老爷发卖了我,秀姐姐.......”

呵,这个母亲原来在绣坊时的好姐妹,险些被赌博成性的兄长卖进腌臜地方的时候,是母亲拿钱救下的她并带在身边躲开她那个兄长的无尽盘剥。

可她却在安比槐当上县令后,爬床做了府上的第一个姨娘。

即便如此,母亲还是相信了她情不自禁、身不由己的谎言。

这个女人在母亲最为信任她的时候,害死了母亲腹中的男胎,还让母亲再无怀孕的可能。

主母绝嗣,被彻底厌弃,连掌家的权力都被剥夺,整日困守在一间小屋子里。

府里的妾室一房又一房的被抬进来,就连母亲身边唯一的丫鬟都被强行临幸,成了萧姨娘。

从前她疲于生存,并未深思。

曾经她以为皇后和她的母亲一样被宠妾逼得没有活路,只能忍气吞声,所以在皇后帮过她后,对皇后也曾有过短暂的依恋。

后来一碗又一碗的避子药,让她看清了皇后的恶毒,安陵容才隐隐的开始怀疑,皇后能伪装的那么好,母亲就真的像她一直以来看到的那样心软、怯懦吗?

或许她确实心软,也还是怯懦,但她肯定也有自己的手段。

否则怎么解释这偌大的安家,十几房妾室,安比槐却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若非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安比槐在卖女求荣的时候恐怕丝毫都不会犹豫。

就连皇后那样多防不胜防的手段,皇宫里都常有妃子有孕。

她能出生,母亲也曾又有过一个男胎,就证明安比槐曾经是能让人有孕的。

那府里再未有过孕信......

看来,她得再找母亲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