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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刑天舞干戚[40]
【原文】
刑天与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41]以舞。
【故事】
刑天是上古时代的巨人,炎帝手下的大将。他生性暴躁,谁都不怕,竟然敢于向天帝发出挑战,要夺取他的位置。天帝大怒迎战,两人杀得难解难分,一直杀到西边的常羊山边。刑天渐渐抵挡不住,天帝奋起神力,将刑天的首级砍下。为了防止刑天的头和身体合在一起,天帝劈开常羊山,把刑天的首级扔进了裂缝里,随着一阵巨响,两座山峰合并在一起,刑天的首级被永远封存在常羊山中。
没了头的刑天仍然怒气难消,战斗欲望越发高涨。他把两个乳头作为眼睛,肚脐眼作为嘴巴,一只手拿着盾牌,一只手拿着大斧,向着天空挥舞。刑天决不服输!
【拓展】
陶渊明与刑天
刑天战败仍然挥舞干戚,反抗天帝。这个壮烈的故事后来被用作比喻不服输的战斗精神和坚持不懈的意志力。刑天也成为中国古代文化中著名的反抗英雄。晋陶渊明《读〈山海经〉》诗其十云: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意思是说,精卫含着微小的树枝,要用它填平沧海,刑天挥舞着盾牌大斧,壮志一直存在。同样是生灵不存忧虑,化成了异物也不悔改。他们徒然在心中保存着昔日的理想,但实现理想的美好日子却还遥遥无期。
陶渊明热烈歌颂了精卫和刑天的意志与反抗精神,又为他们不能实现心中壮志而悲愤。陶渊明写精卫与刑天,其实是在抒发自己心中的不平之气。当时朝廷昏暗,纲常紊乱,卑鄙的阴谋把戏不断上演。陶渊明空怀济世救人的抱负,却又无从实现,只能从古籍中寻找精神寄托,但在读书时,又忍不住悲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