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困顿

由于疫情的缘故，我又要开启一场自考了。这次我没有对新店长提任何要求，不想跟她说些什么。如果还是张倩，我一定有什么需要就对她讲。只要她能做到的，一定不会为难我的。

我就这样一直上晚班然后来南京考试，一来就特别困，进到旅馆里倒头就睡。然后半夜就醒来睡不着了，还是网吧上晚班的作息。在上班的时候，我不会因为睡不着而苦恼，反而第二天考试，晚上却睡不着令，我很难堪。我试过各种方法都无法再次睡去，只能拿出资料来背题。

从半夜两点钟醒来，一直到早上五点还睡不着。问题是上午九点开考，就会变成最困的时候。到了五点半的时候，我在迷迷糊糊中睡下，本来睡眠质量很差的我。一直游离咋半梦半醒之间，一直到闹钟想起。

此时的我一点也不想起床，真的想睡觉。但是想到自己来这么远的车费，再加上不能辜负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硬着头皮起床去考试，果不其然。卷子一发下来，每一道题我都见过，就是怎么也想不起。越是这么糟糕的状态，我就越能想起店长对我的好，那时候我都跟她讲：“让我考试前一个星期上白班，这样适应考试。”

她应允了，然后白班有两个网管，那个网管一直在一个人干活。我对他讲：“你把东西放一放，那里等我一下就去收了，你不用全做了。”

“没事的，你后天要考试，好好背题，别担心，网吧并不是很忙，我能应付过来。”

这个网管是新来的暑假工，干了没多久，在张倩店长调其他店以后就离职了。他大专毕业了，不知道去干嘛，然后就先来网吧打工混时间了。他知道我在考学历以后，问我要不要去专升本。我坚定的告诉他：“一定要去。”

在学校的时候，可以心无旁物的学东西。出来社会以后就很难了，工作压力，生活压力，各种压力和烦心事压在身上，想学都没有时间和精力了。

他说他父母也建议他去读专生本，我说他父母的建议是正确的。我跟他讲了他的专业的工作状态，我告诉他土木工程专业并不是什么好做的事。我详细给他讲了我在工地上的所见亲所闻，“工地上的大学生就是个高级苦力，从来没有家，还见不到女人。”

工地上很少看见年轻的女人，有一次公司不知道哪里的女生来工地里，然后整个工地上所有的人几乎静止状态。在高空作业的往下看，挖沟的往上看，路上的回头看，对面的平着看。然后在架子上烧电焊的工人放下了电焊枪，脱下隔热手套，满手铁锈的手，放进嘴里，压着舌头，吹起来口哨。

压舌式的口哨是吹得最响的，那女人不屑的回头看一眼，然后惊动了工地其他人，他们搞出更多的杂音，以掩盖这人出的风头。东边锤子的敲击声更大声了，西边的切割机声音也响了起来。工地上又恢复了和谐，充满了往日那般嘈杂。

现在想想那个女人长得真的很一般，但就是一堆男人在表演。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工地上见不到女人呢？

他听了我的故事，才知道工地有多么悲惨，才放弃了打算去打工的想法，他才下定决心去读书。

“还好你在网吧碰到了我，要是别人，根本懒得跟你说这么多。管你读不读书。”我对他说。

他笑了笑，然后埋头苦干。我趴在试卷上回想上次考试之前的人们，比我这次状态好多了。我根本写不出来东西，脑子里跟浆糊一样，而且还很困。真的很想念店长，有她在的时候，一切都那么欢乐，那么和谐。

自从我来考试以后，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助过，也没有在考试的时候想念一个人，而且还是在很困的时候。那次考试我全通过了，而且还是夏季最热的时候，现在秋季不冷不热，我却无能为力了。

我一考完就去准备下一场考试，到了下午，我的困意达到了极点，记忆力下降很厉害，完全连自己在干啥都不知道。考场有一一个已经在打鼾了，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因为我从跨省考试太费钱了。努力坚持才撑过全部，回到宾馆也是什么都没干，就睡着了，晚饭都困的不想吃。

第二天要考的是我已经考挂了两次的《写作》，我说出去很多人都不信。

“你一个都能写小说、写诗歌的人，竟然考不过写作？”店长问我。

这也是我和店长在网吧休息区聊天的时候，店长问我的。我只能说自己字写得丑，再无别的理由。

从考场出来，赶紧去车站赶火车回网吧，早上还要去上班。我之所以不让新店长给我调班，是因为上次去代班让我很烦。烦不是因为上班，也不是因为他们店两层跑起来累，而是她第二天给我排了晚班。我第二天早上来到网吧，发现我的班次成了晚班。我很不爽，才上一天白天又调到晚班去，这是干啥？为什么要给我安排一天的白天？不如让我休息算了，何苦颠来倒去？

我就在网吧上网，等店长来。我跟她说明，这样调班，很难受。人吃不消，以后不要这么排班了。我特别不喜欢对他人提意见，尤其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我越喜欢的人，我对她的各种意见也多。不喜欢的人，连话都不想多说。然而她这样调班，我不得不说，不得不提意见了。这个网吧里，除了宝洁阿姨，也就我干的最久了。

种种的不愉快，加上种种的思恋。我越来越想去看店长了，虽然她对静静说让我别去，但我内心依旧安慰我自己，她没亲口对我说，我就还能去看她。

我把车票发给他看，并对她说：“我回合肥了。”

“你去南京干吗？”店长回。

“考试去了。”

我还接着给她介绍了很多关于她走了以后，这家网吧里面发生的故事。她没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