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太惨了

大餐是不可能有的，大船倒是来了一只。

上游传来“哒哒”的马达声，过来了一条半旧不新的红色大货船。

豆皮不停地叫唤，向越来越近的货船求救。

“汪汪！有没有人呀？救救橘子啊！”

喊了一声，豆皮意识到狗单力薄，想叫橘子一起呼救，那样的话，声音就会大一些。

它回头正好看见懒洋洋的橘子突然从沙坑里跳了起来，两只前爪扑到它的背脊上，瞪着眼睛朝它龇牙。

“喵嗷！舔狗，你什么意思？我堂堂江东猫王需要向人类低头求救吗？”

“饿肚子会胃疼的，你不想打针吃药吧？一起喊吧！先回岸上，找点东西吃再说啊，乖！”豆皮抬爪温和地摸摸橘子的头。

“别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橘子的身体一僵，不自然地嚷嚷，随即拍开豆皮的爪子，跳到沙地上。

“喵嗷！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可怜的狗子吧！”

……

豆皮眼神复杂地看了橘子一眼，“汪汪！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们吧！”

……

货船上看不见一个人影，“哒哒”的声音响亮刺耳，路过沙洲附近的时候，完全盖过了它们的声音。

豆皮和橘子失望地看着货船渐渐驶过沙洲，只留下翻腾的水浪层层涌上沙洲，把一些垃圾推了上来，它们节节后退，躲避浪花和那些肮脏的垃圾。

“没用的，那些人类听见了也不会来救我们的，别白费力气了。”橘子懒洋洋地趴回沙坑里。

看着远去的大货轮发呆的豆皮听了橘子的话，转头想要安慰安慰它，突然看见身侧不远处有东西，“汪呜！这是什么？肉骨头？”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压在那飞扬的半截塑料袋上，若不是那一道道翻开的红肉，其中还露出一截细弱惨白的骨头，豆皮都以为又是一个破旧的黑色垃圾袋。

听到有肉骨头，橘子来了精神，蹿了过来，凑到垃圾袋前用爪子试探着拨动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喵嗷！是一只幼猫。”

橘子轻轻地拨动了几下，埋在那团破肉下面的猫头被拨了出来，小小的头颅只有桃子那么大，毛发也是黑色的。

小猫双眼紧紧闭着，上方有一道月牙状的伤口，伤口没有一丝血色，黑色的猫鼻子怪异地塌在猫唇上方，猫唇向外翻出，嘴角不断有带着血丝的涎液流出，垂落在沙地上。

太惨了！

“汪呜！它还活着吗？”豆皮忍着恶心想吐的冲动，错开眼睛看向橘子。

橘子一改先前懒洋洋的样子，圆溜溜的双眼专注在这只生死未卜的小黑猫身上，温柔地给它舔舐伤口，没有回答豆皮的问话。

豆皮没有在意，静静地守在一旁。

只见橘子慢慢舔过小黑猫头上和身体上的伤口，开始舔小黑猫后腿内侧的伤口。

小黑猫两只后腿软趴趴的，两腿内侧的伤口一片模糊，已经灌脓，开始腐烂了。

豆皮闻到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跟它每次去江北的野生动物市场看望地瓜时闻到的味道差不多，一样地让它无法忍受。

“呕！”

看见橘子没有犹豫地去啃咬那片伤口上的腐肉，豆皮冲到沙堆边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