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格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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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吐露心声

越想知道答案,但是这答案越是要躲着你,我坐在那儿听了半天还是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到最后反而被他们给支开,这俩人反倒神神秘秘的跑到书房里去了,这下可没得听了,真是太失策了,不行,还是得想法子才行,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风格。

不死心的我仍旧不放弃,拉着一旁的母亲询问着:“额娘,刚才那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是谁啊?您认识吗?可不可以给我讲讲。”

“那个人啊?额娘也不认识,你阿玛的事啊,额娘一般都不过问的,至于你阿玛的那些朋友,额娘都没见过。”福晋看了一眼一旁的我,又嘱咐道:“欢儿,额娘嘱咐你,你阿玛的事你最好别掺和,别去打听,小心自己惹火上身,你阿玛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公事,免得你自己遭殃。”

我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这位母亲,心里纳闷极了,虽说自己现在是韫欢的身份,但实际上还是自己,还是那个从二十世纪穿越过来的人,还是那个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刨根问底的那个女孩,既然撞见了,那就必须了解清楚。

显然我对于母亲的警告依然是不在乎的,随便‘嗯’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早已有了盘算,折磨着怎么从阿玛那里套出一点信息来。

数日后

家里的大战可以说是消停了,但是这个家的裂痕也由此越拉越大,每个人的心里各自都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唯有我啥也不去想,顺其自然地好。

实在憋不住地我在家里呆着太无聊了,外加上心里又藏着心事,心情也就没那么的好了,自己一个人在房门外来回走着,忽然,眼前不知看到了什么,鬼使神差般的将自己这两条闲不住地腿移到了父亲书房的门口,来到门口停了下来,心里想着:我在干什么呢?难道我真的要去做贼吗?要是被阿玛知道了,会不会又是一顿责骂?不行,我不能到了民国还去做贼?这不是我的风格。不对,这是在家里啊做什么贼?有什么好害怕的,想着想着,我后退了几步,欲要准备离开,但是好奇心还是促使我又转回了头,轻轻地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这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啊还真开了眼界,这里面地布局用别有洞天来形容它,一点也不夸张,里面的格局全部采用的是欧式风格,可以这么说吧,重新让我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感觉,进去之后一点也不陌生,要不是因为先入为主认定了他是末代的王爷,说不定我会认为他跟我一样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简直就是他乡遇故知吗!

我四下环顾了一周,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倒是书柜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书籍吸引了我,一看到书我就把进来要干嘛都给忘了,忘得可是一干二净,我蹲在书柜旁边,随手便拿起了一本书来,定睛一看,大大的《大清风云》映入眼帘,我被这本书深深地吸引了,不知不觉翻阅起来。渐渐地忘了身边所发生得事。

“嗯,嗯,咳……”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从门口传出一熟悉而又深沉的声音,我听到此声音,吓得将手中的书掉落在地,整个人都懵了。

“糟糕,是阿玛!我该怎么办?”听到门口的动静,我惊讶的对自己说着。

“你在这里干什么?”载沣用种很严厉的声音质问着,听得出来他很是不高兴。“阿玛,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想闯进来的,只是觉得好奇才进来的,我这就出去。”我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其实这也是我来到民国之后,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道歉,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是我最心甘情愿的一次,我一点也没觉得委屈与不服,因为确实是我做错了……

我见父亲没有半点反应,也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下意识的就准备要溜出房间,正当我悄无声息的从载沣身边走过时,载沣顺势将我一把抓住,拉着我来到沙发前坐下。

“欢儿,人都进来了干嘛这么着急走呢?陪阿玛说说话,阿玛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想找人陪我聊聊天,你愿意当阿玛的聆听者吗?”载沣换了一种低声下气的语气向自己的女儿诉说着。

此时我看到了一个没有骄傲没有火气的父亲在向自己的女儿诉苦,他已经被压得踹不过气来,快要窒息了,看见身边这个很信任的女儿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不放。

“阿玛,我愿意……我愿意做您的聆听者,您完全可以放心信任我,向我诉说您心里的秘密,我不保证不泄露半句,女儿愿意为您分忧,女儿保证帮您隐瞒。”能听到这位王爷父亲的人生经历,此时的我心里开心坏了。

“欢儿,你会不会觉得阿玛太懦弱,太没用了,根本不配做你的阿玛?”

“阿玛,不会啊,您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伟大的父亲……”

“你不要说,让阿玛说。”载沣特意打断韫欢的话,不让他开口,自己继续说着:“你知道吗,在阿玛二十四岁的时候,你的大哥溥仪就出生了,本来是件很高兴很幸福的事,但是慈禧太后就是不让我们家过上安稳的日子,在你大哥溥仪一岁多的时候,既然选中了他,让他进宫去当皇帝?当时的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这就是要让他当一个傀儡吗?怎么能去当这个皇帝啊,我低声下气的去求她,甚至为了躲避这场灾难,我带着全家人到处躲藏,始终还是逃不开慈禧的魔掌,就是在醇亲王府里,就是那个雷雨交加的一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幼小的儿子被宫里的人带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要阿玛,我要额娘,……’就是这么一句简短的话,刺痛着我的心,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我会身在皇家,我为什么会是爱新觉罗的后代。”

此时的父亲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我能感觉得到,他在流泪,他很伤心,他在舒缓自己的内心,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好继续说下去。

我掏出自己的手帕放在父亲的手上,他接过手帕没有擦拭脸颊反倒是紧紧地拽在手中,缓了缓情绪,又继续说道:“就是在那一刻我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这个儿子了,失去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慈禧尽然让我进宫去辅佐我的儿子,让我来当这个傀儡的摄政王,让我去管理这个朝堂,治理这个国家,这根本不是我的擅长,没有办法啊!懿旨来了,得硬着头皮上啊,不然我们整个家都要被摧毁,为了这个家我只能顶着这个雷继续这么干着,在朝堂上我要忍受那些大臣们的流言蜚语和冷眼旁观,每当坐在这个位置上我都觉得自己如履薄冰,生怕做不好就会被天下人所指责,我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呆在这个位置上做了三年,好不容易退了下来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现在倒好日本人倒插了进来,让我们父子不合,整个家又没了,彻底决裂,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么对我……”

说着说着,内心翻腾的父亲终于崩不住了,便大声哀嚎着,他那种声嘶力竭的痛苦让人看了心里好痛好痛,此时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犹如一根针深深地扎上去一般,这种痛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二次经历,让我回想到了那个时候的狼狈不堪,痛不欲生的自己,情不自禁地跟着这位老父亲一起也痛哭起来,此时整个书房里弥漫着这对父女俩痛哭的声音。

过了许久,哭啼声渐渐地恢复了平静,父女俩都停止了哭泣,载沣沉思了片刻,看了看哭得像泪人的女儿,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欢儿,你进我的书房来是不是很想知道前几天来我们家的那个女人是谁?”

终于要直奔主题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难道是我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吗?这一下子弄得我措手不及,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幸好我反应快,急忙给自己辩解道:“阿玛,没有啊,我只是好奇而已,您不会怪我吧?”

“怪你?怪你什么?难道要责怪你的好奇心吗?你真当阿玛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王爷吗?你这孩子……,”父亲被我的一顿糊弄,终于没有说什么了。

“阿玛最英明了,阿玛是一个英明的王爷,小女子佩服佩服。”说完,我擦了擦眼泪便挽着载沣的胳膊,竖起大拇指赞赏着,表示钦佩。

我的话让父亲欣慰的笑了,便走到了书桌前,拿起了一个相框慢慢地走了过来,指着贴了一朵白花的照片说着;“好,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阿玛都告诉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的男人,缓缓地摇着头,说道:“不认识。”嘴上虽说着不认识,实际上记忆在不停地转着回想着,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载沣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他呀!是阿玛的老朋友老知己,你肯定不认识,你那时都还小”。

那是1924年9月秋天,那时的阿玛已经辞退了摄政王的职务,阿玛也没有任何的朋友,那些亲戚朋友就像躲瘟神似的躲着阿玛,可就在这时,就是他,不顾全国人的闲言碎语和反对,我们成为了知己,而他就是民国的第一总统孙中山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之时,就像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般亲切,非常的投缘,我们喝酒聊天畅谈国家大事,甚是投缘,只可惜我们见完第二次面之后的一个月他突发肝癌去世了,那时的我悲痛至极。整个人都绝望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心灵知己,就这样没了,一时之间我陷入了人生的最低谷,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慢慢地恢复,直到前几天那位女士到家中来,又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而这位女士就是我这位知己的夫人。”

“是宋庆龄女士吗?”话说到这里,我全明白了,脱口而出说出了这个神秘人的名字,这也太让我不可思议了,宋庆龄?我尽然在这里见到这个神话般的人物,民国的第一夫人,又是一个神话,但是尽然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会不会在她的印象里不好啊?

“是的,是宋先生,你怎么会认识她的?难道你们见过?”载沣对于我如此快速的猜出这个人的名字感到很疑惑。

是啊,对于宋庆龄这个名字确实不是现在这个韫欢所能知道,那为什么她又能知道呢,难怪载沣会起疑,哎……是我疏忽了,既然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那这个慌我该如何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