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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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逸尘出战

汐儿,这里的梅花又开了,真希望能与你共赏这满园梅花。这半年多来,你可好?可曾想起我?多希望每夜能与你在梦中相会!可是,我夜不能寐,只能整夜地辗转反侧,回忆着我们的过去,痛恨着自己的软弱。如果我能强大一点,如果我能舍弃这一切,即使不能允你一世荣华,是否也能护你半生周全?

“启禀殿下,皇上急召!”玉枫在门口久等不见太子走出,只好走进了梅园。自汐姑娘走后,太子便在太子府修建了梅园。彼时,满园的梅花正开得灿烂,微风徐来,片片花瓣随风而下,好一番迷人的意境,只是赏梅之人,是否有这赏玩之心呢?玉枫刚走进去,远远便看到园心亭中的太子,正抚琴伤情,悠悠的琴声传来,让人有种痛彻心扉之感。玉枫不忍打扰,但无奈军事告急,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慕容逸尘缓缓抬起头,问道:“何事?”

玉枫道:“飞鸽传书,虎城失守,白城告急。皇上急召群臣觐见!”

慕容逸尘大骇,道:“自芷阳姑妈嫁与青丘国君后,两国一直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此次,云启国为何突然前来挑衅?”

玉枫道:“据密探回报,青丘国护国公叛变,挟持幼子,身兼监国之责。为提升士气,提高自己在百姓中的威信,也为了转移此次叛变带来的影响,下令发兵攻打我国!”

慕容逸尘的心一沉,云启国内如今已是暗潮云涌,青丘国竟在这个时候来袭,难道是天要亡我?未待多想,他急忙起身,匆匆的赶往皇宫。

煜王府内,煜王闻之宫中急事,命人寻来啸天,吩咐道:“啸天,宫中传出边境战事吃紧,我需要尽快进宫,府里的一切,交给你了,帮我盯紧沈君漓。”啸天应声,走了出去。

啸天自从跟随了煜王,因着兰汐的缘故,逐渐成为煜王面前举足轻重的红人,也导致他与昊天之间的距离,愈走愈远,二人各自成为了横亘在煜王和太子之间的河流。啸天被仇恨冲昏了头,竟处处刁难,慕容逸尘清楚啸天与自己的表兄弟关系,也深知啸天在兰汐心中的地位,处处忍让,竟让煜王处处占了上风。唯一能触动啸天心中那一处柔软的,便是飞燕,即使他与她的哥哥势如水火,飞燕对他的感情依然坚定不移。他自知亏欠她太多,可是,他始终无法彻底放下爹和姐姐的深仇大恨。

他独自站在园中,抬起头,又想到了飞燕。

那日,他跟随煜王,前往云水镇再次寻找兰汐。刚出府,便遇到了正好经过的飞燕,二人四目相望,久久不语。飞燕眼泪汪汪,紧紧的抓着丫鬟香云的手,看着他默默的从面前经过。

从云水镇回来后,一天夜里,啸天突然收到香云送来的书信,飞燕约他到湖边的船上相聚。他犹豫再三,始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便毅然前往。待来到湖边,看着不远处的小船,竟再次犹豫不定,自己真的要再见她么?如今,二人已成敌对,他们的再见,会否给她带来伤害?想到她那柔弱的身心,啸天心中不禁一沉。

突然,从船中传来微弱的咳喘声,啸天情急之下,跑了过去。船中的飞燕闻声,也激动的走了出来。二人相对而站,久久凝望。飞燕突然嫣然一笑,扑向他的怀中。拥抱她的那一刻,啸天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姐姐,飞燕便是他最放不下的人。

此后,二人经常船中幽会,互诉衷肠。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日久弥坚。而啸天心中的仇恨,在飞燕爱的抚慰下,逐渐减弱。知道此事的,唯有飞燕的丫鬟香云。

这时,煜王急急忙忙的从书房走出,啸天忙收回思绪,紧随其后。待经过花园,沈君漓缓缓走了过来,娇声喊道:“煜王,你如此匆忙,所为何事?”煜王并未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看她,只是简单回道:“宫中有急事!”

沈君漓快步跟了上来,委屈道:“可是煜王不是答应妾身,今日陪妾身回爹爹处么?”

煜王突然停下脚步,面露不悦,道:“此等小事,哪能与朝廷大事相提并论?真是妇人之见,要回你自己回!”说完,径直离去。

沈君漓呆呆地站着,眼泪在双眼里打转。她牺牲了自己的感情,与煜王成婚。而如今已成婚半年余,二人竟从未同房,煜王对她也是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可除了她,其他妾氏的院子,他竟是经常前去。如此一想,沈君漓的心中,既悲伤又有不甘。可她除了咬紧牙关,生生将这些委屈吞到肚子里外,便别无他法。谁让煜王在他父亲那里,如此得宠。而姑妈,也只是让她学会忍让和等待。

——

朝堂上的仁帝,气的双目怒睁,对着下面的朝臣,喝道:“短短一个月,就被青丘占领虎城,我要你们何用!军中告急,为何一个月以后方有军报?沈将军,可否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说完,看向沈霸天,其实心中已了然。

这半年来,朝廷上,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内里,实则暗潮云涌。太子与煜王之间,早已势如水火。沈霸天与沈皇后,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仁帝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也日日为太子担忧。自从那个丫头被杀后,太子对他,也只是表面敬重,却是生分了不少。仁帝除了暗自神伤,却也是有苦难言。

沈霸天上前回道:“启禀皇上,臣也不得而知,此事,臣已下令彻查,若是查出,绝不姑息。然虎城守将毕竟是臣的下属,是臣管教无方,臣,实难辞其咎!”说完,嘴角竟露出一抹阴险的笑。

——

坤宁宫内,沈霸天提着官服下摆,急冲冲的前去觐见沈皇后。一见到皇后,便急道:“皇后,边城传来情报,青丘国派出十万大军攻打我云启国!”沈霸天倒是对皇后忠心得很,拿到情报,未直接觐见仁帝,倒先见了自己的妹妹。

皇后正倚窗而坐,欣赏着窗台上开的正艳的牡丹花。见他进来,也丝毫不急,缓缓道:“哥哥,你看,这两朵牡丹花开的多好?”沈霸天一愣,恭维道:“皇后仁心,自当百花齐放!”

皇后面露喜色,喃喃道:“奇怪了,咱们云启国和青丘国二十年来相安无事,为何突然挑起战争?哥哥可知所为何事?”

沈霸天见其终于听进了自己的话,擦了擦脸上的汗,道:“据探子回报,青丘太子不知为何故去,而武王病危,遭护国公挟持,威胁其传位于仍为幼子的秦淮王。新帝年幼,实为护国公一人把持朝政。如今,为了笼络民心,故发兵攻打我国!”

皇后笑了笑,道:“哦,这倒有趣了!”

沈霸天不解,问道:“皇后何出此言?”

皇后道:“将军,这对我们可是天赐良机啊!”说着,眼底闪过一抹狠绝,又道:“一会在朝堂上,哥哥自认有罪,称病拒绝带兵出征,如今朝堂之上,除了哥哥,皇上找不出其他人,哥哥可以借机联合众臣,推荐太子亲自带兵出征!”

沈霸天一听,满脸疑惑,道:“妹妹,此等好事,怎能拱手相让?为何不推荐奕儿,这对奕儿而言,也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只要他成功夺回虎城,便是民心所向。到时候,仁帝一去,他继位便是理所当然。”

皇后皱了皱眉,责备道:“哥哥,关键时刻,你怎么这么糊涂?再得民心,长子还在,怎会轮到次子?即使奕儿成功继位,也会群臣反对,导致君心不稳。还不如借机铲除太子,立奕儿为太子,再找机会立功。如此,方能成事。”

沈霸天大喜,夸道:“还是妹妹聪明,能想到如此妙招,哥哥真是自叹不如!”

沈皇后冷哼一声,道:“哥哥手握兵权,任那太子如何有能耐,此次,定也是有去无回!”说完,突然拿起面前的剪刀,将其中一枝牡丹花剪下,恨恨道:“花不在多,我还是觉得一枝独秀更美!”说着,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沈霸天心领神会,叩拜道:“老臣当不辱使命!”

——

殿上的仁帝道:“沈将军言过了,本王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此次之事,还要仰仗沈将军你呐!”

沈霸天心中一喜,果然被皇后料中,忙推托道:“皇上,罪臣年岁已大,近日连连抱恙,恐不适带兵!”

仁帝心中一沉,却是纵声大笑,道:“沈将军尚老当益壮,切勿太过谦虚!”

沈霸天又道:“皇上,老臣愿意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心有余而力不足,恐贻误国情。”

仁帝不悦,道:“那将军心中可有人选?将军手下武将辈出,相信能堪当此任的必然大有人在!”

沈霸天欲言又止,半响后,方缓缓道:“老臣心中本有一人选,不料,他几日前称病,已告老还乡!”

仁帝问道:“哦,这事倒巧,可否告知是何人?”

沈霸天道:“臣的左将季老!”

仁帝不禁大怒,心想道:“沈霸天啊沈霸天,你真是只老狐狸!季老尚在壮年,为何独独在这关键时刻告老还乡,难不成你们有何谋划不成?”

这时,站在沈霸天身后的曹太尉站了出来,请示道:“皇上,臣心中有一人选,不知可否?”

仁帝好奇,问道:“曹卿家请讲!”

曹太尉道:“臣觉太子便是最佳人选!”此话一出,众臣大惊,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南宫宰相站了出来,振振有词道:“皇上,臣认为不可!太子乃国之未来,怎可亲自带兵出征?”

沈霸天反问道:“难不成南宫宰相心中已有合适的人选?”

南宫宰相尽管震怒,竟也是无言以对。

仁帝道:“沈将军,宰相所言甚是,从古至今,从未有太子亲自带兵出征之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各位卿家还请重新推荐将才!”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铿锵有力的声音,道:“父皇,我愿意!”随后,戴着金色面具的慕容逸尘缓缓走了进来。

殿内突然鸦雀无声,众臣“哗”的转身,惊讶的看着前来的太子。

仁帝看向慕容逸尘,正色道:“太子,古往今来,未有太子带兵出征之先例,何况,太子并非军事出身,此事尚需再议!”

沈霸天道:“皇上,既然太子自荐,臣附议!此乃太子向云启国百姓建立威信的大好机会,机不可失啊!”说完,除了宰相一党外,众臣均上前附议。

殿上的仁帝无奈,抬起忧伤的脸,道:“既然众卿支持,太子,此次,便由你领兵出征,朕许你二十万兵马,明日出征!”

慕容逸尘回道:“谢父皇,儿臣遵命!”

殿下的煜王,暗自冷笑,心想道:“慕容逸尘,我定让你此次有去无回!”

此刻,仁帝书房内,慕容逸尘与仁帝在桌前相对而坐。仁帝抬起沧桑的脸,叮嘱道:“尘儿,此次沈霸天联合众卿,大力推举你出征,其中必有阴谋!何况,你没有作战经验,务必一切小心!”

慕容逸尘道:“他们的野心,儿臣心中有数。父皇请放心,儿臣定会照顾好自己!”

仁帝又道:“有一点,沈霸天说的是对的,此次的确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倘若功成,即可民心所向,沈氏一族也定无法阻拦你!父皇已年迈,往后要靠你自己了!”

慕容逸尘心中沉重,道:“父皇尚老当益壮,岂能以年迈自称?父皇请放心,此次出征,儿臣定会大功而返。沈霸天一党,儿臣不会让他们再逍遥多久。”说完,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新仇旧恨,我要一起跟他们算!

仁帝看到他眼里突现的恨意,犹豫了片刻,方缓缓道:“尘儿,父皇知道你还在恨我,父皇相信,假日时日,你会理解父皇的!只是,父皇有一事想告诉你,那个丫头,父皇并没有打算真的处死她,若不是你母后突然出手,打乱了父皇的计划——不过好在,青丘太子看穿了你母后的诡计,方救了她一命。所以,那个丫头没有死!”

慕容逸尘竟是毫无惊讶之色,淡淡道:“我知道她没死!”他想说的是,兰汐不仅当时没有死,现在也还活着。

仁帝一听,颇感意外,道:“尘儿是如何得知的?”

慕容逸尘缓缓道:“我去找她了,只是,没找到她!”说着,顿了顿,又道,“可我找到了父皇的故人!”

仁帝一愣,笑道:“什么故人?”

慕容逸尘沉思了片刻,道:“当年替母妃诊治的凌神医,还有母妃的哥哥商霞珂!”

“什么?”仁帝大惊,蓦地站起身,又道,“尘儿,你说什么?”

慕容逸尘突然冷冷的看着他,道:“父皇,母妃的死,难道父皇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么?母妃当年是中了皇后那毒妇下的慢性毒,才不致早产而死。而儿臣小时候之所以身体虚弱,也是中了这个毒!父皇对自己的枕边人,难道竟如此毫无戒心?”

仁帝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喃喃道:“尘儿,你说的,是真的?你母妃她——”

慕容逸尘看着面前沧桑悲凉的父皇,突然于心不忍,道:“父皇,对不起,儿臣只是太激动,儿臣不应该怪罪父皇。母妃的死,全是拜那毒妇所赐,本与父皇无关!儿臣曾经误解你,如今,儿臣理解你,一国之帝又如何?出生皇家又如何?还不是连自己心爱的人也保护不了?”说着,缓缓地站起身,又道,“儿臣不恨父皇,儿臣只是恨自己!”说完,未再看仁帝,默默地转身离去。

仁帝看着他那落寞地背影,心痛地难以复加。他慢慢地走出门,往梅园走去。

雪飞听说太子要带兵出征,便急急地跑来了太子府,缠着昊天,不停地打听。自从二人第一次在太子府相见后,雪飞没事便跑来太子府,名义上是支持太子哥哥,暗地里,女孩子家的小心思,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雪飞激动的来到昊天的房外,一边推开门,一边喊道:“昊天,昊天,你在哪?快出来,我找你有事!”待她走进门去,霎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转身,语无伦次道:“我有急事,不知道你在……你在……”昊天忙穿上上衣,也是一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

待昊天穿戴完毕,他开口问道:“公主找在下有何急事?”

雪飞背对着他,脸上依然滚烫,解释道:“我听说太子哥哥明日要带兵出征,所以……”昊天静静的等着她说完,她见身后的人未语,突然转过身来,一口气说道:“所以来问问,你会不会一起出征?”

昊天神情严肃,回道:“在下是太子的谋士,太子出征,自当一同前往。公主何必多此一问?”

雪飞不禁上前拉过他的手,急道:“那我也去!”

昊天拉开她的手,退后一步,道:“公主请自重!”

雪飞咬唇,责备道:“榆木脑袋!”说完,又道:“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昊天道:“在下地位低微,无权干涉军中之事,此事,公主还需找太子殿下协商。如公主没什么事,请恕在下先告辞!”说完,径自离开。

雪飞看着昊天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自从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深深的爱上面前这个男人,玉树临风、一身正气,自己心中的英雄,说的不就是他么?可是,偏偏他生就一副冷漠面孔,美女坐怀不乱。任雪飞如何死缠烂打,依然不为所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雪飞突然想起了兰汐,如果她在,应该可以给自己提供很多好的点子吧?想着,自言自语道:“兰汐,你到底在哪里?为何还不现身?”

慕容逸尘刚回到太子府,雪飞便缠了上来,哀求道:“太子哥哥,你明日就要出征了,我也要跟你去?”

慕容逸尘正色道:“雪飞,我是要上战场,那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去的地方,听我的,赶紧回去,本王还要准备明日出征之事!”

雪飞不依,道:“女子怎么就不能上战场了?我可以扮成太子哥哥的贴身侍女,随大军出征,可不可以嘛?”

太子坚持道:“行军打仗,不需要侍女,听话,先回去!”说完,未等她开口,便走进了书房。

雪飞呆呆地站在原地,恨恨道:“哼,你们都不愿意带我,可我偏要去!”说完,快速跑开了。

玉枫走进书房,慕容逸尘抬起头,吩咐道:“玉枫,明日我便出征,你和暗香留在京都,时刻待命。沈霸天此次大力推举我出征,其中必然有诈,你派人盯紧他们,也嘱咐暗香盯紧沈炎冥,有事务必找南宫宰相相商。”

玉枫一愣,方回道:“殿下放心,属下必不辱使命!”说着,犹豫了片刻,又道,“殿下,你走之前,要不要去跟暗香道别?”暗香是玉枫的妹妹,也是太子的暗卫,更是苦苦痴恋太子的可怜人。尽管知道太子的心,早已被汐姑娘占满,玉枫想起暗香,还是忍不住心疼。

慕容逸尘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暗香那边,你替我去说一声便可!我今夜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玉枫无奈的叹了口气,叩拜后便退了出去。慕容逸尘摘下面具,换下衣衫,突然变成风流倜傥的南宫流云,手里端着酒瓶,从宰相府走了出来。

南宫流云走在黑黑的大街上,明日就要出征了,他还想再去个地方,缅怀一下故人。到了兰医馆,南宫流云飞身来到墙上,定定的看着里面的亭子,再次难掩心中的失望。他多希望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梁上公子,为何放着正门不进,非要走这偏门?”

半年多了,每夜到此,早已成了自己的习惯。似乎只要自己坚持,总有一天,亭子里的少女便会再次出现。慕容逸尘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奇迹总会出现的!既然宫中的迫害,她都能顺利逃过,这一次,他坚信,她也会平安无事。或许出于某些特殊原因,她暂时没有回来与他相见。一定是这样的!边想着,边举起了手里的酒瓶,往嘴里肆意倒酒。洒落的酒滴,在黑暗中,如那落下的雨滴,闪闪发光,照耀着那一张孤单落寞的脸。

次日,二十万将士整装待发,慕容逸尘举起手中的剑,迎着朝阳,喊道:“众将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今云启国有难,众将士将随我一起出征,有志者事竟成,云启国必胜!”

“云启国必胜!”

“云启国必胜!”

“云启国必胜!”

众将士的声音,久久地回荡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朝北方的白城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