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煜王大婚
回到太子府，念及曾经的恩情，慕容逸尘并未隐瞒，将自己的太子身份与假扮南宫流云的事情全部告知凌云峰和昊天二人。凌云峰长叹一声，道：“当年，在神医谷内，二弟就怀疑你是梅妃之子，他说，他在你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影子。”
慕容逸尘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问道：“前辈，你是说——？”
凌云峰点了点头，道：“二弟便是梅妃的哥哥，也就是你的亲舅舅。二十年前，梅妃与皇后同时怀孕，为了替自己肚中的孩子争夺那太子之位，皇后派人偷偷的在梅妃的食物中下了慢性毒药，欲致梅妃小产。未料，梅妃却早产，先于皇后生下了太子你。梅妃生产当日，二弟在梅妃的托付下，护送我夫妇二人潜逃出宫。谁料，皇后派出杀手，追至云水镇，二弟重伤，我们三人潜入神医谷，待二弟身体康复后，我们三人便在神医谷定居了下来。”凌云峰一口气地说完了整个经过。
慕容逸尘颓然跌坐在凳子上，脸上毫无血色，难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从小到大，自己都以为，母妃是因为难产而死，自己便是罪魁祸首，以致于自己一直活在自责中。此刻的慕容逸尘，心如刀割，先是母妃，后是奶娘，如今，就连汐儿，也糟了这歹妇的毒手。他恨不得现在就能手刃仇人！
过了许久，他依然不敢相信，犹豫道：“凌前辈，母妃中毒之事，可属实？”
凌云峰道：“在下所言属实，绝无半点欺瞒！当年梅妃孕五月时，在下为其诊治，觉其脉搏虚弱，不像怀孕之征。后来细细琢磨，方知其已中慢性之毒，此毒无色无味，一般人不可察。想是有心之人特意放在梅妃每日饮食之中。此毒无解，若不是因为怀有幼儿，只怕......想是背后之人欲致其小产！然未料，梅妃并非一般女子，生生拖到将十月才临盆，虽然比预期早了几日，但已能保太子无碍，只可惜......唉！”
慕容逸尘早已泣不成声，右手一拳砸在案上，留下醒目的血印子，发誓道：“母妃，儿臣对不住您，但儿臣向你保证，一定让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想到自己的亲舅舅，慕容逸尘也是悲不自胜。未及相认，两人便生死相隔。还有啸天，一直相熟，却从未相认，如今，他和汐儿皆下落不明。似是经过了许久，慕容逸尘缓缓道：“前辈和昊天就好好呆在太子府，有什么事可以吩咐玉枫。昊天，九年前我就知道你并非池中之鱼。我现在想问你，你可愿跟随我，做我的谋士？”
凌云峰与昊天交换了一下眼神，昊天便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多谢太子赏识，在下愿意追随！”正所谓“士为知己者而死”，昊天与慕容逸尘，自此惺惺相惜，天涯相随！
此刻的坤宁宫中，煜王正在与皇后据理力争。
“母后，以前你和舅舅想做什么，我从来都是默默配合。你们要兵权，我配合你们争；你们要兵器，我们在云仓山挖洞铸造；你们说要皇位，我也一直配合你们去夺，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血洗了神医谷！”煜王痛哭，“汐姑娘到底错在哪里，你们要如此赶尽杀绝？”
“奕儿，你胡说什么？神医谷的事并非母妃所为，你在宫中务必要慎言！”皇后躲避着煜王那火辣的眼神，厉声说道，“不过，这件事做的实在大快人心！兰汐错，错在不知天高地厚，错在不该招惹你。你一直都知道，皇后之位必须是我们沈家的女子，而你却坚持要纳她为妃，她的死，也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了别人！”说完，看着玄奕那求死的神情，便心软劝道，“奕儿，世间好女子千万，待你坐上皇位，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何必非要此女不可？听为母一句劝，莫要做什么傻事！”
慕容玄奕双眼充血，面部因愤怒而扭曲，跪倒在地，道：“母后，可我只要汐姑娘，其他人我都不想要！如果不是你安排的，那是谁？你告诉我，我非扒他的皮吃他的肉不可！”
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苦口婆心道：“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母后的心呢？啊！你纳君漓为妃，我们与你舅舅一起好好谋划，假以时日，必成大事，王位非你莫属！到时候，你想娶谁，想纳谁为妃，母后保证不管！若是王位被你大哥夺去，你觉得你还有选择么，啊？”
慕容玄奕突然激动，道：“母后，可我不爱君漓，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我怎可纳她为妃？”
皇后道：“奕儿，你不爱她，不影响你纳她为妃，帝王无情，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妃子能获恩宠？即便有幸，也终归只是镜花水月，流水无情！”说着，凝视前方，惜起自己的似水年华，又劝道：“奕儿，你要知道，只有权力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情，转瞬即逝，你很快就忘了。啊，听母后的，纳君漓为妃可好？”
慕容玄奕心如死灰，喃喃道：“汐姑娘已死，我已心如死灰，母后想如何便如何！”说罢起身，踉踉跄跄地转身离去，旁边的小厮忙过来相扶，竟被他推倒在地。
沈皇后看着他那凄凉落寞的背影，皱了皱眉，叹道：“为了一个低贱女子，竟日日笙歌，借酒买醉。奕儿，你何时，才能体谅母后的心？”说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喃喃道，“至少，你同意纳君漓为妃，母后的心愿，也完成了一半。”说完，吩咐下去，让人传沈君漓入宫。
沈君漓听完皇后的劝说，也失声痛哭，不断地央求皇后收回成命。她一直心属南宫流云，即使他现在还没有爱上她，可是，她相信，如今兰汐已死，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能获得他的爱。如果嫁给煜王表哥，这一切就全成了浮云。
沈霸天也好生劝道：“漓儿，姑妈也是为你好，你就听姑妈一句，别再固执了，啊！”皇后对沈霸天使了使眼色，沈霸天无奈，叩谢退了出去，留下二人宫中独处。
待沈霸天离去，皇后苦口婆心道：“漓儿，你是聪明人，切勿因为儿女私情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沈君漓满脸委屈，道：“可是姑妈，我......”
皇后道：“你当煜王是哥哥，我说的没错吧？”
沈君漓咬牙，默默的点了点头。皇后又道：“漓儿，你知道，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官家子弟，生来就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我们哪一个不是权力的棋子，姑妈是，你是，将来我们沈家的嫡女都会是！”
沈君漓怯声问道：“姑妈当年也是这样被逼嫁给当今皇上的么？”
沈君漓的话，勾起了皇后对过去的回忆，翩翩公子马上回，一骑红尘意相随！自己曾经是爱着那位白衣公子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从此，“泪湿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见皇后不语，沈君漓忙轻唤了一声。皇后回神，道：“君漓，听姑妈一句劝，生为女子本不易，只有权力，才是你前程似锦的保证！你与奕儿，即使没有感情，也有亲情在，他万万不会冷落了你！何况，南宫流云是太子一党，与我们势如水火，你觉得你和他有可能么？他又会娶你么？”沈君漓听着有道理，收了收眼泪，尽管仍心有不甘，却是咬牙点头，道：“那君漓听姑妈的！”
此刻，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辣，心想道：“姑妈说得没错，只要权力在握，就连南宫流云也难逃自己的五指山。”
上午，煜王因同意皇后的建议，纳沈君漓为妃。回府后，反复揣摩，却是后悔不迭。心如死灰下，他拿起剑，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太子府。太子府门口的小厮，看到怒火中烧的煜王，竟逃也似的跑开了。
煜王冲进太子府，大喊道：“慕容逸尘，你这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说着，手中的剑，却似醉汉般乱舞。
慕容逸尘缓缓走出，喝道：“慕容玄奕，害了汐儿，你竟还有脸前来？”
慕容玄奕看了一眼面前的太子，未言语，却突然挥剑袭来。未料，他的剑，却在两招之内，被太子击落在地。
慕容玄奕大惊失色，道：“慕容逸尘，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父皇对你，还真的不一般！”说着，突然哑声，又道：“你都毁容了，为何兰汐还对你念念不忘？我不甘心，不甘心！”
慕容逸尘看着面前的兄弟，心中却是百转千回。难道皇家，真的没有真正的兄弟之情？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的纠缠，无穷无尽！
慕容玄奕见状，狠狠道：“慕容逸尘，你我之间，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说完，转身踉跄离去。
这日，京都城内热闹非凡，煜王大婚，难得的盛况，就连普通百姓小儿也跑到大街上去凑热闹。万丈红绸，从煜王府延伸开去。远处缓慢走来一列车队，煜王身穿红色大华服，面无表情，骑马走在前面，两列骑兵位居两旁，后面跟着镶金马车，马车顶上置一皇家官帽。
马路一边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此人便是那日与兰汐一起跳下悬崖的商啸天。“姐姐，等我为你报仇！”商啸天面露凶光，怀抱赴死之心，喃喃道。一边说着，轻轻的拉低了头上的斗笠。
那日，啸天情急之下，背着兰汐跳下悬崖。没想到，崖下竟是一条大河，两人落水中后失去意识，被大水冲散。待他在河边醒来时，任他呼天抢地，疯了一样地寻找，哪里还有兰汐的踪迹。
因身受重伤，啸天在悬崖边上的一个小村落养伤至今。期间到处寻访兰汐的下落，怎奈，问过的人都未曾见过他口中的女子。啸天心如死灰，好几次想一死了之，到阴间去陪伴兰汐，但他不能，他还要替爹报仇，替兰汐报仇，替神医谷的众冤魂报仇！
当他听到煜王大婚的消息时，意识到报仇的时机已到。届时，所有的皇室子弟，必将聚集在煜王府，而那时，便会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他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慕容逸尘，我一定拿你的人头祭奠所有的冤魂！
夜已黑，此时的煜王府内，妃嫔媵嫱、贵族子弟尽聚一堂，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对酌声、吟诗声、笑骂声，声声入耳，真可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哀哉！
这时，后花园的小路上，一个小厮正端着一托盘的酒，碎步朝前院走去。突然，身后走出一人，伸手紧紧的捂住他的嘴。他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身后的人伸手接过那差点落地的托盘，轻轻的放在地上，便拖着晕过去的小厮走入了高高的草丛中。一盏茶后，那个小厮再次从黑暗中走出，他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随后抬头，眼里闪过一抹杀意，便端起地上放着酒的托盘，向那喧闹的人群走去。
人群中间的正桌上，坐着当今太子、煜王、沈将军、宰相等人，相谈正欢。商啸天慢慢地向他们走近，待走到慕容逸尘身后时，迅速抽出托盘底下藏着的小匕首，扔掉托盘，朝慕容逸尘扎去。见此情景，周围的人，特别是女眷，尖叫着四处窜逃。
慕容逸尘眼疾手快，身体倾向左侧，惊险地避开了袭来的匕首。啸天见状，仍不甘心，再次出击，却被慕容逸尘再次击退，匕首被击落地上。
眼看王府官兵马上围了过来，啸天意识到今日无法手刃仇人，只好迅速转身，设法冲出重围。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啸天寡不敌众，正当其筋疲力竭，被众官兵围困之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黑衣人，随之是一阵浓浓的烟雾，待烟雾散去，哪里还有凶手和黑衣人的身影。
煜王府后山上，突然闪出两个人影，正是啸天和那黑衣人。啸天一把甩开黑衣人的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黑衣人一把扯去蒙面巾，正是跟随太子的凌昊天。
啸天激动地拥抱昊天，道：“哥，原来你没死？太好了！”
昊天也万分惊喜，问道：“啸天，原来你也没死，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啸天问道：“大伯大娘呢？”
昊天顿时无言，一脸忧伤，过了一会，方缓缓道：“爹没事，娘为了救我，被他们杀死了！”时间仿佛凝固，二人久久没有说话。
昊天又问道：“对了啸天，叔叔和兰汐呢？”
啸天忍不住哽咽，道：“爹，爹，爹和神医谷的所有人，都惨死在那帮狗贼手里了！”
昊天大吃一惊，喊道：“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要杀光神医谷所有人？他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啊！那汐儿呢？”昊天突然紧紧抓住啸天的双臂，他再也不能承受失去更多亲人的痛了。
“姐......”啸天踉跄着退后一步，“那天夜里，我们被黑衣人追杀，一直追到了后山的悬崖上，姐姐当时已昏迷，凭我一人之力，我二人定当无法脱身，所以，我背着姐跳了下去！”
昊天痛哭，喊道：“汐儿......”
啸天继续道：“等我醒来后，找遍了周边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姐姐的任何消息！哥，我没保护好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大伯大娘！”说完，啸天跪了下来，抱着昊天的双腿痛哭了起来。寂静的夜，无声，似乎也在为这对命运多舛的兄弟所默哀。
过了许久，啸天默默地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哥，你怎么会在煜王府？”
昊天道：“我现在是太子的谋士！那你怎么也会......？”
啸天惊道：“什么？哥，你怎么能为虎作伥呢？”
昊天道：“啸天，你什么意思？”
啸天道：“他是血洗神医谷的罪魁祸首！你怎么能追随他？”啸天狠狠地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昊天一脸疑惑，问道：“啸天，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啸天道：“那日，我和姐姐亲耳听到，为首的黑衣人说受太子指派，为梅妃报仇！”
昊天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道：“太子救了我和爹，而且，我们杀了前来的两名黑衣人，他们的手臂有黑骑标志，肯定没错，这事是沈霸天所为！”
啸天又道：“哥哥怎知他不是贼喊捉贼？”
昊天道：“啸天，有些事情是无法伪装的，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太子心怀天下，悲天悯人，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何况，他是八年前到我们神医谷治病的慕尘，爹娘和叔叔对他有恩，他怎会恩将仇报！”
啸天一听，尽管吃惊，却还是失望至极，怒吼道：“哥，你是被他蒙骗了，要不是他，姐姐怎么会下狱？要不是他，姐姐怎么会受伤？而且，就因为他是慕尘，他就更值得怀疑，因为他是唯一进入过神医谷的外人！”
昊天道：“啸天，你理智一点，如果是太子，他为什么要救我们？而且他之前根本不知道梅妃是被害死的，又何来为梅妃报仇？你不知道，爹说，梅妃她是——”
啸天突然激动的拦道：“哥，这么说，你要继续追随他？”
昊天欲解释，却被啸天伸出手拦道：“哥，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勉强你，爹和姐的仇我会替他们报。今日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说完，一跃而起，消失在树林里。昊天默默站在原地，心如刀割。
煜王府内，依然是整夜宵歌，而新人房内，沈君漓一人，流着眼泪，独守空房。煜王拿着酒，一个人在书房内买醉，他的心里眼里，全是兰汐。似乎今日，是别人的大婚，这洞房，是别人的洞房。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自始至终想要的，只有一人！
次日，煜王在书房内缓缓醒来，铩羽突然门外求见。待进入书房后，看到房内凌乱的一切，并未言语。煜王问道：“查到昨夜的杀手是谁了么？”
铩羽道：“启禀煜王，我们追到树林以后，杀手就......就不知所踪！”
煜王气的拍案而起，怒骂道：“一群饭桶！”虽然刺杀的是太子，但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府内，找不到杀手，如何给父皇交代？
突然，一小厮在门外禀报道：“禀煜王，门外有一男子说有事拜见！”
煜王问道：“什么人？”
小厮道：“对方不愿透露姓名，就说有汐姑娘的消息！”
煜王心中一阵欣喜，激动道：“汐姑娘？快让他进来！”
凌啸天头戴草帽，走了进来。待他露出帽子下的脸，煜王吃惊道：“啸天，你没死？”
啸天道：“怎么？煜王盼我死？”
煜王道：“不是，你还活着，那是不是说明，汐姑娘，汐姑娘也还活着？”
啸天未语，露出满脸忧伤，煜王见状，失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时无语。啸天道：“煜王不要绝望，我没找到姐的尸体，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煜王双目圆睁，道：“你说的是真的？”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啸天道：“嗯，那夜我们一起坠下山崖，我醒来以后，到处找她，却未曾找到她的踪迹，我相信她肯定还活着！”
煜王高兴的抓住啸天的手臂，笑道：“太好了！我即刻派人去寻！”说罢，看向铩羽，吩咐道：“让无影带着一队人马，到云水镇给我寻找汐姑娘的下落，找不到，不要回来！”
“遵命！”铩羽应声离去。
煜王回头看向啸天，问道：“啸天，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啸天道：“如今姐姐生死未明，爹和神医谷众人的大仇也未报。”说完，跪了下去，作揖道：“我愿誓死追随煜王，希望煜王能帮啸天和姐姐报杀亲之仇！”
煜王面色难堪，转瞬即逝，道：“好，从此以后，你就跟随铩羽，协助我完成千秋大业！”
雪飞公主听说昨日太子在煜王府遇刺之事，匆忙出宫，前往太子府。下了马，急急忙忙往太子书房走去，紧随的丫鬟在后面边追边喊道：“公主，您慢点！”
雪飞回道：“你们别跟着我，我有事要找太子哥哥！”正在这时，花园中突然走出一位翩翩公子，长得玉树临风，一身正气。公主骤然停住脚步，竟未意识到后面的丫鬟不自觉对她后背的撞击。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亦停止了转动，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四目相望。从此，她的眼里便只有他！
待回过神来，雪飞喊道：“喂，你，站住！”
昊天看了看来人，再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后，指了指自己，道：“姑娘，你是在叫我么？”
雪飞微微红了脸，抿了抿嘴唇，道：“对，就是你，过来！”
昊天道：“姑娘，你我素不相识，在下还有急事，恕难从命，告辞！”说完，继续往前走。
雪飞忙追了上去，跑到他前面，双臂一展，拦道：“你知道我是谁么？竟敢抗命不从？”
昊天看着那张愤怒的小脸，想是跑的太急，满脸涨的通红，无奈道：“姑娘请赐教！”
雪飞从未遇到过如此不识抬举的人，教训道：“我是当今雪飞公主，你竟敢对我无理，我，我......”昊天盯着她，不慌不忙的等她说完。
这时，慕容逸尘从书房内走出，斥道：“雪飞，休得无礼！”
雪飞抿了抿嘴，跑了过来，拉着慕容逸尘的手，道：“太子哥哥，是他无理！”
慕容逸尘笑道：“昊天一向为人谦虚，我倒是想不出他无理的样子。你嘛，本王也是信不过的！”
雪飞佯装生气，道：“太子哥哥，你居然帮着外人，亏我还担心你，一听说昨日之事，便匆忙跑来，哼！”
慕容逸尘道：“好了，雪飞，不要闹了！”说完，拉着雪飞朝昊天走了过去，继续道：“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汐儿.....”提到兰汐，慕容逸尘心中又是一阵纠痛，过一会，才慢慢道：“这是昊天，汐儿的亲哥哥。昊天，这位是雪飞公主！”
雪飞一愣，脱口道：“你就是兰汐的哥哥？”说着，不禁上下打量起他来。她突然想起兰汐无数次对她提起她哥哥的情景，他是如何的玉树临风，如何的顶天立地，如何的对她关爱有加，想着想着，竟不禁脸红起来。
慕容逸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心想道：“昊天的确是难得的良才，如若二人情投意合，自己到乐于促成此好事。”
昊天见二人未语，只好说道：“殿下，在下还有事情，就先告辞了。”说完，欲言又止，他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昨夜见到啸天的事告诉他，可是，他又担心，担心汐儿的下落不明，会再次掐断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他下定决心，还是将一切话语都埋在心中吧，至少，还能让殿下继续坚强下去。
慕容逸尘见他犹豫，问道：“昊天，你可是有事要说？”昊天摇了摇头，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容逸尘身旁的雪飞，转身离去。雪飞看着这个男人远去的背影，竟久久回不过神来。
慕容逸尘抬起头，再次陷入了回忆。汐儿，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对么？为何你还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