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探
李不言有些意外岳不群会来找自己联络感情，地点居然还是在初次见面的玉女峰上。
“师弟回山已经一月有余了吧？”
“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么？”李不言好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十分懊恼的说道，“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可恶，我居然沉迷练功忘了还要打听师父的消息了！”
岳不群不晓得李不言再入影帝之境，那一瞬间的颜艺把一个武痴因功废事的懊恼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个纯粹的人啊。】岳不群心想。
李不言入山以来，始终宅在厢房练功，偶尔也会走上试剑坪折腾一下令狐冲，这种行动模式整个华山都知道，即使岳不群日理万机，也并非失去了对华山的控制。
李不言的行动根本瞒不过岳不群的眼睛。
也因此，岳不群对李不言基本是放心的，要不是这次事件可能涉及到已经过去的气剑之争，岳不群才不管呢。
今日就要试探李不言一个华山派最重要的问题。
“师弟不必苦恼，风师叔的踪迹为兄一直有所留心，若有消息定当第一时间告知与你。”
“不言惭愧。”李不言拱手道，“掌门师兄日理万机，还要为师弟之事分心，师弟心中有愧啊。”
“风师叔亦是我华山门人，这也是为兄的分内之事，倒是冲儿在师弟的指点下剑法一日千里，却是为兄欠了师弟的人情。”
李不言还想客气一下，岳不群已经接着说道：“师弟不愧是风师叔看中的弟子，与剑法一道天赋惊人，只是区区半月就已经将华山剑法演练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惊才绝艳。”
“师弟也是和令狐师侄切磋了两次，都是令狐师侄心思敏捷，师弟不敢居功。”
“师弟就不要谦虚了，冲儿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了解么。”岳不群笑吟吟的说道，“这孩子旁的倒也不错，就是性子懈怠，根本坐下不下来专心修炼内功。
本道是冲儿将来亦不过如此，却叫师弟为冲儿另指了一条明路，这当是天大的恩情。”
李不言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岳不群这是在试探自己。
换成其他不知道当年气剑之争的人或许会顺着岳不群的话头说下去，可李不言是谁，那是熟读金大侠十四天书的武学奇才，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的陷阱。
若是自己认同了岳不群的话，岂不是说自己有剑宗倾向？
“掌门师兄此言差矣。”李不言冷起一张脸说道，“内力乃是武道之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荒废的，我看师侄根骨清奇，本是一个上好的习武苗子，更是不该荒废了内功的修炼。”
李不言的回答思想极正，这让岳不群很满意，但岳不群还是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一下李不言对气剑之争的看法。
“内力为武道之基，师弟的这个说法倒是与我华山以气御剑的理念有几分相似，然这世上亦有精修招式辅以内力之说。
钻研招式者，十年便可称二流，若练上二十年，更是江湖中有数的好手，而苦修内力二十年，若非是我华山紫霞神功这般的心法，也极难与之抗衡。”
李不言心里不屑，紫霞神功大小也算是笑傲江湖中顶级的内功心法，真要能踏踏实实练上二十年，又岂是一般人能够打的过的？
除非那个人练了二十年独孤九剑好吧。
李不言当然还能继续解剖内功修炼的重要性，但这么一来，武学小白的人设就要毁了。
要知道李不言应该是一个天赋惊人，但却从未接触过武学的普通人，只研究了一个月的华山心法，就能头头是道的和一个练气数十年的人讨论内功未来的发展趋势，那也太夸张了一点。
“师弟见识浅薄，不知精修招式的强者是何等风采，只是师弟的剑道，却是一定需要精深修为傍身的。”
这话就是耍赖了，意思就是我不知道人家主修招式的有多厉害，反正我的武功不练内功就不行。
可就是这样耍赖的话，才是让岳不群真正放心的表现。
“师弟修习本门功法也已有些时日，今日就让为兄来检验一下你的功课吧。”
“求之不得。”
面对岳不群可不能像是面对令狐冲一样托大，李不言抽出随身佩剑，左手剑诀一引摆出华山剑法起手式说道：“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师弟尽管攻过来便是。”岳不群剑尖斜指地面，一手负在身后，配上其儒者气质，其形象倒是真不愧君子剑之称。
“苍松迎客！”
李不言大喊一声，手上却使了一招“白云出岫”。
岳不群剑法稀松，可实战经验却非常丰富，加之眼光老辣，绝不会被李不言这声东击西之计骗过，当即见招拆招，同样回了一剑“白云出岫”。
单论剑招，李不言这一剑“白云出岫”自是更加精妙且赏心悦目，可若论实用，则还是岳不群更胜一分。
岳不群这一剑毕恭毕正，与剑谱之上记载的招式无一分多余，无一毫欠缺，凭借着老辣的眼光及丰富的战斗经验，以攻代守，在第一招就封死了李不言的进攻路线。
李不言心中暗赞一声不愧是在华山周边刷了无数野怪的岳掌门，这经验之老辣与令狐冲相比真当是天壤之别。
“白云出岫”后续一十七种变招尽然被岳不群一剑封死。
好在李不言也是不出世的奇才，虽然被封了攻势却也非束手无策。
一招“青山隐隐”破云而出，虽未能建功，却也挡下了岳不群这一剑。
岳不群刻意留了力，两人转眼就过了十余招，李不言尽情施展着自己领悟的华山剑法，剑势愈来愈急，眼中似是只有岳不群手中一柄佩剑一般。
这当然只是岳不群的错觉，若是李不言眼中只有一柄剑，怕是早就败下阵来。
可李不言此时的状态，却真真是像极了人剑合一一般。
饶是岳不群好歹也精修华山剑法数十年，也感到李不言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强。
“怪不得冲儿说师弟的剑法宛若天人，今日一见，便是为兄也自愧不如。”岳不群嘴上夸着，手里却偷偷加了两分力道，“看来为兄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了。”
李不言闭嘴不言，手腕一抖就是一招“清风送爽”递出，剑尖撒出数点寒芒，骤然笼罩了岳不群身上数个要害。
对此岳不群心态倒是未有什么变化，李不言身上并无杀意，这剑招虽然对着要害而来，却并非是要取自己的性命，更像是沉迷与某种玄妙的境界，自然而然的本能使出。
回了一招“古柏森森”，岳不群急踩步法一连退开三丈，利用自己比李不言深厚不知多少的内力进行战术牵引。
李不言此时已入无我无剑的绝妙之境，心中脑里只有手上之剑，见岳不群撤开，不假思索的就是一招“白虹贯日”追击而去。
直面此剑的岳不群只觉双目刺痛，一抹灼热刺眼的光亮直射而来，行走江湖数十年历练的心境也不由得起伏起来。
“这是什么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