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Direction 方向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红发汉子拖着他肥大的加特林机枪向蓝枫等人无差别扫射着，弹头叮铃咚隆地摔落在地面，连绵不绝。
但是在陈言的预警下，蓝枫等人早就拉着海西一路跑进了巷子里。
“哦啦！别跑！给本大爷停下来！”
“不跑坐着等死吗？！作为一个反派，给我有点自知之明啊！”蓝枫一边跑一边吐槽着。
陈言在蓝屏上操作了几下，似乎在搜集情报，没一会儿便说道：“加特林，掠夺者三大魔将之一，能力是枪械型的无限机枪，可以源源不断地射击，推测等级是六到七级，破坏力强，机动性差，我们很快就能甩掉他。”
加特林拖着自己的机枪像巨熊一样奔跑在街道上，每一步都会令大地震颤，却最终没法追上蓝枫他们，沮丧地坐在了地上，像是个置气的孩子一样：“搞什么嘛！又跑了！”
......
大约是觉得甩开了加特林，蓝枫等人逐渐停了下来，众人都面不红心不跳，唯有海西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肺部火辣辣的疼，像被撕裂一样，不由地流出了几滴难受的眼泪。
“身为重塑者体质却这么弱，只能说，不愧是死宅么。”冬谷樱雪为他补了一刀。
“人家毕竟还是一级重塑者，不要太苛求啦。”我同情地拍了拍海西的肩膀，“少年，要注意身体呀，不要冲过头了。”
一声枪响。
“别光顾着聊天，新对手来了。”
蓝枫回过头去，却见一只本准备袭击他的阴影毒蛇被陈言的枪击精准打碎在地面上，痛苦地扭动着身躯。
“好家伙，多谢了。话说你什么时候鸟枪换炮弄了把激光手枪？”
“说过多少次了，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闲聊。”陈言没有理蓝枫，注视着街巷里的阴影处。
那是一个阴鸷的男人，削瘦，浑身笼罩在黑暗里。
“掠夺者成员毒蛇，Code：632，Reformer：Viper，能力疑似为分身与操纵类。”陈言淡淡地道出了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
“所以刚才出场的那个肌肉反派有什么意义吗！完全没有追上来啊喂！不要随便给我水字数啊喂！”
众人选择无视了蓝枫的吐槽。
阴影之中又蔓延出数条阴险的毒蛇，纷纷弹射出去，但被蓝枫和陈言轻而易举地消灭了。
“我说，你这家伙不是正面战斗型的吧？给我好好搞偷袭啊！不是阿萨辛（Assassin）就不要玩狂战士啊！”
虽然这么说，蓝枫还是摆起架势将剑手对着毒蛇，时刻保持警惕。
毒蛇冷哼一声，整个人竟被黑暗包围，然后蠕动着分作五个一模一样的人，同时数十条阴影蛇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爬行而出，吐着蛇信子。
“哇，好家伙，打数量战。”蓝枫伸长剑手，瞬间便贯穿一个毒蛇分身的身躯，将其撕裂，然而还不及他高兴起来，又一个分身从黑暗里蠕动而出。
“原来如此，固定数量的分身么，没法靠排除法，只能凭运气了。”蓝枫咧嘴笑了笑，一剑扫过去，“少年，低一下头。”
茫然无措的海西下意识地照做了，只觉得蓝枫的剑刃贴着他的后颈飞过，扫碎了数只飞射而来的毒蛇。
同时陈言也在不断地射击着，百发百中，效率竟不比蓝枫低多少。
冬谷樱雪基本没有战斗力，只能蹲在陈言周围的地面上躲闪着。
“海西，你的能力是透视吧？具体是什么能力？”陈言从百忙之中抽空问了正处于蓝枫保护圈内的海西。
“啊？嗯......透视衣物程度的能力......”海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他的能力。
“对毒蛇使用你的能力。”
“啊？”
“哇，陈言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癖了？”蓝枫揶揄道。
无奈之下，海西只好对那五个毒蛇分身使用了自己的能力：“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给了男人......”
“怎么样？”
“嗯......奇怪，好像没有作效，果然我根本没有资格使用这个能力......”海西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果然是这样。并不是你的能力没有作效，而是对方根本不属于你的能力作用对象。”陈言摇了摇头，“分身只是一种能量体，并非真人，身上的衣物自然也并非真正的衣物。这五个分身里没有本体，否则你的能力应该能够透视本体的衣物——本体在其他地方。冬谷，麻烦了。”
冬谷樱雪点了点头，在陈言的掩护下几个跳跃灵巧地到了周围的建筑物上，同时陈言开启了视觉同步。
蓝枫立即领会了陈言的意思，也打开了视觉同步，同时拍了拍海西的肩膀：“你这不是挺有用的嘛，就不要自哀自怜了，我一开始的时候可比你惨多了。”
海西愣愣地看着他。
“世界上没有绝对无用的能力，每个能力都有其优势与特长，重要的不是与别人比较，而是发挥自己的优势。”陈言一边击碎逼近身边的毒蛇分身一边说。
“哇，你居然也会鼓励人，真是见了鬼了。”蓝枫也伸展剑手，如行云流水般将所有靠近的敌人都消灭掉，“不过说得倒是在理。少年，虽然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超级英雄，而我们也根本算不上超级英雄，但只要抓住机会，还是能位列狗熊的巅峰的。”
“怎么样，有兴趣加入我们了吗？”
“我们求道者可是吃喝不愁的，一周七天，你都不一定需要执行一次任务，可以待在基地里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过上完美的宅男生活，去月音未来演唱会的时候甚至还能拉上可爱的女成员一起去哦（这是谎言）。”蓝枫循循善诱道。
“总感觉像是什么传销组织......不过，也许，我也能够，去尝试一下当狗熊的机会吧......”海西微微笑了一下。
“找到了。”此刻，冬谷樱雪的声音从脑内传来。
“那么，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蓝枫扬起嘴角，展开狰狞炫酷的剑翼，“该向新人展示一下前辈的英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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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海西回到了自己租的那间小公寓。
他先是心情忐忑地敲响了隔壁邻居女孩的家门。
邻居女孩从屋内探出头来，似乎刚睡醒：“哦，是你啊，怎么了？”
“嗯，那个，也没什么......就是，我要搬走了......”海西挠了挠头，依然有些腼腆，但还是将完整的话说了出来。
“咦？要搬走了吗？”
“嗯，对......那个，就是，想和你告个别......”
女孩歪了歪头。
“嗯......我喜欢你！”虽然很突兀，但海西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虽然十分害臊也就是了。
女孩的笑容有些僵硬在脸上，困扰地干笑了几声：“啊，这样啊......啊，对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再见啦，下次有机会再聊。”
说罢，女孩便将身子缩回了门内，紧闭上了房门。
海西苦笑了几下，虽然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海西深呼吸了几下，恢复了平常心，回了自己的房间。
“月音，在吗？”
“在的哦～”月音未来的曼妙身形显现在房间内，“刚去夏威夷度完假，真棒呢～”
“呃，挺好的。那个，虽然挺可惜的，但我要走了。”
“诶？你要出门吗～”
“不是出门，是离开，再也不回来了的那种。”
“离开？你要出门吗？月音可以为你提供穿着上的建议哦～”
海西摇了摇头，他当然明白，月音并不是在回避他的话题。虚拟歌姬本身就是为了快乐而设计的，自然不会有和悲伤相关联的程序反应，她们并非能够陪你度过苦难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是麻木的慰藉。
“那，我就走了......”海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走到房门前，拉开了门，又转向屋内，“再见。”
“再见，要早点回来哦～”
海西没有回答，关上了门，然后缓缓走下楼，看向远方徐徐上升的朝阳。
晨光破晓，挥洒着清凉的光辉，穿过高楼与大厦，像金色的丝绸般蒙在大地上，流淌过合金丛林，直射在海西的脸上，恬淡而柔和。
海西已经明白了，他找到了他的方向，并将开始属于他的新生。
别人的认可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认可自己。一时的跌倒并不可怕，爬不起来也不要紧，我们不是英雄，只是狗熊而已，按照狗熊的速度，慢慢地重新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向前，也不失是一种意义非凡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