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族界
“猿………猿不是都很大吗？它怎么这么小”蛮天仔细的看了看它，带着疑惑抓了抓他那小小的脑袋。
不过当他听到这小猴子居然还有名字时，还是张着大嘴显得惊讶的。因为在荒原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有名字的兽，那么实力都是极为强大的。
“它和你一样，只是还没有长大”
女子伸手去摸那黑猴子的头，黑猴子没有一丝抵抗，反而微眯着眼很享受的在她手中摩擦起来。
蛮天见状慢慢的靠了过去，也想伸手去摸。
那黑猴子看着他的动作，瞬间咧着嘴发出低沉吼声，如同野兽炸毛一般，同时翻起嘴皮，露出尖尖獠牙样子丑陋极了。
蛮天见状被吓了一跳，猛的收回手。看到它那吃石如同嚼泥的锋利獠牙，不禁还向后倒退了一步。
只见女子俯身从地上再次捡起一小块石头拿在手中。
同时她的手指微动，一丝如同轻烟的纯色白光也是从指间生成而出，悄悄的钻了进去。
女子做过这一幕，脸色也是陡然煞白几分。她本就有重伤在身，全靠神药的一点生机维持着心脉，而这样施法无疑是最为伤神的，但她还是装作无事。
“天儿，伸出手来”
女子把石头放在他的掌心，传递过去的时候还故意的沾染了蛮天被黑猴子咬破手指的一滴鲜血。
“你要给它吃的，它才会对你友好一些”
女子看着避远的蛮天微笑的说到。
“可是它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再吃不会撑死吧！”
蛮天看着它那高高鼓鼓的肚子和它那不成正比的身体，有些担忧。
“吞戍幼年只要醒着就会一直吃，只有睡着了才会停下嘴”
女子淡淡说到，同时牵过他的手慢慢的递了过去。
黑猴子看着蛮天眼中带着警惕，眼中带着不喜，但是它看到那随手捡来的石块，却露了馋意。它又慢慢的伸出了脑袋，而那黑石融进了女子的一缕灵气，所以显得特别诱人。
以它着贪吃的模样自然抵挡不了这种美味。只见它对蛮天的敌意猛减，慢慢收起峥獠模样，露出贪吃的样子倒也算的上乖巧可爱。
黑猴子从女子脚后跳了出来，奇长手的慢慢伸过去，眼睛还是死死盯着蛮天，仿佛在记恨睡梦中被某人狠狠丢在了地上。
它一把夺过石头，拿在手中闻了又闻，如同那到了珍宝带着满意的样子，收起了那小小短腿，双腿融入了它那暗色皮肤当中，恍神间看上去竟然像是消失了一般，就那般下身带着方形，当即稳稳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把石块丢进嘴中咔咔咀嚼起来。
石头小块被一口嚼碎，岩石破碎当中却突然冒出一丝白雾。
白雾如同轻烟并不浓郁，成一圆状，透过白雾看去里面有些幽红，原来夹杂着一滴鲜血，被黑猴子和同碎岩一起吞下了肚。
黑猴子睁着大眼突然的一愣，如同被石化了一般。那黝黑的眼眸中，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圆点。
圆点犹走定睛，最后像是冰雪一般融化消失殆尽，而后在它的眼里留下了一个非常细小犹如尘粒的红点。
黑猴子浑身一颤，耷拉着眼皮隐隐有些睡意，奇长的双手一拉，便缠绕到蛮天脖子处，一个翻身绕到了他的背后，犹如挂袋把头枕在蛮天肩头死死睡去。
整个过程极为快速，女子见状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母，它这是怎么了”
蛮天看着黑猴子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后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黑猴子态度转变怎么会这么大，刚刚呲牙咧嘴像是要打架一般，现在却亲密的搂着他脖子，安稳的枕在肩头睡觉。
“可能是你喂了它吃的，它对你有了好感，便认你做了主人”
女子微微笑道，双手持平腰间顺着日落余光照射的路走去。
蛮天侧头看去，黑猴子却还在沉睡，他收了一个兽宠蹦蹦跳跳的高兴极了，而黑猴子就像长在了他的身体了一般，无论他怎么动黑猴子却纹丝不动安稳的睡着，如同粗壮大树的枝丫。
“阿母，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好吗？”
“好啊”
“他长的这么像石头，那我以后就叫它石头”
日落傍晚，空荡天空漂浮的白云，那样子像极了远处群山的倒影，红色夕阳在大片的草地照出了，只有在秋天才有的枫红色，或许这是荒原除了草绿以及秃岭裸石展露寂寥的土黄中唯一的景色。
蛮族早已升起炊烟，香味的浓郁已经笼罩了热闹的部落。
“夫人，你可回来了”
女子和蛮天两人刚走到族部巨大的土色巨木制成的栅栏门口，一个约过十一二岁的蛮族小女孩便匆忙跑来，喘着粗气。
女孩一头秀发，并不像其他人那般干枯。一头青丝被编制成束状，过颈越肩齐腰，用一根精致兽皮绳系上，上面还有一对银铃，随着她步划，青丝如波浪起伏还带着醒人的脆耳铃声。
皮肤光滑泛带着麦色，一对玲珑大眼带有荒原初晨特有的空灵，叫人有种看了便想深追下去的神秘目光，微挺的秀眉，带着线条的琼鼻，那是蛮族女人特有的倔强象征。
其声也是如同脆鼓，一声一字清晰动人。
“小蛮姐姐”
蛮天看到女孩非常高兴，越过女子冲了过去，拉住女孩的手不停的转圈。
女孩虽小但身高却已不低。若是放在荒原外已是一个成年的绝美女子，可在蛮族中，这样的身高也只能算作平常。
“小天，再转圈姐姐就晕了”
女孩捂着头，十分无奈但却高兴的笑出了声。
“天儿”
女子见蛮天丝毫没有要停，只有叫到一句。
女子说过一声，蛮天就如同被套上了缰绳的野马。停了下来对着女孩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的退到女子身边。
他还侧头看了看石头，它依旧睡的死死的。蛮天原本想去逗一逗，不过想到那吃石头的嘴，便把手一下收了回来。
“小蛮，怎么了”
女子轻声问道，这孩子侍奉了她多年，没有什么急事是不会这般慌乱的。
“夫人，蛮布回来了”
女孩显然认识她所说的这个人，但女孩说着竟然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他说………”
”他说………他是来接族子去族界的”
女孩折叠双手微微弯弯，微斜的眼中有一点不安。
“是蛮大让他来接我的吗？”
蛮天听闻简直高兴坏了，急忙问到。
“是的”
女孩带着犹虑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他现在，在那”
女子面容回归平静，直径的向前走着。
“夫人，您真的要把小天………族子送去族界吗？？？”
女孩没有回答，甚至有些急切，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
因为她知道，族界是每一个族部的边境，但那里并不像是族内那般安全。
去族界的战士们，他们守卫着随时入侵的异兽以及不怀好意的其他族部对他们领土的窥视。
他们是荒原蛮族最勇猛的战士，但几乎连安稳觉都从没有睡过，死亡之事更是常常发生。
虽然男人们以在族界守卫领土为荣。但女子都对那个夺去丈夫生命孩子父亲的地方感到厌恶，这名字几乎深深种在每一个蛮族女人的心里，但她们却不能说。反而要支持着他们，因为她们知道，他们是为了她们。
女子依旧继续向前走着，仿佛心中仅有的几次波动已经用完了，剩下的永远都只剩下平静。
蛮曦知道，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这位夫人的决定，相反的这位夫人来蛮族多年也从来不干涉任何人的决定。
但她还是想多争取一下，毕竟夫人也是知道族界的险恶的。她不相信夫人会这么狠心，把自己的儿子送过去。
“夫人，小天现在才八岁”
蛮曦牵着蛮天，带着恳求跟在女子身后再次叫到。
对于蛮族的人来说，有时候一句话可能比生命都重要。羽柔不是蛮族的人但她坚定着那份远去的信念，即便对象是自己的孩子。
“小蛮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他也已经觉醒了族纹，身为族长的儿子，这一步早晚都是他要走的”。
女子终于再要踏入族部大门的时候，停下脚步。
“无论多么艰难，他始终都是要去的，如果在族中接受训练，那他永远是不可能超越他的父亲的”
“小蛮姐姐是担心见不到小天吗？没事的，小天只是要去成为最强大的勇士，很快就会回来”
蛮天很少看到蛮曦脸上不见笑容，至少她在自己面前始终笑着。
蛮天甚至有些不解，她们为什么会有这些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