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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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构陷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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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尉赵贾率领五百灵宝县铁甲轻骑兵,押着三十辆运粮牛车,四百五十名应征民夫,浩浩荡荡的离开天马镇,一路向北而去。

送行的天马镇父老,默默的凝望远去的亲人,心里祈祷,希望燕赵两国不会真打起来,祝愿他们能够平安回来。直等赵贾一行转过远处的山脚,消失在众人眼前,送行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萧寒扶着面色苍白的母亲,心神不定的往回走。天马镇集市,重又归于宁静。萧寒想着刚才在市集上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很担心,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父亲现在已经跟着大队走了,况且,即便是萧元豹真的要对父亲不利,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又能怎样呢?

萧元豹父子却并没有趁机找他的麻烦,转头进了镇衙门的高墙大院里去了。

萧寒早上出门的时候,便背上了竹箱,这时萧母嘱咐他赶紧去学堂上课,随后落寞的走出天马镇,向灵溪村赶回去。家里还有不少家务要忙,再说现在已经接近秋季,眼看田地里的庄稼快要收割,还得准备砍一些木柴屯起来,免得到了冬天,天寒地冻,无法过冬。

萧寒默默的走进学堂,一个上午也无法静下心来读书,先生找他起来背诵新学的诗句文章,他却心不在焉,答不上来,气的先生打了他几板子。

晚上放学之后,萧寒飞也似的冲回家里,却见自家被萧桂踢破的门板,已经修好了。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母亲并不在家中,院中散乱的堆放着一些新砍伐的木柴。萧寒把竹箱放在石磨上,便挽起袖子,开始整理那些木柴。

等把所有木柴堆放整齐之后,却听院门外有人交谈,紧接着一阵夺夺的重响,萧寒知道,这是本村与父亲关系最好的庞二叔来了。这庞二叔,本名已经无人知道,因他早年上山狩猎,却被野兽伤了右腿,落下残疾,常年拄着一根歪把子枣木根拐杖,因此被村里人称为庞二瘸子。

萧寒急忙走向院门口,却见母亲手里拿着一把柴刀,满脸感激的正在对庞二叔道谢,而庞二叔的肩上,正背着一捆新砍的木柴,满脸憨厚的笑着。

见到萧寒出现在院门口,萧母忙道:“寒儿,快来搭把手,帮你二叔把柴禾接过去。”

萧寒答应一声,正要前去接柴禾,庞二叔却道:“他婶子,萧娃是读书人,哪儿能干这粗活?我老庞这把骨头,还结实着呢!没事,萧娃,你忙你的去,叔来。”

“哈哈,都来看啊,萧老三前脚刚走,这庞二瘸子就跟他婆娘勾搭到一块了,当真是丢人现眼喽!”

三人大吃一惊,却见萧桂这闲汉,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萧寒家院外,指着庞二瘸子和萧母,满脸不怀好意的嚷着。

庞二瘸子乍听此言,气的一张黑脸登时通红,丢开肩上的那捆柴禾,用手指着萧桂骂道:“萧桂,你胡说什么!”

萧母也气的脸上通红,萧桂这句话,对她来说,不啻于惊天霹雳。虽然只是调笑,但在这灵溪村,若是真让他这般谣言被人传开,直接等于毁了萧杨氏的名节。萧杨氏平素虽然柔弱,但是被萧桂如此重伤,也是大怒,叫嚷道:“萧桂,庞二叔只是帮贫妇背捆柴,你这天杀的泼才,怎敢败坏贫妇名节?”

萧寒也是气愤难当,指着萧桂喝道:“萧桂,枉你也是灵溪村的村民,怎么如此无耻,败坏家母声誉?今日若不磕头赔礼,我一定会上告镇衙门,让你知道大赵刑法的厉害!”

萧桂哈哈怪笑,丝毫不理会萧寒的威胁,冲着庞二瘸子和萧母叫道:“大家都来看看啊,这对狗男女做下如此苟且事,还在这里狡辩呢!哈哈,老子可是看的清楚分明,容不得狗男女狡辩!”

说也奇怪,原本静谧的灵溪村萧寒家院外,就在萧桂叫喝刚停,呼啦的从两边院墙下涌出一群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对着三人指指点点,满脸不屑和唾弃之色。

更是有人翻着怪眼道:“果真无耻啊,萧老三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前脚刚走,这婆娘就跟庞二瘸子勾搭上了。要我说呀,肯定是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只不过平时碍于萧老三在家,这对狗男女不敢罢了。”

“真是怪了,看那萧杨氏平时也是个知礼守节的贤妇,怎会如此荒唐呢?”

……

一句句恶毒的话从众人口中传出来,刺的萧杨氏面色苍白,庞二瘸子一张脸更变成猪肝色。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素看起来温和厚道的同村乡民,为何一个个突然变得如此狰狞恶毒!

“你……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庞二瘸子气的双手直抖,原本就不利索的右腿,更是因为激动,颤抖起来,眼看就要跌倒。萧寒赶紧跑过去扶住庞二瘸子,大声道:“庞二叔,这些人肯定是受了萧桂的蛊惑,胡言乱语,咱们不要理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萧桂却再次怪笑一声,尖叫道:“你们看呀,萧寒这小子竟然如此维护庞二瘸子,莫非他是庞二瘸子跟这淫妇偷生的杂种?哈哈!这真是今年咱们灵溪村天大的丑事啊!大家伙绝不能让这样的人活着,给咱们灵溪村丢人啊!”

萧寒哪里想得到,这无赖泼皮,竟然会如此无耻,接二连三的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血气上涌,萧寒双目通红,四下扫了一眼,见到被母亲丢在地上的柴刀,一把捡起来,突然跳到萧桂身前,手中柴刀挥舞,大吼道:“我杀了你这个无耻小人!”

萧桂大惊,根本没想到萧寒会如此凶悍,惊的呆住,手足无措。他不过是个无赖闲汉而已,平时耍横打诨,也只是找那些老实人下手,哪里见过萧寒这样不要命的架势?被萧桂拉来的这些村民,也不过都是些灵溪村里的破落户,孤婆老汉和不懂事的半大好事小孩而已,一时间大家也都慌了神,没人回过神来,想着要去劝解。

庞二瘸子见萧寒如此杀气腾腾,再看萧桂那满是惊疑和诡异的脸色,蓦然间一呆,想到一种可能,大叫道:“萧娃不可!”却因腿脚不便,赶不及了!

眼看萧寒手中的柴刀便要落在萧桂身上,一条人命便要横尸当场,却听一声暴喝:“好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本保长怎容你放肆!”

彭的一声,萧寒只觉得后背剧痛,被一只大脚踢中,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手中的柴刀恰好刺入萧桂小腹之中!

杀猪一般的惨叫,自萧桂口中叫出,但却只叫出一半,便戛然而止。大口大口的殷红鲜血,从萧桂口中喷出来,萧桂不敢置信的呆呆望了望小腹上已经全部刺入的柴刀,又望了望萧寒,然后费力的望向萧寒身后那个让他不敢相信的人!

那个人,十六七岁年纪,身材魁梧,满脸自傲和不屑,张扬的踢着脚,狠狠瞪了濒临死亡的萧桂一眼。

萧桂右手费力的抬起,指着萧寒的方向,张口说出了这辈子最后一句不完整的话:“你……你为甚……为甚要……”

他到底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双目瞳孔瞬间涣散,身子软倒下去,大量的鲜血自口鼻和小腹伤口处喷涌而出,抽搐片刻,死于非命!萧寒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柴刀,看着柴刀尽端已经死于非命的萧桂,脸上挂满了震惊和愤怒!

乡民一辈子哪里见过杀人的场面,顿时尖叫四起,慌乱起来。

萧元豹暗暗冷笑,随即大喝一声,“萧寒无故在大庭广众之下,杀害本村村民萧桂,在场所有村民,都是人证!还不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本保长抓起来,送镇衙门治罪?哼,谁敢逃避,连坐一家!”

原本跟在萧元豹旁边的几个打手,顿时跳将出来,一脚把萧寒踢翻在地,扭了胳膊,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萧茂才退到萧元豹身后,冷笑连连的盯着萧寒家院外的众人,满脸的傲色和不屑,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萧杨氏双目失神,忽然间捶胸顿足,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双手更是忍不住乱抓乱挠,悲叫道:“你们为什么要害我儿!?为什么要害我儿!?我的儿啊……”

庞二瘸子颤抖着扶住拐杖,另一手抓住发疯的萧杨氏,悲声劝道:“他婶子,莫急!萧桂并非萧娃所杀,而是萧茂才踢了萧娃一脚,才导致萧娃手中柴刀捅入萧桂小腹。这事在场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哼,即便是到了镇衙门,或者县衙门,咱们也不用怕他!自古邪不胜正,老庞不信,这天下还没有说理的地方!”

萧寒这时也回过神来,怒目瞪视萧茂才,萧茂才呸的一声,双眼一翻,抱臂不屑的道:“小爷是见义勇为,本要救那萧桂,只是这狗崽子怒火攻心,小爷救援不及,才让这狗崽子杀了萧桂,哼,任你如何狡辩,又能把小爷怎样?”

萧寒怒道:“萧茂才,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萧杨氏猛然回头,望向萧茂才,双目露出疯狂之色,一把挣脱庞二瘸子抓住的手臂,扑向萧茂才,尖声叫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儿!”

萧茂才见萧杨氏疯狂的向自己扑来,眼中尽是癫狂之色,哪里还有一丝清明,顿时一惊,平时学的拳脚便本能的使了出来,嘭的一脚,正踢在萧杨氏心口!萧杨氏被他一脚踢的飞跌出三四米远去,张口吐出一大团鲜血,神情萎顿,倒于地上,不知死活。

萧寒眼见母亲被萧茂才一脚踢的不知死活,急的猛然一挣,挣脱了抓住他的两个打手,挣扎着扑向地上的母亲,悲叫道:“娘!娘!你怎么了!”

萧元豹瞪了儿子一眼,却对身后的几个打手闲汉怒道:“全是废物,还不把这小子抓起来,扭送镇衙门!把萧杨氏这贱妇和庞二瘸子那废物也一并绑了,扭送衙门!哼!”

几个帮闲的打手,赶紧跳过去,叉着萧寒,不理会他怒骂,萧茂才见萧寒还在反抗,上去一脚,踢在萧寒后腰上,萧寒双腿登时无法动弹。萧寒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是脸色煞白的盯着萧茂才父子,不带一丝表情,任几个打手拖着他,不再反抗。萧茂才被萧寒那瘆人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待要上前再踢他几脚,萧元豹却再次瞪他一眼,低喝道:“茂才,别胡来!”

萧茂才悻悻的转头,嘿嘿冷笑两声,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子,等被关进镇衙门大牢,小爷再玩死你!”

另几个打手上去绑了庞二瘸子,拆了萧寒家大院门板,抬着萧杨氏,在一众村民的簇拥下,直奔镇官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