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与天争命
套着卫红妆给他缝制的衣服，再披上一层厚厚的银狐裘衣。
季良推门而出。
大厅中央静静的跪坐着一道人影，低着头不停在编织着，一道道红线在她手中飞舞，化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季良悄悄靠近。
“嗨——”
冷不丁的爆喝。
卫红妆缓缓抬头，停下手中的动作。
迎着这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季良感觉浑身不自在，尴尬的笑了笑：“红妆，你在做什么？”
“做衣服。”
卫红妆扬了扬手中的白色兽皮，轻声开口：“哥哥打了两头雪狼，我做几件狼裘出来，暖和身子用。”
“真贤惠！”季良腆着老脸。
“闲的慌而已。”
两根银针飞舞穿梭，她再次低下头。
季良也不在说话，盘坐在炭火炉旁，静静的端视着她。
一缕乌黑秀发垂落，将白皙的脸颊映照的宛如白瓷，睫毛轻颤之间，露出水润明亮的眼眸。
季良心中一动，本能运用鲁氏欣赏法，喵了一眼高高鼓起的山峦。
反正看一眼又不会怀孕！
半个小时后。
从无到有，雪白的狼裘出现在她的手中，晶莹的狼毛柔顺发光，透露着玉质光泽，奢华而精美，衣襟部位印着一朵鲜红的梅花。
卫红妆抬起头，将狼裘塞到他怀里。
“给你。”
“你有什么问题吗？”
季良抚摸着柔软的狼毛，心里感觉有点暖，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几个修炼上的问题，是关于武者的境界以及划分，如何晋升更高境界。”
他目前引血诀六层，一身力量达到一千五百斤之多，力量还在缓慢的增长，已经快突破引血诀七层，但对于修炼体系依旧模糊不清。
毕竟他是半路出家。
卫红妆虽然不会武功，但有个恐怖的哥哥，脑子里的知识，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卫红妆点了点头，目光悠远：“大魏皇朝民风彪悍，几乎人人都在修行，试图踏上武道之路，改变自己的命运，但绝大多数都没有迈入武道的门槛。”
“你说的是锻体阶段？”
季良想起他引血诀修炼到六层之前，系统标注的锻体阶段。
“对，锻体阶段属于不入流的武者，只能强身健体罢了。”卫红妆笑着点头。
锻体十重可是有千斤之力！
这还都不入流？
季良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危险。
“武道修炼讲究的是锤炼自身气血，挖掘人体潜能，分为炼精、通脉、天罡三个境界！”
卫红妆红唇轻启，娓娓道来：
“炼精就是打熬气血，淬炼身体的五脏六腑、骨肉、皮膜，这是一切修炼的基础。
通脉境界，打通四肢百骸经脉，血气循环，徒手硬撼刀兵，劲随意走，摘叶伤人。
天罡境界，便是血气化罡，一人可敌万人军团，劈山断岳，威势恐怖无比。”
季良等了半晌，也没听到后续的境界，目光惊愕的开口：“就这？该不会只有三个境界吧？”
不应该还有破碎虚空、金仙、大帝、大罗之类的吗？
怎么这么短小？
他表示很疑惑。
卫红妆沏了两杯茶，递过来一杯，慢悠悠道：“传说天罡之后还有武道宗师，不过这个境界能达到的人少之又少，不谈也罢！”
“宗师？”
季良心头念叨，目光发亮。
卫红妆抿了抿茶水，说道：“修炼一途，分为精、气、神。”
“刚才说的是武道炼精，后面自然还有气与神，但我也不甚了解，日后有缘你自然会知晓。”
“精、气、神？”
季良心中一动。
精、气、神，在他的记忆中，是道教内丹学术语，是指形成宇宙万物的原始物质，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
“武道炼精，这个精指的就是……”
卫红妆想了想，开始详细解说这个境界。
季良眼睛一眨不眨，静静的聆听着，直到许久后才露出恍然之色。
精指的是构成人体生命组织的精华，这种精华又有先天与后天的区别。
先天之精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又叫做“元精“，它是人体本原性的精华，生物存在的基础。
这在大魏又称武道修炼资质，先天之精不足者，很难修炼成为一名武者，纵然修炼，也只能强身健体，止步锻体阶段，无法进入更高的境界。
如果强行修炼，可能还会造成身体隐患，留下不可弥补的创伤。
这是横陈在普通人与修炼者之间的一道大山。
后天之精嘛，就是他喂养给小白虎的奶水。
季良摸出怀里白白胖胖的小白虎，脸上有着一抹自得。
短短两个月就跨入炼精境界，难道我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天才？
季良马上摇了摇头，对于自己，他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
而且来到卫家庄后，他的修炼开始变得缓慢下来，没有前往突飞猛进的势头，感觉就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他马上就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你前面修炼快速，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卫红妆往火盆季加了木炭，一脸的平静道：“因为你吃的那头老虎，给你的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让你一路势如破竹，踏上炼精境界。”
“那头大老虎？”
季良想起他藏在柜子里的宝贝！
“那头老虎已经踏入了‘气’的境界，但身体的气被什么东西吸光了，只留下一身空荡荡的血肉，即是落到如此程度，它依旧不是寻常野兽能够比拟的。”
卫红妆轻声开口，目光落在白小白的身上，有着一缕异色。
“气的境界？”
季良感觉一切都很新奇，不由得看下怀里的小白虎。
那头雄虎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尚未咽气前，他连身体都无法动弹，只能勉强开口。
这股威势，简直强的可怕。
比中路的雪狼王还要恐怖的多。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卫红妆目光深邃，仿佛月下山村的古潭，悠远宁静。
她沉默半晌，低声道：“修炼一途，充满了杀戮！”
“与人争、与鬼争、与妖争、与神争、与佛争……与天地争命！”
“与天争命？”
季良不断咀嚼这话，脸上若有所思。
修炼一途，本就与天争命。
顺为凡，逆则仙。
他心里早已经做好准备。
卫红妆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很快，她就摇头轻笑，漫不经心的开口：“说的太远了，眼前你这头小白虎，很可能来自南疆，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据说南疆深处有一强者，真身便是一头白虎，也不知道两者是否有什么关系。”
“我不管什么南疆妖族，白小白我养定了，阎王来了都没用！”
季良掏出小白虎，蹭了蹭脸颊，渐渐眯起眼睛。
白虎什么的，多好啊！
白虎骑士，一听就高大上，比什么亡灵骑士、天启四骑士之类的强多了。
又拉风，又带劲，白虎就是个大宝贝！
卫红妆轻轻点头，从一旁的盒子里掏出几本秘籍，依次排开，放在他的面前。
季良低头一扫，随即脸色正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