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 汉画的解读与欣赏
在我国的历史长河中,汉代是一个很重要的朝代。两汉400多年,正是封建社会上升和发展时期,各方面都呈现出一种活力,显示出一种力量。我们中国人很自豪于汉唐的辉煌,如果说唐代以富丽壮美著称,那么,正是汉代奠定了基础,深沉雄大而质朴无华。就像是一幢高层建筑,汉代是奠基为础,唐代是构架增饰,使中华民族的艺术和文明如花似锦地展现出来。在汉代的艺术中,最突出的一种可谓“画像石”,它不仅气势雄浑,独具风采,并且从多方面表现了一个时代。
一
今天的艺术已经发展得门类齐全。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枝干交错,郁郁葱葱。如果从大美术的整体眼光看,汉代的各种艺术因素虽已具备,但还没有分得那么细致,不像当前艺术分类学那么条理分明。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任何事物的发展总是由小及大,由单一到复杂,美术当然也不例外。我们这里所指的“汉画”,可以说有广狭二义:广义的汉画既包括画像石和画像砖,也包括墓室壁画、帛画和画在其他材料上的绘画;狭义的汉画则主要是指画像石,有的也兼及画像砖。因为砖石不仅数量多,内容丰富,在表现手法上也更加完美。用今天的眼光来看,画像石并非纯属于绘画,实际上它同建筑、雕塑、装饰等紧密结合着。画像石多用拓印的方法复制,欣赏拓片犹如面对一幅大张的版画。况且它又是丧葬习俗的一部分,因而得以保留至今。也就是说,它的用途和艺术手法是带有综合性的,而这种综合性在现代艺术中已很少见到。从内容上看,画像石所表现的内容几乎无所不包,它不但反映了一个汉代社会,而且表现了一个想象奇异的神话世界,把汉朝人头脑中所想的、所希求的都揭示出来了。时隔两千年左右,社会的变化很大,可是我们去欣赏那些刻在石头上的画面时,有的虽已不明其意,也有的并不陌生。譬如那些宴会的场面,庖厨和杂技,以及耕田者、纺织者和打铁的人。有些生活和生产的方式至今仍在延续。由此也可看出,民族文化的息脉是难以割断的。它的变化正说明文化的生命力,源远流长不等于一成不变,有变化才有活力,有活力才能发展和前进。所以说,时隔两千年左右,我们回头看那些画像石时,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懂,可说是很自然的现象。因此需要对画像石进行“解读”和“诠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现代语释”。
自从有了艺术的专业和职业,也就出现了艺术的“自娱性”和“娱他性”。也就是说,创作艺术的人虽然在创作过程中和艺术融在了一起,在个性的表现中得到了一种精神的享受,但他的作品总要交给社会,即供他人欣赏。当艺术与大众产生了“共鸣”,对于艺术家来说也是一种享受。从画像石的一些题记中得知,当时的雕刻家还被称为“石工”“石匠”,他们的工作也包括开采石料和搬运石料;他们只是一种行业的班子,还没有脱离一般的劳动者。虽然没有在作品上署名,还是有少数在题记中留下了名字。如著名的“武梁祠”画像的雕刻者为“良匠卫改”,“武氏石阙”的建造者是“石工孟孚、李弟卯”,石阙前的石狮子作者为“孙宗”。像卫改、孟孚、李弟卯、孙宗等这样的艺术家,在中国美术史上应该占有重要的篇章,是他们将早期的绘画和雕刻推向了成熟的阶段。
然而,有不少美术史的专著却忽略了汉代的画像石。因为它来自民间,为工匠之作;也有的是对它并无认识。古代的金石家从宋代起就注意到了它的存在,但多是摹拓上面的文字,作为书法研究,对其画像则不甚关心。较早的研究嘉祥汉画的两部专著,一部是清代道光年间瞿中溶的《汉武梁祠堂石刻画像考》,另一部是1931年印行的容庚的《汉武梁祠画像图录和考释》,两部书都是考据性的,还不能说是侧重于艺术的研究。也有不少外国人研究武氏祠,并非侧重于画像。我国现代真正从艺术的角度,重视汉画的先行者,是鲁迅。
二
辛亥革命后,鲁迅曾在教育部工作,住在北京的绍兴会馆。他用闲暇的时间校书、抄碑,还描绘了一本《秦汉瓦当文字》。自1915年至1924年,他收集的石刻拓本就有1500多种。1936年7月7日他致赵家璧的信中曾说:“本来,有关本业的东西,是无论怎样节衣缩食也应该购买的,试看绿林强盗,怎样不惜钱财以买盒子炮,就可以知道。”[1]可见,他的收集是为了研究,当作“本业”,并非为了赏玩古董。从《鲁迅日记》和通信中知道,他一直想编印一本《汉画像考》。1926年,他到厦门大学去,曾说:“最初的主意,倒的确想在这里住两年,除教书之外,还希望将先前所集成的《汉画像考》和《古小说钩沉》印出。……及至到了这里,看看情形,便将印《汉画像考》的希望取消。”[2]书虽然没有编成,但他是对此做了充分酝酿的。对于画像石的研究,他在致友人的信中,评论清代瞿中溶《汉武梁祠堂石刻画像考》说:“瞿氏之文,其弊在欲夸博,滥引古书,使其文浩浩洋洋,而无裁择,结果为不得要领。”[3]并在以上同一封信中透露:“我陆续曾收得汉石画像一箧,初拟全印,不问完或残,使其如图目,分类为:一,摩崖;二,阙,门;三,石室,堂;四,残杂(此类最多)。材料不完,印工亦浩大,遂止;后又欲选其有关神话及当时生活状态,而刻画又较明晰者,为选集,但亦未实行。”
这是非常遗憾的。但从鲁迅的有关文字和实际行动来看,他研究画像石是用心良苦的。他在信中写道:
“关于秦代典章文物,我也茫无所知……生活状态,则我以为不如看汉代石刻中之《武梁祠画像》……汉时习俗,实与秦无大异,循览之后,颇能得其仿佛也。”[4]“我以为明木刻大有发扬,但大抵趋于超世间的,否则即有纤巧之憾。唯汉人石刻,气魄深沉雄大,唐人线画,流动如生,倘取入木刻,或可另辟一境界也。”[5]“倘参酌汉代的石刻画像,明清的书籍插画,并且留心民间所赏玩的所谓‘年画’,和欧洲的新法融合起来,也许能够创出一种更好的版画。”[6]
鲁迅提倡新兴木刻运动,并将传统的“复制木刻”与“创作木刻”分开。在20世纪30年代,亲自主持木刻研习班,培养了一大批年轻的木刻家。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实践,中国现代木刻艺术蓬勃发展,证明了他的观点和做法是非常正确的。鲁迅不但精通美术理论和历史,也间或自做书面,他的设计,无不朴茂可喜。他为《心的探险》和《桃色的云》所设计的书面,便是取材于石刻画像。他曾对老友许寿裳说:“汉画像的图案,美妙无伦,为日本艺术家所采取。即使是一鳞一爪,已被西洋名家交口赞许,说日本的图案如何了不得,了不得,而不知其渊源固出于我国的汉画呢。”[7]
三
1989年,王朝闻看了南阳画像石之后说:“南阳汉画像石是难以匆匆理解的文化现象。初步印象可以说明,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之间没有绝对的界限,这一艺术宝库的价值在未来将更加光辉。”他对于汉画像石的这一评语是非常准确的。不仅南阳出土的画像石是如此,其他各地出土的汉画像石也是如此。
为什么说汉画像石是“难以匆匆理解的文化现象”呢?只能说明它距我们的年代太远了,加之这种特殊的艺术形式,在今天没有与其相比美者,从内容到形式,都要好好地揣摩,了解其本来的意图、用途和艺术意味,才能进一步估量它的艺术价值。自古以来,“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好像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两种不同的境界,也为两种不同的人所有,其间画了一条界线,因而出现了艺术的高低和雅俗之分。为什么汉代的画像石将这一界线打破了呢?既因为内容,也因为形式,更重要的是艺术家的艺术功力及其手法。汉画像石在二维度造型的处理手法上是相当多样和高超的,在处理各种形象之间的“关系性律动”上,做到了历史性的突破。中国绘画从此走向了成熟。
纵观中国的美术史,在长达七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虽说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辉煌,也都有自己的特点,诸如新石器时代的彩陶,商周的青铜器和玉器,春秋战国的各种精美工艺品,包括漆器和锦绣等,可以说都是无与伦比的。然而,从绘画的角度看,汉代之前已出现了壁画、帛画等,可是所画的人物,多是仪式性的,在具体用途上也是如此。也就是说,在表现人的思想、人与人的关系和情节、环境等方面,还没有达到绘画应有的品质和水平。这种特具的功能只是在画像石上才开始发挥出来,而且有的已展现出优异的成就。这是非常可贵的。
四
变戏法的常说: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话虽俗,意很深。它揭示了人们认识事物的不同境界。然而,在看“门道”与看“热闹”之间,并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关键在于修养。人的很多能力并非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学习的结果。从幼年起学着说话,学着写字,从精神生活的角度看,即使不去学绘画和音乐,也应该学会看和学会听。正如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所指出的:“对于没有音乐感的耳朵来说,最美的音乐毫无意义……由于人的本质客观地展开的丰富性,主体的、人的感性的丰富性,如有音乐感的耳朵、能感受形式美的眼睛……即确证自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感觉,才一部分发展起来,一部分产生出来。”[8]实践证明,善于修养的人自然会找到艺术的门道。所谓“操千曲而后晓曲,观千剑而后识剑”,是很有道理的。
对于艺术的欣赏是人生所必需的,因为它体现着和充实着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方面。对于具体的人来说,他可能喜欢这种艺术而不喜欢那种艺术,但是,很难说有对所有艺术都不喜欢的人。由于艺术的种类很多,不仅在选择上和爱好上各人有所不同,甚至喜爱的方式和深度也因人而异。所谓“麻油拌白菜,各人心里爱”。只有艺术触动了心灵,人的情感同艺术的描述产生了共鸣,艺术的作用才能发挥到极致。现在的艺术已向多元发展,这里所说的是写实性的艺术。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说:“画者,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测幽微,与六籍同功,四时并运,发于天然,非由述作。”这里所说的“六籍”即“六经”(《诗》《书》《礼》《乐》《易》《春秋》。据说《乐经》在秦焚书后亡);“四时”即春、夏、秋、冬。这是一种“文以载道”的观念,在汉代虽然还不是太明显,实际上已朝此方向发展了。我们通常所说的“欣赏”,从字面看也就是领略和玩赏。但进一步又解释成“赏析”,赏与析总是联系在一起的,即所谓“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至于“鉴赏”,就不是一般意义上对艺术形象的感受,而是包括了观赏者对作品的理解和评判过程。这样,在艺术创作与艺术欣赏之间就产生一种互动、互补的关系,也就是作者和观者共同由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的飞跃。对于鉴赏者来说,有助于情操的提高。
有一个汉代的实例值得一读。就是在1980年山东嘉祥县宋山村出土的一块画像石上,刻着一篇462字的题记。时间是东汉永寿三年(157)十二月,死者是一个地方小官,名叫“安国”。题记主要写安国的为人敦厚、病死原因和为他建立祠堂的经过与规模。这块画像石是用在祠堂上的,因此在文后又刻了以下几句话:
唯诸观者,深加哀怜;寿如金石,子孙万年。牧马牛羊诸僮,皆良家子,来如堂宅,但观耳,无得□画,令人寿;无为贼祸,乱及孙子。明语贤仁四海士,唯省此书,无忽矣。
意思是说:愿来祠堂参观的诸位,对于祠堂的主人能够深加哀怜,既如此,则寿命长如金石,子孙万代昌盛。放马和牧牛牧羊的诸位孩子,你们都是好人家的子女,如到祠堂里来,可以观看,不要乱刻乱画,这样可以长寿;否则,祸害就会降临到你的子孙头上。明白地告诉诸位贤达和仁爱的四海人士,都要看一看刻在这里的文字,不要忽视了啊!
这是对人的劝诫,也包含着几分威胁,目的则是哀怜死者和爱护祠堂。由此可以看出,汉代画像石的产生与作用,除了家人的尽孝和对死者的纪念之外,我们也应该知道这些相关的情况。
五
我接触汉画像石是从大学时期开始的,而且是无意中由艺术的技法引起了兴趣。那时候听老师讲课,讲到国画的“意到笔不到”,篆刻的“破刀”和斑驳效果,以及画像石的残缺之美,并且讲到外国的维纳斯断掉了臂膀,仍然是美的。但是为什么会使人感到美?在当时是无法理解的。我找了画像石的拓片来欣赏,仍然看不懂。那时候我能看懂的只是奔驰的马,以及骑马者和马车。所以最早在北京琉璃厂买的拓片也是马车和骑马的武士;还有一幅人在树下射鸟的画面,树枝是有规律地编连起来的,很有装饰意味,有人告诉我那是“连理树”,还有的叫“扶桑树”。现在才知道,已经误解了几百年;即使叫“连理树”,也不是像后来那样,当作爱情的象征。
1961年的4月间,年轻的钢琴家傅聪在国外,他的父亲,著名文学艺术翻译家傅雷,提醒儿子说:“单靠音乐来培养音乐是有很大弊害的。”便给他寄去了一些汉画像石的拓片,并再三说明:“目的只是让你看到我们远祖雕刻艺术的些少样品。你在欧洲随处见到希腊罗马雕塑的照片,如何能没有祖国雕刻的照片呢?我们的古代遗物既无照相,只有依赖拓片,而拓片是与原作等大,绝未缩小之复本。”傅雷在信中详细地介绍了画像石的历史背景和艺术价值。说:“汉代石刻画纯系吾国民族风格。人物姿态衣饰既是标准汉族气味,雕刻风格亦毫无外来影响。”他介绍拓片时说:“搨片一称拓片,是吾国固有的一种印刷,原则上与过去印木版书,今日印木刻铜刻的版画相同。唯印木版书画先在版上涂墨,然后以白纸覆印;拓片则先覆白纸于原石,再在纸背以布球蘸墨轻拍细按,印讫后纸背即成正面;而石刻凸出部分皆成黑色,凹陷部分保留纸之本色(即白色)。木刻铜刻上原有之图像是反刻的,象我们用的图章;石刻原作的图像本是正刻,与西洋的浮雕相似,故复制时方法不同。”甚至嘱咐傅聪:“倘装在框内,拓片只可非常小心的压平,切勿用力拉直拉平,无数皱下去的地方都代表原作的细节,将纸完全拉直拉平就会失去本来面目。”[9]
荆轲刺秦王
山东嘉祥县武氏祠左石室第四石。
我没有傅聪的条件,但也不失机会。1954年,在南京有幸听傅抱石先生讲《中国美术史》,讲到汉代时,分析武梁祠画像石的《荆轲刺秦王》,从历史背景讲到侠士的侠义和勇武,从画面的人物关系讲到“图穷匕首见”的紧张气氛,好像画面的一切都在刹那间,足见汉画作者在创作上的严谨与高明。现在还记得,傅先生在分析作品时情绪有些激动,还朗诵起“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诗句,并自然而然地有所动作。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对于汉代画像石的艺术分析,印象之深,终生难忘。
从那以后,得到了一种启发,使我下决心要把汉画弄懂,进入那个神秘的世界。因为没有直接的参考书,只好一幅一幅地、一个一个地,从故事内容到画面情节,去寻找答案。待到一目了然,才如登高望远,其欣慰是难以形容的。这是一个认识的过程。其过程虽然很长,可是“笨鸟先飞”的道理鼓舞着我。不管飞得多慢,总会到达目的地的。
六
九尾狐与三足乌
河南郑州出土画像砖。
大约在20世纪的60年代初,我看到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有人在报纸上撰文,介绍河南出土的画像砖,上面所印的花纹——一只乌鸦站在枝头,树下是一条仰头的狐狸。文章的作者说:这是两千年前所表现的“伊索寓言”。伊索是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的寓言家,古希腊流传的数百个讽喻故事,后人搜集起来都归在他的名下。因而,“伊索寓言”在欧洲文学史上产生过深广的影响。其中有一篇为《鸦与狐狸》。大意是说:乌鸦偷了一块肉,站在一棵树上。狐狸从树下路过,花言巧语地称赞乌鸦,说它可以当鸟中之王,如果说话的声音像唱歌一样,就更能做鸟中之王了。乌鸦一听,非常高兴,便忘乎所以地要亮一亮自己的嗓子。嘴巴一张,那块肉便掉到了树下,让狐狸吃了。在西方,这个寓言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可说是家喻户晓,难道两千年前我国的汉朝人也知道吗?否则为什么会出现印有乌鸦和狐狸的画像砖呢?
经查考,原来那是河南郑州出土的一块画像砖。画面中的乌鸦和狐狸,与伊索寓言的寓意不同,而是我国古代神话中为西王母寻食的两个使者——“三足乌”和“九尾狐”。三足乌也是太阳的象征,九尾狐也曾帮助治水有功的夏禹。这都是神话中的细节,它们相互之间是没有直接联系的。我们看那画面,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乌鸦是三只足,狐狸是九条尾巴,因为它们是另一个世界的精灵。最有趣的是狐狸的九条尾巴,其造型是很难处理的。可是它们的作者非常聪明,不是将九条尾巴并列,而是将一条大尾巴分了九个叉。汉画像石中三足乌和九尾狐的形象很多,是与伊索寓言毫无关系的,明显是那位介绍者搞错了。
或有人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可是对我的震动很大。不仅在于数典而忘其祖,更可怕的是对于形象的比附。我无意责备那位作者,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对于历史的无知。如果是个欣赏者,不可能从中得到真正的审美享受;如果是个研究者,这样的治学方法必然会误入歧途。
当我们回头来谈汉画的整体时,便不难发现,对于古典艺术的解读是欣赏的一个关卡。因此,我们决定对汉代的画像石多作解释,把那些不易看懂的画面分成三类:
(一)人物与世俗;
(二)神话与传说;
(三)祥瑞与游艺。
从每一个图的内容、出处、具体形象和情节进行诠释,并联系其时代背景和相关事物做些说明。
至于艺术上的分析,诸如造型的特点,形象的结构,构图的经营,以及艺术的成就和价值等,我们将另行讨论。故将此书定名为《汉画故事:刻在石头上的记忆》。
原写于二○○五,岁在乙酉,鸡年大吉。
修订于二○一八,岁在戊戌,犬年平安。
[1] 1936年7月7日致赵家璧信。
[2] 《厦门通讯(三)》,载《华盖集续编》。
[3] 1935年11月15日致台静农信。
[4] 1934年2月11日致姚克信。
[5] 1935年9月9日致李桦信。
[6] 1935年2月4日致李桦信。
[7] 许寿裳《亡友鲁迅印象记》。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
[8]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2000年。
[9] 傅敏编:《傅雷家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