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成鬼
【许多人热衷于把自己推到聚光灯下，
被照耀着，关注着，簇拥着，明亮着。
还有一批人，
他们喜欢躲在幕后，身居黑暗，才能看得到更多世界。
看着，
笑而不语，
随心所欲的搅动一下，
调戏后嗖的一下就退回来，
甚至不用自己动手，
随便扔出去个什么就好。
然后，
离开舞台，混入人际，穿着背心在路边撸串，肆无忌惮的恣意的活着，
痛快的感觉！】
“你们老大到底在想什么？”萧蓝交叉着胳膊，靠在椅子背上。
成鬼站起来，绕到椅子后面，双手撑着椅子背，低头稍微拉伸了一下，把头抬起来，看不见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着萧蓝，“我感觉，他是在为退位做准备，他越来越年轻了，他要考虑这些的。”
“可是考虑退位，至于用这种放任一切的方式吗？直接选择继承人不好吗？内耗永远是在消耗自己啊！”萧蓝看着成鬼。
“你以为江湖帮派跟政府换届选举一样啊？无常军团的盘子越来越大，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江湖上最统一的帝国了。大哥，我们是黑社会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不好惹的。”
“老大他的江湖地位是一刀一枪开创出来的，但其他人呢？我吗？我谋略不行，看不准人，服不了众。姬苏呢？你能想象她当家以后江湖会是什么样子吗？舒盛呢？我跟你说过，我从来不信任他，背叛者在我这里永远pass！”
“你看，我们三个都没有一个可以让另外两个心服口服的，更何况手下那些人？我能理解老大这几年为什么放手让我们内耗，他是想至少在他有能力收拾残局的时候，让我们斗，把所有不安定的、隐疾的、冲突的都爆发出来，他不想给无常留下脓疮，算是他送我们的最后一程吧……”
萧蓝听完，默默地点点头。
“第二个问题，宁宇在你手上吗？”萧蓝认真地看着成鬼，不知道他看不见一个人真实的表情是否会影响自己对对方语言信息的判断。
“不在。”成鬼重新坐回椅子上，“这件事发生之前和发生时，我一无所知，在你发现吉安的车时通知我了我才知道，而且当时我查到金库这个目的地竟然用了快半个小时！这非常可怕！对方已经把手快伸到我脖子边了，我竟然还不知道那只手是我身边的谁？”
“那宁宇就在你这个最安全的金库消失了？”萧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件事现在的重点不是宁宇是不是消失了，而是为什么我查不到我自己的地盘上进来的某一个人的踪迹。问题在我的人身上，我查到我的人，你就能找到你的人。”
“外面那个四海可靠吗？”萧蓝帮着分析。
“按照常理是可靠的，但现在出现的状况不合理，所以，我无法确定。”成鬼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
“金库，可是你的心脏啊，竟然不是你绝对信任的人在这里？”萧蓝有一丝嘲讽的不解。
“哼，老大一直说我是铁憨憨，说我信任的人太多，说实话，这一辈子，我绝对信任的，就只有老大！”成鬼一声叹气，“我有时候就想，如果老大退位了，我就跟他一起走！”
“怎么，怕你家老大没权利了，被人暗害啊，要做他的贴身保镖？”萧蓝的笑容里含着温度。
“给他当保镖我最合适啊，我现在是无敌之身，什么都不怕的！”成鬼举起自己的胳膊，对着萧蓝比了比，以示厉害。
“你这身衣服不错呀，新的吧！”萧蓝探身过去，拉着成鬼的胳膊，趴上去仔细看他的衣服。
“那当然，莫迪教授可是国家科学院院士，他的新材料研究成果基本上都是第一时间给我用的。”成鬼的语气中充满的骄傲。
“你怎么确定不是人家教授拿你做实验呢？”萧蓝推开成鬼的胳膊坐回椅子上。
“能给教授做实验我也乐意啊！人家科学家，造福全人类的，咱们算啥，能给人当试验品也是光荣的啊！”成鬼仔细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衣服，耸耸肩。
“不得不佩服你们老大，既能降服你们这帮混不吝的，也能跟大科学家做朋友。可他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呢？”萧蓝一脸疑惑地问。
“他没有看不上你啦！老大夸你太聪明了，他说他年纪越来越小，判断能力变弱，没法新交你这样的聪明人，会被你玩死的！不过他可说了如果二十年前认识你，肯定会和你这种有趣的人成为朋友的。”成鬼安慰着萧蓝。
“唉，二十年前还没我呢，生不逢时啊！与英雄失之交臂，可惜了了！”萧蓝说着不住摇头。
“我当你是朋友，还不够吗？”成鬼拍拍酸柠檬般的萧蓝。
萧蓝笑着也拍拍成鬼的肩膀，“你也是我的朋友！”
“第三个问题，我手上有当时劫宁宇的车的司机，他是红无常的，所以，你的敌人是姬苏吗？”萧蓝恢复严肃。
“太明显的指向会不会显得很假？”成鬼也变得严肃。
“也有可能，姬苏就是为了洗脱嫌疑，所以故意放出自己人做成被陷害的样子。”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成为老大的原因，我没有眼睛，看不清啊！”
“你怀疑谁？”
“鹬蚌相争，谁得利？”
“舒盛？”
“谁知道呢？”成鬼把双手摊开，“或许，是外人，要的就是今天这个局面，我们的猜忌。”
萧蓝陷入了新的思考。
“我有一个问题”，成鬼打破了上个话题的思考，“那个宁宇，是谁？”
“我的特别任务。”
“那你的敌人是谁？”成鬼走到萧蓝面前。
萧蓝站起来，近距离的面对着成鬼，“我不能确定。”说着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确定。
“猜测呢？告诉我，我需要心里有数。”成鬼的语言中透露着坚定。
“抛开所有中间过程，神教！”
听到这句话，成鬼愣住了，随即又放松下来，“好！等我打完了，帮你打！”
萧蓝稍稍微笑，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闪过和心跳一样的颤动。
“走了！”成鬼耸耸肩。
“你的战争，需要我给你准备些什么吗？”萧蓝真诚的看着成鬼。
“准备好酒，等我完事！”成鬼那看不见的表情应该是有笑容的。
“好！我在隐峰等你！所有的酒，我请你！”
“我不要你请！我要你陪我喝！”
“好，我陪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