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引九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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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丑话说在前

咋咋呼呼的人群里闪过一人的身影,成功的转移了宁九儿的注意力。

赌坊里出来的家伙,怎会那般眼熟。

呦呵~

这不是怀念梦吗?!

宁九儿将手里的扇子打开,遮住脸拽着简亦繁的衣袖。偷偷的朝着怀念梦的方向过渡,这种情景她可万万不能错过。

“这不是怀姑娘和颜公子吗?”宁九儿刚想捂着简亦繁的嘴,显然为时已晚。

显然,怀念梦已经发现两人了。

宁九儿给了简亦繁一个坏我好事的眼神,脸上迅速挤满笑容道:“半日未见,怀姑娘的喜好变化如此之快,真是让本公子刮目相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走。”怀念梦懒得理会,带着颜忆与两人背道而驰,很快消失在人海。

宁九儿拿着扇子戳着简亦繁的腰部,撅嘴不满道:“走吧,哎,刚才那小子是谁?”

“哦,你问的是颜公子啊。爹从边关接来,说是在这边游玩几日。”简亦繁心知她不满为何物,但不欣赏她恶作剧的心态。

况且怀念梦也算和她有亲属关系,年岁上也比她要小。理应多照顾、保护怀姑娘才是。

多年相处下来,简亦繁丝毫未见宁九儿和怀念梦两人没有和平共处过,哪怕是片刻。

街上的宁九儿轻晃着扇子,四处溜达。

她内心多有烦闷之情,满脑子都是老头摘了假皮之后的模样。大叔啊大叔,你现下在哪?

简亦繁的双眸盯着前方人群,侧过脸瞧宁九儿若有所思的眸子道:“还为方才之事生气?”

“承认你是有意的了就好。”宁九儿倒没生他的气,简亦繁这个小子就是太正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绝对的正正歪歪,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斜角。

话说回来,都转悠这么久了。

大叔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是因为身边这个人?

了解!

高手都是有秘密,不想被人看到。

宁九儿挥着扇子领着简亦繁打道回府,心还盘算着如果见面了,如何解释大叔才不会怀疑。

刚回府内,简亦繁被他母上叫走。

宁九儿则回了房内,一个人坐在房里来回徘徊着。

现在大叔也不知她住在这间房啊,宁九儿将窗户和门都打开着以吸引他的注意。

她坐在书桌前,随意拿本书乱翻着。

烛火摇曳,蝉鸣风吹。窗户忽而被关住,宁九儿被书上的文字催眠的直犯困。

她眯着眼睛往着忽关的窗户,心里暗道有戏。

宁九儿打着哈欠的故意将窗户再次打开,伸着懒腰喃喃道:“今晚的风真大,都能将窗吹关。”

“徒儿,为师来看看你。”粗布麻衣的老头刚进来,门窗瞬间关闭。

书桌上的烛火,却连摇都未曾摇晃。

立在窗户旁的宁九儿,小小的身板瞬时一愣。

惊叹于大叔的身法,宛如东风,说来便来。

她面带笑意转过身去,望着老头一身粗布麻衣,脸上皱纹遍布。

心道这大叔的易容术也堪称一绝,若是真能学到一二便好。她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却堆满了笑容。

宁九儿乖乖的将怀里的秘籍掏出,递给老头笑道:“昨夜师父喝醉,送我不知是哪门子的人物传记。徒儿实在看不进去,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物归原主。”

“人物传记?!徒儿当真看了?”老头并没有急于拿回秘籍,低着头望着伶牙俐齿的小儿郎道。

书里分明记载的是武功心法和招式,怎会变成人物传记。

想来这儿郎定是翻也未曾翻过一页,也好,省去解释的麻烦。

宁九儿面色一转,将武功秘籍塞于老头之手。

她背过身将怀里的玉坠掏出,转过头捏着玉坠的流苏宛然笑道:“徒儿向来对文书不感兴趣,连页都不曾翻过。不过这玉坠就算是师父送徒儿的见面礼了,徒儿想师父该不会小气的要收回去吧。”

“呵呵,不会,不会。”老头在心里不断懊悔着,醉酒误事。

连东西都送于他人,看在秘籍的份上就送于这儿郎吧。

尽管老头心里有些懊恼,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很乐意的样子。

他细瞧着宁九儿,也不知收这徒儿,到底是福是祸。

行走江湖的独行侠当惯了,还不适应这种别人牵连的滋味。如若下次他们见不着面,谁又知这小儿是我百里千面的徒儿。此事,就我与他知晓。我不说,谁又能知道。

宁九儿当真不知晓站在自己的面前,竟然江湖鼎鼎大名的有百里千面之称的百里川。

此刻她一心想着早点打发着老头,好去睡个回笼觉。

面上的功夫小小年纪她就学的入木三分,尽管心里过多的不满。

宁九儿稍不留神就已不见百里川的踪迹,只有那回音在提醒着她。

“好徒儿,我们有缘再见。”

百里川的声音宛如能刺穿石墙,让宁九儿更加坚信那本秘籍绝非凡品。

宁九儿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心里惦记着秘籍,实在痒的不行。

又恐老头发现她摘抄秘籍之事,压抑心里的雀跃。

无论再怎么辗转反侧,都耐着性子熬下去。

夜晚的月牙悄然隐于空中,黑夜里除去繁星的光芒也就漆黑无比。

多数人都在等待新一天的来临,就如干旱的土地渴望雨水的降临一样。

不知何时天空淅淅沥沥的开始散布着雨点,朦朦胧胧的光线越来越亮。燥热的天气,没因雨水的到来而清凉几分。

简亦繁早早的梳妆打扮完毕,撑着雨伞的他抬起望着门外的天色,带着一脸的正色。

心道,这颜忆也不知醒来了没?

他撑着伞穿过小院,从走廊上往前走着。重新合上纸伞的简亦繁思索着,也明白颜忆已知自己男扮女装,乐于颜忆的不拆穿。

爹说这位自边境来的颜公子需真心以待,也不知颜忆是何来历?

雨水顺着纸伞往下落着雨滴,一路走来,跟了他一路。

简亦繁将纸伞靠在厢房门口,轻敲着房门,细听房内的声响。如今天色已亮,时辰也不早了,他此举也算不得打扰。

房门吱呀的被打开,颜忆披着外衫揉着眼半抬头望着来人。困意已占全了他脑子的三分之二,另三分之一被雨声冲走。

简亦繁挑眉进了他的房间,房内乱作一团。之前听他说军营的日子如何苛刻严谨,怎就练就了颜忆如此的模样。

颜忆顺手将门关好,打着哈欠躺回床榻上有些苦闷道:“好不容易摆脱阎罗王的魔爪,不能让我享受几日舒坦。大清早,让我补个觉先。”

“颜公子尽可睡,怀姑娘让带的话权当作废。”简亦繁给自己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道。

快入梦乡的颜忆听到怀姑娘的几个字,脑子一激灵。

生怕简亦繁将他的军,转过身背对着简亦繁。也不知简亦繁和怀念梦是何关系?这几日的相处,只觉得怀姑娘拧的紧,如此坦然率真的性子却相处的容易。

尽管有时,率真的过分。

简亦繁看颜忆有些小动作,起身走到门口笑道:“看来颜公子不信,该言的也言尽,告辞。”

“等等。”颜忆从床上坐起制止道。他踩着鞋,往身上套着衣衫道:“怀姑娘说的什么?”

“说是今日与你在亭内相见。丑化说在前,怀念梦秉性虽辣,好歹也是个姑娘。赌坊这种地方,怎能带她轻易前往。若是以后学了坏,谁担这份责任?”简亦繁头也不回立在门口直言道。

虽然现在他也不知道颜忆的真实身份,但他的父亲定和爹相交匪浅。

宁九儿是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关系,简亦繁不希望她们家的人受到伤害。

颜忆也不傻,听话听音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不过他心里也很好奇,两家人是什么关系。从外看是宁家和简家,从内却合为一家。

宁家的人,偏偏又多一个怀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