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梨打破头喻

昔有愚人，头上无毛。时有一人，以梨打头，乃至二三，悉皆伤破。时此愚人，默然忍受，不知避去。旁人见已，而语之曰：“何不避去？乃往受打，致使头破。”愚人答言：“如彼人者，㤭慢①恃力，痴无智慧，见我头上无有发毛，谓为是石，以梨打我，头破乃尔。”旁人语言：“汝自愚痴，云何名彼以为痴也？汝若不痴，为他所打，乃至头破，不知逃避。”

比丘②亦尔，不能具修信、戒、闻、慧③，但整威仪④，以招利养⑤，如彼愚人，被他打头，不知避去，乃至伤破，反谓他痴。此比丘者，亦复如是。

【注释】

①㤭慢：傲慢，佛教指以为自家的能力与修行高于他人而瞧不起他人的心理。

②比丘：梵语音译，意译为“乞士”。指出家后已受具足戒的男性僧侣。

③信、戒、闻、慧：信，诚信、信仰，对佛教教义坚信不移。戒，戒律，包括对行为、道德的制约。闻慧，由闻教法而生起智慧。

④威仪：指起居动作均有威德仪则，即通常所说的行、坐、住、卧四威仪。

⑤利养：即供养之财物。

【译文】

从前有个愚笨的人，头上没有头发。这天有个人用梨子砸他的头，一而再，再而三，致使他的头到处是伤。此时这个愚人只是默默忍受，不知避让。周围的人看到了，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躲开呢？还一直让他打，以至头破血流。”愚人回答说：“像他那种人，傲慢骄横，仗着有蛮力，其实愚蠢，看到我头上没有头发，就当作是石头，用梨子砸我，以致我的头破成这样。”旁人说：“你自己愚笨，怎么说他愚笨呢？你如果不愚笨，怎么让他打到头破血流都不知躲开呢？”

有些出家修行之人也是这样，不能修持信、戒、闻、慧，只是注重外表威仪，以此招徕布施供养。正像那个愚人一样，被人打头，不知避让，乃至头被打破，却反说人家愚痴。这些比丘也和愚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