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下辈子让我做你的妈妈吧

因为疫情，在家远程工作的我们今天需要联网视频开个会，听到要开会的当时我就慌了。因为我的发型是父母和弟弟口中“像芋头”、“像发了芽的土豆”、“很呆”、“你一两岁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人家帮头发都是绑下面，你怎么榜上面”——的绑了那种把最前面的刘海和刘海旁边的头发绑成一株竖起来朝天的小辫子的发型。有些像是大兵和赵卫国表演的《双簧》节目里赵卫国的打扮，嘻嘻。这发型哪儿能视频开会啊。还好我昨天没洗头，这样的话，放下来的头发还能通过没洗头的油分压得下来。

“你再得瑟嘞，等下又要开会看你怎么办”，我上午开会，开完会中午吃饭之前就又把辫子绑回去了。这样绑着比用夹子、刘海贴要舒服些。

今天中午吃完饭，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我玩着我爸爸的手，指着他那根有些畸形的手指，问，“爸爸，你这个什么时候能好啊”，是食指指甲以及指甲下的骨肉的部分像是包饺子那样从两边被挤压成了尖尖的形状。

“这个永远都不会好了。”“小时候不是不懂事，人家加工米，我手放在机器旁边被吸力吸进去了，我就讲咯，人家就赶紧把电关掉，之后拿出来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知觉的，但是一涂上紫药水那是痛得哇哇叫。”“当时也没有意识，就随便包了一下，所以现在就是指甲一长，就会像鹰爪一样，尖尖的，非常锋利。”

当时我心里有句话没有对他说出口：不然，下辈子我做你的妈妈吧。我不会让你遭受那样的事情。（那不如，这辈子先叫声妈来听听？——有些便宜占了是要挨打的，我还是不占了吧。）

但是现在想来，我觉得我爱我的爸爸要比爱我的妈妈要多一点，因为你问我，下辈子是否愿意做我妈妈的妈妈，我的回答会是：拉倒吧。打算下辈子再做她的女儿我已经很勉强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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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午睡前还看了一部电影cut，是夜间画廊的作品《管家》，在b站的山姆微剧场看的：一个中年男人找了一个老太太谈生意，他有一个成天辱骂他、自己去风流快活但是很有钱的妻子，他有家传的可以让两个灵魂互换的法术。于是与老太太达成平分财产的协议后，男人把她的妻子和这位老太太的灵魂互换了。

但互换灵魂后的老太太觉得自己已经是拥有财产这个人了，没必要把财产分给男人一点点，给他留一个房子就很不错了。于是男人有把这个穿进自己妻子身体里的第一次谈好的老太太跟另一个谈好的老太太换了灵魂。穿到老太太身体里的妻子则被男人注射药剂杀死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谈好的老太太是否愿意跟这男人平分财产了。

男人选择行将就木的老太太去跟自己的妻子互换灵魂的初衷应该是，因为老太太对年轻的身体的向往，或者说再过一次青春的向往；而老太太不跟男人平分财产的原因，是因为财产已经在自己手里、自己有可以不分的资格。而男人之所以让妻子的灵魂换到老太太的身体里，一是因为长期受到妻子的语言暴力、出轨来带的精神压迫不敢反抗的仇恨，因为妻子那样不尊重和欺负自己而想要给她惩罚，另一方面也是男人就算受尽屈辱也不肯离开妻子的原因：他的妻子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如果离婚，男人将什么也得不到。

照我说，那男人看起来那么儒雅，觉得去骗些脾气好的富家太太或者富家小姐也不是不可能，这样做的话，太残忍也太让自己陷入被动了。

话说回来，真是不能把人欺负得太惨，就算是为对方好、有顾虑的不得不狠下心也要时常跟对方沟通，让对方感到自己是真的关心和爱他而不是在绝境时也不肯拉他。不然就像故事中的男人一样，很容易起歹心。

不过这个故事中老太太对年轻的渴望和获得年轻身体后的惊喜也让我开始理解为什么秦始皇会向往长生不老了，因为像秦始皇那样好强也强大了一生的人，怎么能接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肌肉、由着它不受控制地抖动呢？自己年老了，生病了动不了了，那该有多无助和可怜？秦始皇那样的人会愿意面对这样的境地吗？

而且年龄地增长不光会带来身体机能的衰退、承担更多病痛，还有精神上也会慢慢变得不被人重视，比如《肖申克的救赎》这部电影里因为有些文化在监狱里备受尊重的老爷爷，在坐了五十年的牢后被假释，就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牢狱外面世界的节奏，不知道原来静谧的道路怎么就变成了各色奔驰的铁盒子的洪流，不知道怎么过马路······最后被安排做了便利店的包装员，也因为是监狱里出来的、年老动作慢，有时包不对而被嫌弃、不友好对待，被忽视。最后这个老爷爷踩着凳子在天花板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上吊离开了这个自己已经跟不上节奏、也没有让自己感觉到被接纳的社会。

就算是离开的话，也没办法引起一场骚乱吧。——这么想的老爷爷，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好像没有人在乎自己、尊重自己，也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自己。

变老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啊，我也不想变老。当然，我知道我不能像秦始皇那样极力抗拒，以此为执念疯魔，应该顺从地接受这一现实，跟循着规律慢慢变老。可是真的有点不甘心啊。

今天的小赖：买了两个同款但不同颜色的钥匙扣，粉色小恐龙的是我的，绿色小恐龙的是我弟的，并且用钥匙扣上这样不同颜色的小恐龙拍了张照片，并用美图秀秀软件加了一个糖果袋的边框。最后处理好的画面，就是一个粉红背景上有一个可爱的糖果包装袋，就是一包有十几二十个糖果的那种，而糖果袋的中间是透明的，刚好透出了两只站在一起的小恐龙。

感觉科技在给我拍的图片插了一双有想象力的翅膀。

2020.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