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那好
毕竟，这如果说的不好，会让同学心里产生自卑的感觉。
而且，虽然看着面前这小姑娘一身衣服不怎么好，可这一身淡然的气质，以及不怯场的模样，王老师内心并不觉得她差钱。
所以秦天这还是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话的样子，让王老师心里有些紧张，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虽然爱才，但学生自己的意愿也很重要。
秦天思忖着，并不是想要拒绝。
而是突然想到了，“那奖状呢？”
“奖状必须有！”听到秦天问这个，王老师语气肯定，心里突然觉得有戏，语气也染上了些激动。
“那好。”秦天这才拿起了笔，填起了表格。
刚刚脑海里突然飘过了一幕，外婆在自己出来上学时，还特意交待过，多拿些奖。
当时就让秦天想到了，小时候每次自己拿到了无论是什么奖之后，最开心的就是她…还有外婆！
笔尖突然一颤，潇洒凌落的字体出现了一抹迟钝。
让旁边看着秦天填表的王老师心里都不自主一滞，幸好，这笔又继续地挥洒了起来。
字很大气，也磅礴。
如果不是王老师亲眼在旁边看着秦天一个字一个字写了出来，她真的不会觉得，这字竟然是一个学生写出来的。
看着秦天填表填的都正确，王老师不自主侧了一下身子，悄悄地挡住了身后办公桌上的教案。
尤其是自己教案上的那些…字。
秦天没有看到数学老师有些心虚的小动作。
但秦天这表很快就填好了。
填好了表，秦天慢条斯理的把笔合上，还没放下，刚刚填好的表就已经被王老师抽走了。
然后在秦天不经意的把笔放下，抬头之际，王老师已经不知道把这张表收在了什么地方。
那样子，是生怕秦天反悔，把表要走。
不怪王老师紧张，这板上钉钉的天才她都不紧紧抓牢，那她还争什么第一！
“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那你赶紧回班学习吧，竞赛具体事项我会再通知。”
王老师声音难掩激动，将秦天难得礼貌的问话堵了回去。
竞赛都还没有开始呢。
只是拿到了秦天报名表的王老师，却已经觉得，这次的第一名肯定在她手中。
别问，问了就是秦天这一手跟数学完全没有关联性的好字，却已经悄然收服了王老师。
“…”秦天默了默，还真像，这笑起来都找不到眼的样子，又是跟她外婆一般，如出一辙。
秦天回班了。
安安静静地回来了。
但就算是没有任何声响，也还是让周围同学们注意到了。
秦天刚坐下，书还没打开呢。
紧接着而来的，不是周围同学们藏不住的好奇探究，是人还没到，声却先到了的激动声音。
“哪个同学是秦天？来来来，出来一趟！”豁然站在教室前门，还用着打破了教室宁静的声音，吸引了一众同学们的注意。
眼前这人还不是大家都很陌生的人，而是在学校里很是有名的老师。
教语文的，但不是他们三班的语文老师。
而是一班的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没什么好有名的，但这个张兴扬老师，他是赫赫有名的，为人粗犷，可偏偏，看起来是糙汉，教的是语文还可以接受，而且他还有一手好字的语文老师！
这一手好字，不是大家吹出来的，是真真正正出去拿过奖的。
甚至，还加入了一个什么学会，叫什么来着…
噢，对，叫做云章协会。
这个协会可不了得，能入会的屈指可数。
但，现在这个向来在他们眼中，教学独具一格，性情又洒脱，还有才华的老师，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班。
而且这态度，好像还很亲切。
不，没有好像，就很亲切。
秦天刚坐下，凳子都没暖热，就又被叫了出去。
哗，这下子，教室里同学们的议论声是真的压制不住了。
张兴扬从看到秦天站起身，到他们两个远离了些教室，这之间张兴扬都处于…xue微的呆滞之中。
他他他…她秦天…是女孩儿？！
两个人走远了，班级里才响起来了控制不住的议论声。
“这要是没关系？我第一个不服！”
“是啊，连张老师都来找她…”酸酸的…
“这秦天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呐，刚刚那就是张老师？”还有明显才充惊讶中缓和过来的。
“……”
议论了好一会儿，大家也是越来越起兴，声音不降反升。
“大家都安静吧，好好学习，别说话了。”
班长袁志宇赶紧出声制止，再议论下去，教导主任就被招过来了。
教室这才渐渐恢复安静。
只是，同学们心底的好奇，都还在继续野蛮疯长。
秦天和张老师走出来没多远，就在教室附近的走廊处。
“咳咳。”张兴扬先咳了咳，先是平缓一下自己心底稍稍的惊讶还有惊喜。
然后，才在秦天略显疑惑的注视下，极力平静地开口：
“秦天同学，你的字是跟着谁学的？”
张兴扬很激动，这字太惊艳了。
只是第一眼惊艳过后，张兴扬就陷入了浓浓的熟悉之中。
再然后，那种不敢置信就包裹了他。
太过久远的记忆里，有些模糊灰暗的画面还在，而当时有些恍惚惊艳，却是永远次次如新。
“我外公。”秦天也没隐瞒。
“是…是周九序老先生吗？”声音陡然有些颤抖，是克制不住的激动。
秦天点点头的动作，成了张兴扬激动的释放点。
身高一米八几，年龄也三十好几的大汉，这时候却兴奋地像个十几岁的纯情小少年，激动地搓搓手，脸上激动的表情也差点掌管不住。
“那，那，我现在还能见见周老先生吗？”温声细气，跟刚刚的刻意温柔下来的粗犷不一样。
这次，秦天摇了摇头。
不知道什么心情就被这么干脆拒绝了的张兴扬，也没有生气。
反而不好意思，“也是，是我唐突了。”
失落尽显，但也没有卑微央求，更没有要死缠烂打的作态。
可眼里的失落，是真实的。
秦天抿了抿唇，眼底有些不一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