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夜
夜里的星星很贪睡，躺在银河里安眠，莹莹取来滚烫的热水，兑上清凉的清泉水，准备沐浴，她闭上眼睛，阿娘已经睡下，阿姊也睡在床铺上，圆嫩的婴儿肥，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莹莹想着阿姊睡着的模样，真是乖巧的小女孩，待会她要轻轻的钻进被褥，听着阿姊均匀的呼吸声，进入甜甜的梦乡。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可以说自己找到职位了呢，虽然也是售卖东西，不过倒也是好差事，阿娘以后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莹莹将衣物穿好，准备好明日的衣服，是一件杏色的纱衣，衣襟处绣着一朵玫色的蔷薇。
莹莹将明日的午食也提前做好，用面粉揉了两个粉团，再取些酸菜，塞进粉团中，放入蒸笼中，蒸熟，然后洗手，将围布挂好，月亮已经爬上山头，莹莹打了个哈欠，爬上床上，生怕吵醒熟睡的阿姊，她睡在另外一张床榻上，像个小天使一般。莹莹今天穿了件白色袍子，腰间打了一个蝴蝶结。
“你好，我找人。”莹莹向柜台走去，站在柜台前礼貌问道。
“你好，请问你找谁？”柜台上的女子轻声回问。
“对了，我这里有个玉佩，他只说让我拿着这个玉佩来。”莹莹将玉佩递上。
“哦！你是莹莹！”招待女使突然眉开眼笑，“请跟我来，我家主子等你多时了。”
“好，谢谢你。”莹莹笑起来，一排白白的牙齿，眉眼弯弯。莹莹今天换了件米黄色的纱裙，头发简单的披散着。
“你好，麻烦问一下，上职的地方往哪里走？”莹莹走进店门，向柜台礼貌的问道。
“你好，你是莹莹姑娘吧，请随我来。”柜台里面的姐姐一身黑衣，“小粒，帮我看下柜台。”她向不远处正在擦桌椅的一位黑衣姑娘说道。
“来嘞！你去嘛！丽姐。”小粒走过柜台，丽姐带莹莹上了阁楼，走到一房屋面前，轻轻敲门，里面一位男子，声色平淡，“请进！”
“我退下了！”丽姐退出房屋，莹莹听见匆忙的下楼声。
莹莹低着头，寻声问候道:“你好，老板。”
“我会吃人么，抬起头。”阿清的声色中透着一股不耐烦。
莹莹无奈地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阿清，她觉得这男子虽然脾气不好些，可是脸蛋却生得好看，虽然有些冷冽，而且眉宇间有股傲气，倒是乌黑的眼眸，平淡的像水一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你就做店里的糕点销售，如何？”男子问道。
“好。”莹莹答。
莹莹每日负责店铺里的糕点售卖，每日都是售罄而空，阿清很是看中她，但莹莹一日比往常来的早，发现了老板的一个秘密。
莹莹像往常一样，走在街道上，哼着歌，突然，她停住了脚步，见一个黑色纱衣的少年施了粮票给乞丐，再走近些一看，和阿清身材相仿。
莹莹继续跟着少年，见少年走到店铺时，将帽子掀开，莹莹看清了少年的面容，是阿清！
从那一刻开始，莹莹开始关注老板的日常作息，常常偷偷的帮老板倒茶，虽没有打听过老板的喜好，但记得他每个星期的活动，星期一，老板来的时候会去买早茶，下午会去私塾，星期二，老板会像往常一样，来得早些，只是他每次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带着起床气，星期三，老板会给乞丐粮票，下午去私塾，星期五到星期天，老板很少来，他都会去私塾。
莹莹一边尽职工作，一边记下了老板的日常，她也好像去私塾读书，只是，私塾向来花费高。
莹莹偷偷将存下来，素日里赚来的钱，老板都会把盈利的部分，三七分，莹莹可以得到三分的提成。
莹莹今天是作为甜品师的第二天，至于她开始做糕点师，是因为，早晨她来的时候，将自己带来的糕点放在了售卖的糕点旁。
一位素衣的姑娘进店，拾起糕点尝了尝，“这个好吃！多少银两？”素衣姑娘抬起头，看着莹莹。
莹莹走过来，看见她手里的糕点，“这糕点不……”莹莹的话刚到嘴边，就被阿清捂住。
他凑近莹莹的耳朵，低声威胁的说:“卖！不然我就扣你工资！”
莹莹听到工资要被扣，心下一紧，忙着说:“我的意思是你尝着凉不凉？”
“不凉，多少银两？”素衣姑娘继续问。
“三十文！”阿清迎上素衣姑娘的目光，坦然道。
莹莹小声低估:“奸商。”声音低的只有莹莹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阿清看着莹莹，知道她的小心思，假意抱紧她，靠在莹莹的耳边，轻轻说:“你在骂我，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莹莹心里一个激灵，只觉得男子的温热气息在她身侧环绕，他身上淡淡的柑桔味，莹莹想:听说他喜欢柑桔，在他家的院落中，有棵柑桔树，他便命人在柑桔成熟的时候，采集起来，部分制成纯露，然后喷在衣裳上。
莹莹嗅着香气，微微点头。
客人付了三十文，阿清将十五文递给莹莹，还递给莹莹一份糕点，“趁热吃，今天我带多了，给你。”
莹莹接过糕点，手掌心上有糕点温热的气息，莹莹难得甜甜的对着阿清甜甜的笑了笑。
“谢谢你！”莹莹双手接过，朝清风鞠躬，阿清第一次见她如此有礼，有些不习惯。
“不用拘礼，快干活吧！”阿清摸了摸莹莹的头，低头轻轻的对莹莹说:“加油！”
莹莹回过神来，系上围裙，点燃灶台，一时间，厨房里传来水沸腾的声音，还有柴火的噼啪声，锅里冒着热气，人越来越多，莹莹越来越繁忙，她得将做好的糕点蒸上，继续下一批的制作，“莹莹，豆花糕！”店铺里的小络姑娘将订单送来。
“好！”莹莹接过，之后只闻其声，手直接忙不过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老婆饼！”
“绿豆糕！”
“芝麻饼！”
“凤梨酥！”
“玫瑰饼！”
一天过去，莹莹直接双眼迷糊，感觉遇见不熟悉的人，直接看不清人家的长相，连声音也是分辨不出，只觉得两手酸痛，四肢发软，连告别的语气都不想说半分。
“莹莹，我送你回去。”阿清主动请缨，莹莹诧异，仔细看清，“老板，不用了。”
阿清听出拒绝，还是不肯放弃，“我顺路！”
随后叫了张马车，莹莹随后爬了进去。
“你家在哪里？”阿清问道。
“棠溪巷。”莹莹声色疲惫，勉强撑住，回答阿清。
“好，我送你。”阿清声色平淡，没有老板的架子，这一刻，莹莹觉得他像和她一样，是个正常人。
“嗯，谢谢老板。”莹莹微笑的回了回老板。
马车踏踏驶向棠溪巷，莹莹实在太困，靠在木头上，沉沉睡去，阿清见马车停了，摇了摇莹莹，“到家了。”
莹莹觉得自己睡过了，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再见！”莹莹向阿清挥手告别，下了马车。
莹莹回家后，每每都感觉手酸脚痛，实在忍不住照顾睡觉的感觉。
她今天做了桂花糕，米糕，还有一些新颖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