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光他们
金宝的心思，木头样处在一边的威志，两人的举动全被林拜看在眼里，却没放在心上。
海中的娜迦尸体被撕裂虫们撕咬翻腾，血水浑浊了清澈的海洋。
岸上零星的惨叫呻吟逐渐沉寂，兵虫杀光了所有的娜迦。
威志站在宝金身后，大口呼吸想稳住身子不再发抖，却怎么也不起作用，做佣兵这
这么多年血见得多了，可从没想过今天自己灭了一族。
金宝展臂用力搂住威志：“这只是开始，男爵大人会赐予我们想要的！”
听到这话威志恢复了些许，夹了夹腿，尿胀。
身后的树林忽的群鸟飞起，一片黑色地毯冲出来，快速蔓延娜迦营地。金宝和威志仿若站在黑色的波涛中。
撕裂虫群淹没了这片血腥，娜迦的尸体被虫群啃食化为营养。
紧接着树林里又有了动静，一条粗壮血管撞开挡路的小树丛，冲出几米就钻进沙滩里，不大会一根粗壮毛细塔长成。
发现林拜的身影时，金宝和威志便抚胸行礼一动不动，纵使相距数十米。
“两位是不是觉得我残暴无常。”林拜背对两人看向大海，宽阔海面深处一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飘在哪里，如浮萍，也像他自己，心无所归。
谈笑间灭人一族，个中原因却不与人言说，隔阂便是如此产生的。
没人回答，只有虫子们进食的声音挠人心底。
许久......
“是有点......”威志小声嘀咕，那是他最棒的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金宝沉默着，他看出来了，这位大人历经坎坷因磨砺而变的坚韧的心境，有一丝扭曲，这扭曲就如火山不断的积累能量。
同时这位大人渴望被人认同吧。
没有理会威志，林拜等了会才出声。
“在这世上，我们的命运不会比路边的野花好，我们的日子不会比别人家的猫狗强，一条命去了没人会在意。我们做的只是让自己活着。”
隔了会儿林拜又默默说道“是的活着。”
这番触景生情的话语让金宝深以为然，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自身不强大，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活着很艰难。
威志没心没肺惯了，他在纠结小兄弟的自由。
......
七八间破旧的木板房就是小港口的一切，风一吹就嘎吱嘎吱地响，一个破烂大风车下面就是酒吧。
酒吧门口贴着一张褪色的米黄色告示，正中的齿轮鹰头徽章下面是一行字“土奥人民团结起来，建立美好人类家园，拿起武器抗击异族，就可获得远征军的赏金。”落款凡拿撒远征军。
看了贴在门口的告示，林拜恍然，娜迦是文盲。
金宝先一步推开酒吧的沙龙门站在一旁，等林拜，威志走过松手快步走向吧台。
咚咚咚，鞋跟磕在木地板上让趴在吧台的酒保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子盯着走近的金宝。
“三瓶酒？”酒保从身后架子上取出酒放在吧台上。
金宝往怀中一揽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站住。
“知道了，知道了。”酒保不耐烦的晃了两下手，走到一个盒子旁摆弄起来。
“大人，请喝酒。”金宝拔出木塞把酒放在林拜面前“不是什么烂货，都是走私客留下的。”
林拜看着这琥珀色的酒液，拿起酒瓶左右一晃，就着瓶口喝了两口。
“好酒！”酒液似乎唤醒了林拜干枯已久的味蕾，百味纷杂。
滋滋的电流声，舒缓的音乐中一个厚重的女声响起。
“......i like you more。”
......
“oh Valentino i Like You”
歌中似乎在向爱人倾诉什么。
“歌名是《Valentino Like You》。”金宝夹杂着某种情绪说道。
“想家了吗宝哥。”威志说道。
金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着。
“这是留声机。”林拜心中想道。
歌曲又重复了几遍，酒保嘟囔着关了机器，金宝才恢复过来，来到这个岛上后他的情绪更容易触发了，完全不是平常那副谨慎的样子。
“非常抱歉大人。”金宝抱歉道。
林拜吸了一口气，鼻孔呼出，嘴角上翘，向金宝一举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
一阵喝酒闲坐之后，这个港口的情况林拜明了了大半。
港口除了近期才来的金宝兄弟，常驻人口就酒保一个人。
这酒保也是在岛上躲避仇家，各种给养由不定期路过的走私船调剂，另外他还在不远处开垦了一片菜地，养了几只鸡，除了没有女人，日子过得也算安逸。
到是威志俏声开玩笑怀疑酒保下面出问题了，才能长年累月待在岛上，还不去找娜迦。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威志目光落在酒吧外觅食的鸡身上。
......
又过了一周，放开了繁殖上限的撕裂虫将整座岛上的林木啃噬一空，仅有港口附近还有一片树木遮挡。
储存的资源，再算上现有的兵虫，总计可达46只。
岛上倒是来过一艘走私船，可是吨位太小，除了货物仅能搭乘10人，林拜也没打探出什么消息。
......
“虫巢，准备出发。”林拜下了命令。
随着命令发出，岛上各处撕裂虫如小溪般就近涌入毛细塔下的回收池，连接母巢的血管急速涌动，毛细塔也逐渐萎缩直至完全分解，在运送完最后一滴生物能后，血管便急速回收至母巢。
海中也是一样，似鱼撕裂虫分解完毕，一圈圈的海带、肉球萎缩回收。
金宝和威志看着枯黄一片的狼藉大地，心思复杂。
一道虫巢的信息接入林拜脑中。
“兵虫将进入休眠状态，生物能消耗降低至1点。”
虫族不是永动机，单位日常活动是需要消耗生物能的，虫族单位不论等级，只要在母巢进入休眠状态，就只会被视为母巢的寄生器官，消耗1点生物能。
......
终于在两天后，生物能回收完毕，母巢爬出地面，如一滩庞大的肉球，在金宝、威志震惊的注视下爬向大海。
这肉球有一个足球场大，两层楼那么高，棱角分明质地坚硬的外壳下，是液体状的生物能来回涌动，没有头尾的肉球在爬行中，竟渐渐变成了一个乌贼的模样，最后在数十根触手的辅助下，跃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