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性的丑陋
离开公寓，石安匿幸好记得一个地址，就是马东西的房子。拦下一计程车，半个小时以后，到了胡同的三岔路口。
为了寻找马东西，差点迷路在一条胡同里面，正好遇见社区大妈，亲自引领石安匿，走进两层房子的门口。只见马东西坐在院子，眼前是一张小桌，悠哉的泡茶中。
石安匿笑着问道：“先生，您真有雅兴，您还记得我吗？”
突然出现一个男人，非常眼熟，马东西赶紧站起来，连忙点点头。
石安匿看向周围，墙角摆着花盆，好奇的问道：“您有时间吗？”
“有，请坐吧。”
“谢谢！”石安匿瞄了一眼椅子，就在身后，“您说自己看见了神秘的女人，我们可以详谈一下吗？”
“没有问题。她穿着红色的裙子，交警队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看见她。侦探，你应该知道，那种遇见诡异事件的恐惧吧！”
“我知道，不久之前我就遇见了。”
“那就有共同话题了。她是大摇大摆的进入办案室，大摇大摆大的走出办案室！接下来，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感觉到了她散发的冷气，正确的说是阴气。”
“哦！”石安匿提问，“那天，您真的看见神秘的女人的脸了吗？”
“嗯。”马东西回忆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她虽然阴气无比，但是美若天仙。如果她要是不杀人，有可能一夜成名。”
石安匿一边倾听着话语，一边感受着扑鼻而来的茶香。
马东西突然大声：“如果你见了她，你绝对被迷的神魂颠倒。”
石安匿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神秘的女人的身份，看着她走出大厅时，我真的想做一名狗仔。因为我忍了下来，所以错过绝好的机会。”
这个时候，石安匿从口袋掏里面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找到了一张偷拍的照片。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龌龊？”马东西用深邃的眼眸盯着石安匿：“如果我是这种人，我还在这里喝茶吗？”
石安匿摇摇头又点点头，把手机举在马东西的眼前：“是她吗？”
“是。”
看一眼便知道的马东西，石安匿立马陷入沉思。
“她就是凶手，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张脸，看来你已经知道了，真是厉害！”
“我只是猜测。对了，您应该有一些看法吧？”
“当然，她没有不在场证明，而我唯一的目击者。案发那天，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配了一个包。”
“我怎么没有看见？”
“包和裙子是一样的颜色。”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没有看见。因为包贴着裙子，在利用监控摄像头的角度，稍微挡住，就分不清楚包和裙子。”石安匿自问自答的说道。
马东西点点头：“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我觉得她利用的很好，在强烈的灯光之下，只要两种相同的颜色叠在一起，就会完完全全变得没有缝隙。”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人阻拦？”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思考，穿着如此鲜艳的裙子，加上自身的美貌，怎么不可能夺人眼球呢？除非……”
“马东西先生，您肯定要说她是女鬼！”
“到目前为止，我只能这样想，难道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有是有，但我觉得她做不到。如今警方已经对她消除怀疑，认定凶手是高绶和陈家姨。”
“你呢？”
“我刚刚从高绶家里出来，陈家姨也在。而且，我把自己的推理和排除，通通说了一个遍。她们都嘲笑我！”
“高绶为了过上幸福的生活，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凶手。”马东西一脸正经，“实话实说，她们的确是清白，现在你有没有改变想法呢？”
石安匿听到提问，侧身一看，面对着茶具，深吸了一口气。
“喝吧。”
石安匿用右手拿起杯子，对着马东西问道：“刚才我给您看的照片，她的动机是什么？”
“不知道。”马东西摇摇头，快速的喝了一口茶，接着擦了擦嘴巴，“她已经杀死三个男人，你和警方就要缉拿归案，加油！”
“这三件命案都有一个共同点，女性手法。”
“侦探，你可以往强暴的方面考虑，她会不会是受害者之一？”
“好的。”石安匿脱口而出之后，摇了一下茶杯，但是形成了漩涡，茶叶被吞没到杯底，石安匿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水面。
马东西站起来，拿起花盆旁边的塑料桶，进行浇水。
“我可以问您一件事情吗？”
“可以。”
“如果她真的是凶手，您是不是同伙？”
马东西停顿了一下动作，好像思考中，不久之后笑道：“你怀疑的非常有道理，也彻底。毕竟我是目击者，有可能替她打掩护，去杀死李百、赵正雄、杨枞这三个人。但是，我图什么？”
“您不是悬疑片爱好者吗？”
马东西无奈的吐了一口气，慢慢转身，并没有说话。
“好吧。”石安匿放下茶杯，快速的站起来，然后说下去，“我已经明白谁是凶手，谁是同伙，我会努力去侦破，说出自己心中的推理。不过，我想确定最后一件事情，您能回答吗？”
“问吧。”
“您看见神秘的女人时，周围是什么反应？”
马东西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抬起明亮的眼睛：“没有惊讶，没有害怕，没有看见，她就像空气一样，慢慢悠悠的离开交警队。”
这个时候，石安匿移动脚步，到了门槛的前面，回头看了一眼花盆，旁边放着一个小石头。
“不会吧，你还在怀疑我吗？”马东西震惊的问道。
石安匿打了一哈欠：“没有，我在想，她会把河豚和坚硬的东西藏在哪里呢？”
“是吗？是我误会你了。”马东西说着话，弯着腰继续浇水。
见到马东西不理会自己，石安匿转过身，大声说道：“先生，如果两个小时之后，我没有打电话给您，请您务必报警！”
话已经说出来，石安匿没有回头，但是听到应了一声。
天上的乌云聚集起来，开始电闪雷鸣，下起毛毛雨。
“刘灏，我回来了。”石安匿进入玄关，大厅一片黑暗，“你为什么不开灯呢？为我节约吗？那真是谢谢你了。”
没有回答的声音，石安匿用手打开电灯，走近沙发。
这个时候，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抬头看去，两边的窗帘没有拉好。石安匿轻轻的走向窗户，外面已经倾盆大雨，随手关上，然后躺在沙发上面。脑袋有点疼，站起来想要去洗手间。到了厨房门口时，看见台灶上摆着饭菜，眺望了一会儿。
“刘灏，是你做的吗？”石安匿笑容满面的喊着话。
突然，又有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但是，厨房的窗户被吹开，让石安匿瞬间清醒。
石安匿站在门口，揉揉眼睛，同时走进去。石安匿到了炉灶的旁边，固定窗户的勾子不见了，应该是掉在外面！
随便用筷子一插，窗户被关上，然后石安匿注视着饭菜，正是三菜一汤。此时此刻，石安匿露出高兴的表情。
饭菜的香气飘进石安匿的鼻子，不过夹杂着血腥的气味。石安匿正在犹豫要不要吃，却袭来不安的感觉，迅速跑出厨房。
由于靠近书房，石安匿下半身感受着风吹，好像从门缝飘向自己。看了看门把，石安匿情不自禁的捏开。随着不安的感觉推门，正前方一面镜子，可以看见自己的全身。就在这个时候，更加强劲的冷风吹来，帘子飘在半空中。
石安匿被吓到了，正当视线向下，胸口感到一阵疼痛，双手变得哆哆嗦嗦。但是，身体却向前走去，使得石安匿越来越好奇，突然呼吸困难。
由于月光很亮，只见刘灏躺在一张木床的上面，穿着红色裙子，红色高跟鞋，笑容非常的甜美。这个时候，石安匿的视线继续向下，一看到自己买来的菜刀、沾满鲜血的掉在地面时，让石安匿无力的坐到床边。
风不停的吹着，窗帘不停的飘着，这一切变得诡异又凄惨。
石安匿的双手按住刘灏腕上的刀口，感觉冰冰凉凉，但是，鲜血还在一点一滴的落在地面。
这个时候，石安匿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刘灏早就割腕自杀。
然而，石安匿不甘心，因为刘灏是自己救活过来的人，相信这次也能行。
石安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想要再一次进行心脏复苏，突然被床头一张纸吸引住了，拿起来阅读：“侦探，你好！我的名字叫刘颢，不叫刘灏。对了，刘灏是赵正雄取的名字，为了不让你找到我的资料，并且编了一个谎言。我应该怎么把真相告诉你呢？只能先道歉吧，这些天多有打扰，请你原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这样子，其实，我的杀人手法和我的杀人动机，跟你的推理很相似。我并不认识李百、赵正雄、杨枞这三个男人，而是受害者之一。我才变成现在杀人不眨眼的凶手，理由简单，因为他们强暴我，所以我要把他们一一干掉。在我的记忆中二零二五年一月一十日那天晚上，我开始红色的轿车，进入门头沟的高速公路，被正在巡逻的李百和赵正雄拦下来，用检查身份证的借口，把我从车里拽出来。那时候，我穿的裙子很暴露，就是我身上的这件！当时他们盯着我暴露的部位，看来看去，甚至打电话给了杨枞，等到他到场的之后，开始对我动手动脚。这个时候，我当然得抵抗，但是被杨枞掐着脖子。他们还拿着手机拍下强暴的一幕！无论我怎么呼喊，山谷之间只有我的回声，我就那样放弃挣扎。万万没想到，正当我要上车离开，后脑勺传来剧烈的疼痛，闭上眼睛，慢慢的晕了过去。”
读到这里，石安匿看了一眼刘灏，无意间看见床底，一个盆里面装有河豚，已经死了，变得干干巴，也飘着恶臭的气味。还有一个铁球，大概五斤，沾满的鲜血已经凝固。
终于找到毒死李百的证据和砸死赵正雄的凶器之后，石安匿再读纸张的内容，念的声音很小又很悲伤：“侦探，接下来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被你救了。为了复仇，只能在一个小时将自己的悲剧化成动力，并且杀掉李百，才能洗脱警方对你的怀疑。我能做到的只有这样！先把李百约出来，利用高绶的名字，毕竟他还要和高绶发生关系。接下来，就是赵正雄的死期，杀他真的很简单。因为我锻炼身体了，所以强壮了不少。我并没有躲过监控摄像头，只是稍微低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入办案室，用铁球将他砸死。之后，我伪装成了密室杀人，就那样若无其事的离开。从大厅到达门口，我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也没有人和我搭话，或许这些人都不关心赵正雄的死活，所以不在乎有多少女人进去。哦！我记起来了，好像有一个大叔，他老是盯着我看。最后一个人就是杨枞，杀他比较困难，也很复杂，我应该怎么跟你简单明了的说呢？我只能说，先把杨枞约出来，同样用了高绶的名字，等他来到交警队的停车场，直接从背后偷袭。在这件案子中，其实有一个漏洞，那就是案发现场为什么出现两把刀？原因很简单，为了除掉自己的指纹，我把干净的刀子插入尸体，然后丢掉这么鲜血的刀子，就在停车场的垃圾桶里面。是不是很容易？另外，我想说的事情，不要责怪岗亭里面的警员。因为我漂亮，所以他没有检查。就把我和车子放过去了。好了，我已经复仇完了，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再见！侦探，请你把我拷起来吧，谢谢。”
内容念完，石安匿感觉到了视线模糊，揉揉眼睛，原来是积满泪水。
这个时候，石安匿抬起双臂，看见一副铁铐，已经扣在刘灏的左手上面，一直是鲜血淋漓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