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社会(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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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组织俱乐部

奇克的意大利人社区俱乐部可以溯源到初中。九年级的年级教师有一种按照她对学生们学习成绩的估计来给他们排座位的方法。这种特殊的承认使得坐在第一行和第二行前排的男孩子们形成了一个集团。他们甚至还组成了一个只存在了很短时间的俱乐部。九年级的这个集团里包括奇克·莫雷利、帕特·拉索、托尼·卡迪奥、乔·杰努西、保罗·戴马夏、利奥·马尔托和杰里·默鲁佐,在它的外围还有菲尔·普林西皮奥。8年半以后,奇克号召这些人组成了社区俱乐部的核心。他还邀请科纳维尔的其他5个人为俱乐部的创始成员,他们是汤姆·斯卡拉、迈克·费拉拉、弗兰克和艾尔·佩里诺,以及吉姆·菲利普。

奇克最亲密的朋友帕特·拉索已开始在圣帕特里克学院上社会工作课。托尼·卡迪奥有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并打算晚上到法学院上夜校。乔·杰努西是保险推销员,也在夜校里学习法律。保罗·戴马夏正在东部学院完成商学课。利奥·马尔托和杰里·默鲁佐在新近成立的默里迪恩医学院学医。

汤姆·斯卡拉是艾维学院的三年级学生,他学习的专业是英国文学。迈克·费拉拉在圣帕特里克学院读他的最后一年。弗兰克·佩里诺是圣帕特里克学院的研究生,当时在谢尔登大学学医,在东城地区,这所大学在这个领域中仅次于艾维大学。他的弟弟艾尔在圣帕特里克学院读三年级。吉姆·菲利普是东部学院的四年级学生,他学的专业是会计学。

1937年1月初,在诺顿街的街坊文教馆召开了俱乐部成立大会。奇克·莫雷利当选主任;利奥·马尔托任副主任;汤姆·斯卡拉任秘书;弗兰克·佩里诺任司库。

汤姆·斯卡拉在他的记录中这样描述了这次会议:

莫雷利先生大致地向集合在这里的人群介绍了这次会议的目的。他宣称,意大利人在世界文明中已经获得了显赫的声望;因此,我们应该把自己视为美国民族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

我们应该与社会建立联系,主要是与我们知识界的同仁建立联系,因为能够充分认识到意大利人的思想在文艺和科学领域中的影响的,主要是这些人。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让我们的社区了解它们在关于改善其自身的教育和增进地区利益的问题上负有的义务。

主任(在第二次会议上)提出了他拟定的今年的活动计划。计划中提议的要点既是社交性的,也是知识性的。

1.每周由成员们最好就其各自的领域发表演说。

2.每月为××报[当地报纸]撰写文章,每一名成员每月要写一篇文章。

3.每月召开一次意大利人家长座谈会。

4.演出一部戏剧。

5.举行一次辩论。

6.为非成员举行一次演讲比赛。

社交计划

1.每月为成员们安排社交活动。

2.为意大利血统的男性知识分子安排非正式的聚会。

3.为向意大利孤儿院提供救济金而举办舞会。

4.每两个月举办一次只有男人参加的社交集会。

5.俱乐部徽章。

第二次会议还批准了一份由奇克·莫雷利和托尼·卡迪奥起草的章程。章程规定了每年选举一次俱乐部的行政人员,对于入会费、会费、惩罚和委员会的任命均有规定,不过没有明确说明申请加入俱乐部的人必须具备什么资格。俱乐部当然要由男青年中的优秀分子组成,但这种优良的素质究竟应包括哪些内容却没有确定。

俱乐部有双重目标:提高成员的社会地位和改善科纳维尔的状况。在组成这个俱乐部时,这些目标之间似乎没有必然的冲突,但后来证明不可能同时谋求实现这两个目标。结果,几乎每一次争论都牵扯到要决定应把重点放在哪个目标上。在吸收新成员和计划新活动时,实际上成员们是在决定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俱乐部;而即使他们没有这样明确地说,心里也明白包含的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争论是就这样一个问题出现的,即俱乐部是否应该吸收没受过大学或专业教育的人。虽然有的成员害怕降低俱乐部的声望,但他们也有一些朋友并不是大学生。乔·杰努西说把这些人排除在外是不民主的,因此,在开了好几次会讨论这个问题之后,最后一致同意成员资格委员会在这样的问题上可自行决定。

当没上过大学的人也有可能加入俱乐部时,多克和安杰洛·丘西就被接纳为成员了,在此后的数月内,卢·达纳罗、弗雷德·麦基、阿尔特·泰斯塔和帕奇·多纳托也经表决被接受加入俱乐部。阿尔特和帕奇都曾是晚霞剧社的成员。阿尔特有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帕奇经营一个小的承包企业。

与此同期,又增加了一些大学生。迈克·费拉拉介绍来了一位朋友,他也是圣帕特里克学院的四年级学生。奇克带来了文森特·佩罗西,是韦斯特兰人,他和奇克本人一样,打算到艾维大学法学院学习。托尼·卡迪奥带来了欧内斯特·达迪奥,他已在圣帕特里克学院学过两年,后离校从事一项白领工作。

4月,多克邀请我参加俱乐部的一次会议,并让我加入俱乐部。他对我说,为了让我加入,必须修改它的章程,因为原来只有意裔美国人才能加入。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规定,不过由于大家很少去参看那成文的章程,所以认为有必要对它加以修正。多克把我的名字提交给由托尼·卡迪奥、汤姆·斯卡拉和菲尔·普林西皮奥组成的成员资格委员会。他告诉我,在他刚加入俱乐部时,多数成员他都不认识,不过现在他很有信心地希望看到这些政治手段必然对我有利。我说我不想由于我的申请而引起一场争论,但多克说他想。

过了很长时间以后,多克对我说起了我这件事的进展情况。托尼·卡迪奥曾反对我,但是汤姆·斯卡拉和菲尔·普林西皮奥赞成,从而在成员资格委员会中形成了多数。然而,由于还有其他几个人也反对我,要通过这项修正案,托尼的一票是必不可少的。最后,他被说服了,保证投我一票。正如多克对我说的:

比尔,我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俱乐部的副主任[利奥·马尔托]反对你,所以假如我们需要投票,我打算那天设法让奇克不到会,这样他就不得不主持会议了。可是在会上只有3个人告诉我他们不同意你加入,于是我告诉奇克到会。后来,我们投票时——是用无记名圈选投票的办法——竟有5票反对。比尔,他们欺骗了我,我很痛心。我谴责他们中间的两个人投反对票,可他们发誓说他们没有这样做。…… 这没关系,比尔。我只是因为他们欺骗我而感到痛心。……

多克和奇克认为是托尼·卡迪奥食言投了反对我的票,虽然托尼否认,会后奇克说他再也不信任托尼了。在这同一次会上,我被选为新设立的客座成员。在紧接着的那次会上,汤姆·斯卡拉说为我设一个特殊位置是愚蠢的做法,并提议我作为正式成员。这一次这项提议被通过了。

由于我申请加入,使得俱乐部内第一次发生尖锐的意见分歧,但这并没有造成大学生与非大学生的分裂。街角青年们想让我加入,但一些大学生也同样想让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