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突
新年除夕。
濡口大营沉浸在一片节日的欢庆当中，平日肃杀的军营变得如平常老百姓家般到处是欢声笑语。
大魏王朝东海边境，除了一些占岛为王，掠夺商船的海盗，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濡口大营在春节会让一步兵士将领返乡过节探亲，军营只留下日常驻扎巡逻的兵士。
去年董万杰一营返乡过年，所以今年理所应当留守军营驻扎，除了董万杰部，还有两个营留守，除夕一大早，大营中的军官便聚集到了将军营帐处喝酒吃肉，花天酒地，好不热闹。
大过年的，王凌与大壮按照分配需要站岗放哨，这可把二人郁闷的不轻，不说一众将领，其他兵士都在营帐内喝酒吃肉、推牌赌钱，他们却要在寒风中为董校尉营帐站岗值守。
王凌一早脸就耷拉着，左右瞧瞧身边的值守亲卫，一个个也是无精打采，尤其是远处营帐的吆喝喝彩声，简直如猫爪挠着他们的心窝，难受的要命。
王凌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平日让他值守干耗一天倒也没什么，但这过节的日子还如此，他是站不住也坐不住，屁股上跟长了刺般。
“大壮，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方便一下。”王凌滑头道：“今早可能是受了凉，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去就回。”
大壮腰板挺直的站立着，披甲挂刀，魁梧的身材承托的威风凛凛。
“恩！你去吧。”
大壮点了点头。
周围亲卫见状，一脸鄙夷的看向王凌，瞧不起王凌整日欺负大壮。
这么多人在场，王凌老脸一红，也是不好意思，这大半年修炼神秘册子炼体，这点寒气他就是光着腚都不会觉得冷，但你让他大过节的就这么傻站着，那肯定是不可能。
王凌也管不了这么多，嘿嘿一笑，扭头就奔着最热闹的营帐跑去，其余亲卫见了眼神火辣，心里直痒痒。
这万事就怕有一个开头的，王凌这么一走，其他人值守亲卫也忍不住，纷纷让大壮盯着，紧随王凌而去。
营帐内，一众亲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满屋是酒香肉香，热闹温暖，比起外面天寒地冻简直是两个世界，其中更有不少人犯了瘾，酒桌上扔钱赌了起来，赌法花样很多，玩什么的都有。
王凌跟一众亲卫关系处的不错，见王凌进来，这群老油子知道定然是偷跑过来的，可这大过年的，这种事情很常见，大家也不在意，更是拉着王凌加入到热闹的人群中。
“小凌子，快点过来，跟刘哥好好喝上一杯。”
刘卫热情的将王凌的脖子拦住，举起酒碗就硬灌。
王凌也不推脱，仰头将一海碗酒水喝了个底朝天。
“好酒！”
王凌擦了擦嘴上酒水，道：“再来！”
“干了！”
“还没有发现，原来小凌子也是海量！”
“小凌子，你李哥也敬你一杯！”
“………………”
王凌酒量甚好，一斤酒就跟喝凉水一般，刘卫之前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被王凌硬灌了小半斤，整个人就开始打飘。
“不行了不行了！我先出去歇会！”
刘卫推脱掉几位好友的敬酒，晕晕乎乎的走出了营帐。
一众人只当刘卫喝多了，出去散散风，也没有当回事，王凌更是掏出银子赌了起来，王凌并不排斥赌博，小赌怡情，在军营中，偶尔玩一玩也是促进感情的方式。
刘卫出了营帐，被冷风一吹，整个人一激灵，环顾四周，准备找个地方清清胃，让身体好受一些。
他东倒西歪的走到了军营的围栏处，眼前一黑，正巧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他妈的，你看着点！”
被撞之人亦是满身酒气，粗鲁的骂道。
刘卫身子不稳差点摔倒，抬头一看眼前之人，眉头一蹙，道：“说话嘴巴干净点，你跟谁他妈的他妈的。”
被撞之人身材与刘卫差不多，甚是健壮，满脸的络腮胡，一眼认出刘卫，趾高气扬的指着刘卫的鼻子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刘卫啊，怎么着，喝点酒脾气见长啊！连点尊卑都不分了？”
刘卫不愿跟对方打交道，厌烦的瞥了一眼对方，扭头就走。
被撞之人鄙夷道：“一条老狗。”
“你他妈再说一遍！”
刘卫一听，整个人就炸了，双拳紧握怒视对方。
“怎么着要动手？”来人针锋相对道：“混了二十年，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捞到，你说你混得还有啥意思？要是我，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刘卫一听这话，脑子一热，上去就是一拳打过去，直接将对方打翻在地。
“我混在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阿谀奉承的小人强。”
刘卫这一拳下手极重，直接将对方的牙都打掉了，来人吐出一口血水，叫骂道：“他妈的，敢打我？反了你了！今天就收拾你！”
话音未落，两人就扭打起来。
二人都喝了不少酒，下手也没个轻重，刘卫本就喝的东倒西歪，没过一会便落于下风，被络腮胡汉子摁在地上一顿毒打。
两人动静闹得不小，大壮本在值守，听到声音便赶了过来，一眼见刘卫被打，赶忙叫住，可惜两人打出真火，哪里是能分开的。
大壮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人，见络腮胡汉子不依不饶，上去一脚将对方踹翻。
“敢打刘大哥，削你！”
大壮这些日子在军营习武，又每夜跟着王凌修炼神迷册子，身体素质较之从前强了一倍有余，董大人的亲卫队已经是无人能敌。
他一出手，络腮胡汉子只有挨揍的份，体型力量上的压制使得对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大壮体格子就如同一成年大黑熊，胳膊比常人的腿都粗，就这么拳拳到肉的打，络腮胡汉子连三拳都没有撑到，整个人就出气多，进气少。
刘卫一开始也是被对方给打蒙了，等反应过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大壮相当于他半个徒弟，实力如何再清楚不过，大壮跟打小孩一般的骑在身子打，肯定能打出人命。
“住手！别打了。”
刘卫赶忙拉住大壮，低头一看，对方的脸血肉模糊，暗道一声坏了。
低头查看，发现还有气，刘卫长舒口气。
“你小子下手也太黑了，我要不喊住手，你还不得打死他？”
大壮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刘卫哑口无言。
“凌哥说了，自己人受欺负了，照死里削，这半年多你就跟我们亲大哥一般，他敢打你，我就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