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门

门主道：“是的，欧阳兄听说居然能有人从鬼煞血尸之地逃了出来，此人必定是摸金校尉的真龙命格，有截龙点穴，驱魔挡煞的非凡能力，所以我想请你为我风水门效力。当然，条件必定让苟先生满意。”

苟武儿有点摸不着头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入了风水门，以后专门干挖坟盗墓的勾当。”

门主哈哈笑道：“苟先生果然够直爽，正是这个意思。”

欧阳想爹道：“所谓摸金倒斗，即取先人之财为今人所用。从阴阳风水的理论而言，此乃不义之举。但我风水门遵循的是冥冥之中的天道，从不挖掘毁弃契约的坟墓，墓主不让我们上前一步，我们绝不敢逾雷池半步。从现实生活来讲，先人已逝，如果再将贵重器物葬在身边，长埋地下，未免让活人觉得可惜。倘若能以先人的东西换得今人的生活美满，亦未尝不是一件功德无量之事。所以摸金倒斗，未必就是伤天害理的不义之举。”

苟武儿听得似懂非懂，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懂，我只想知道帮你们挖坟，我能否赚到钱。”

门主笑道：“苟先生请放心，条件优厚，包你满意。”

苟武儿听他说条件优厚，心里一动，笑道：“不知门主的条件是什么呢？”心想如果一个月能给我三五两银子使使，我狗武儿哪儿也不去了，专门干这挖别人祖坟的活儿。

门主道：“一个月不少于二十两银子，多劳多得，挖得多赚得多。”

苟武儿大喜，道：“好！既然门主瞧得起我狗武儿，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心想他奶奶的，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够我每顿饭吃猪蹄，喝高粱了。家里的房子破了，要给老娘盖一间大屋，还有到三笑楼吃一顿狠的，他娘的，三笑楼的罗掌柜狗眼看人低，说老子这辈子也没钱吃他的镜湖大蟹，老子偏要在三笑楼吃饱喝足，还要在他老罗头面前把一只只肥蟹“啪”“啪”“啪”踩扁！想到把那名贵大蟹踩得蟹黄四溅，老罗头的脸色一定很有趣，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门主见他脸上表情古怪，道：“苟先生你……”

苟武儿笑道：“门主，你叫我小武就行了，叫狗先生太见外了。”

门主道：“好！小武，你以后就跟着欧阳兄，他会给你安排任务。”转头对欧阳想爹道：“你跟他说一下门规，要他务必遵守。”

欧阳想爹道：“是，门主！”

于是苟武儿就跟着这个长相颇具喜感，又有点斗鸡眼的欧阳想爹。而且他也稀里糊涂地入了风水门。他第一次参与盗墓，就从鬼煞血尸的坟里逃了出来，还发了一笔小财。最后又因祸得福，入了三大盗墓名门之一的风水门，要知道很多摸金倒斗之徒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这种组织严密的摸金门派。他想，我狗武儿可谓春风得意踩狗屎，踩了一坨又一坨，走了这等狗屎运。又想这种挖坟的勾当虽然来钱快，但也有很大的危险，如果碰上鱼子坳那样的凶坟，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唉！富贵险中求，这话一点也没错。

欧阳想爹将风水门的十大门规跟苟武儿说了，第一不准背叛门户，第二不准违背门主之命，第三不准同门相残，第四不准欺压百姓，第五不准偷盗抢夺，第六不准奸淫妇女，第七不准擅自行动，第八不准瞒上欺下，第九不准侵吞墓葬品，第十不准忤逆上级。

听了这十大门规，苟武儿打了个哈欠，道：“这又不准，那又不准，这门规倒挺严的，不过听起来，又不像是坏话，都是好话，嘿嘿，有趣！”

欧阳想爹手里的算盘一甩，道：“我跟你说，苟兄弟……”

苟武儿皱眉道：“爹哥，你不要叫我狗兄弟，好不好？叫我武儿吧，或者小武也行。”

欧阳想爹斗鸡眼一转，道：“行，可是……”感觉哪儿怪怪的，又道：“小武，你还是叫我欧阳大哥吧，什么爹哥妈哥，他娘的，难听死了。”

苟武儿哈哈大笑起来，道：“他奶奶的，我以为我那不识字的老娘给我起了个狗字的名儿，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事，谁知道你老娘给你起了个想爹的名儿，更是糟糕透顶，乱七八糟，哈哈。爹哥，哦！不，想哥，你还是另起一个有气势的名儿吧，比如说叫欧阳霸道，欧阳有力，或者欧阳很强，这些名儿才有气势，够威风嘛，对不对？”

他信口胡吹，头头是道，直把欧阳想爹说得一脸土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别拿我的名儿开玩笑，这名儿是我爹临死前起的，他怕我忘了他。唉！他奶奶的，我那死鬼老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算了，他到底生了我，我还是保留这个名儿吧。”

苟武儿叹道：“你还记得老爹，我老爹长的啥模样我都不记得了，唉！老爹死得早，可怜我老娘一直没改嫁，也不像邢寡妇那样，到处偷汉子，惹了一身坏名声。得好好孝顺老娘才行啊，做人总不能忘本，对不对？”

欧阳想爹道：“小武，你年纪小小，就知道孝顺母亲，很是难得。好了，咱们言归正传，每个风水门的人都要遵守门规，包括门主本人，违反门规者，轻则剁手砍脚，重则杀无赦。记住，门规必须要遵守，绝不可以违背。”

苟武儿吓得舌头一伸，道：“轻轻违反一下也要砍手砍脚啊，这是风水门还是砍人门啊，定下这规矩的人可够狠的。”

欧阳想爹道：“小武，你别乱说话，这是咱们风水门的祖师爷钟魁道长定下的规矩，每一个门人都要遵守。”

苟武儿道：“我搞不懂了，想哥，你怎么老是拿着个算盘，难道你兼管风水门的账房？”

欧阳想爹瞪了他一眼，道：“老子可不会算账，这是我的占卜算盘，说了你也不懂。”

苟武儿笑道：“哦！门主说你是什么门柱占卜师，那是啥意思？”

欧阳想爹道：“是门枢占卜师，门枢就是门轴的意思，是门的支撑部件，非常重要。”

苟武儿道：“哦！意思是说你是风水门的顶梁柱了，风水门少了你不行，对不对？”

欧阳想爹吓了一跳，道：“你小子别乱说，我只是门主的下属，尽心为门主办事，什么顶梁柱，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