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野兽的玩具

“抬起头来。”赫南斐尔用一种轻柔却冷然的语气说。

伊贝儿努力抬起头，但无法直视，被赫南斐尔熠亮的目光逼得耷拉下头。

“咚，咚，咚……”地面传来轻微的颤动，伊贝儿猛抬头，看见一个蜥蜴样子的怪物歪歪倒倒哼哼唧唧地朝她走来，“啊！”她惊叫着从地上跳起来。

赫南斐尔丢下伊贝儿冲那怪物伸出手，那怪物即刻把头转向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弄他的手，尾巴更是兴奋得翘上天了。

伊贝儿仔细看，那怪物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伊卡，身上挂着从蛋里带出来的粘液，赫南斐尔丝毫不嫌弃，任手上湿乎乎，对自己孩子一样温柔。

伊卡用巨大的舌头舔那小怪物，几下就将那些粘液舔干净了，呈现出金黄色的鳞片。赫南斐尔面带微笑，与伊卡说：“给你的宝贝起个名字吧。”

“啊啾！”伊贝儿突然打了个喷嚏。

赫南斐尔回过头，嘴角抽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伊贝儿紧忙捂住嘴，惊恐地看着他。

“就叫啊啾吧！”赫南斐尔转头对伊卡说。

“啊？”伊贝儿好不错愕，这是她听过的最随便也最古怪的名字。

伊卡不停地用嘴去顶啊啾，啊啾乱蹦乱跳，蹦着跳着跳着蹦着它就长大了，比刚出来的时候大一倍，伊贝儿看得目瞪口呆，见过怪兽没见过这么怪的。

赫南斐尔忘记了伊贝儿的存在，专心看着伊卡和啊啾母子，高贵冷峻之相充满了清雅温润之感，就如同换了个灵魂。

啊啾却是很在意伊贝儿，若非伊卡有意无意地拦着早就找上了。最终，它找到了机会，一个猛冲将伊贝儿扑倒，伊贝儿吓得差点就要尿流了。但啊啾并没有咬她，只是调皮地舔她的脸，很快就给弄花了。

“你喜欢她吗？”赫南斐尔问啊啾。

啊啾放开伊贝儿，到赫南斐尔面前小狗似的摇晃尾巴。伊贝儿趁机往门口爬，她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果然，随后听赫南斐尔说：“以后她就是你的玩具了。”

“玩具！”伊贝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飞冲门口，却见，一道阴风扫过头顶，再看，啊啾抢先堵住了门口，而且个头更大了，由蜥蜴的体型变成了大老虎的样子。

伊贝儿盯着啊啾，想着做这种魔兽的玩具指不定被玩成什么样，还不如拼死一搏。啊啾虎视眈眈，低下身作攻击状，赫南斐尔没有任何动静，似要看场好戏。

“怎么办？”伊贝儿脑袋要爆炸，脸上汗珠子混合着粘液散发出刺鼻的味道。在被身上的气味熏倒之前，她握紧拳头扑过去，明知以卵击石也豁出去了。

啊啾老虎一样反扑，爪子随便那么一撩，就将伊贝儿的衣裳划破，伊贝儿被它扑倒后，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布。可气又可笑的是，啊啾继而用爪子玩弄她的头发，玩着弄着，她的长发被削成了短发，比鸡窝还粗糙。

赫南斐尔眼里带笑，看得很有兴致，伊卡伏在他身后静默如夜色中的山头，恐怖的眼睛带着专属于母亲的幸福。

啊啾不停地摆弄伊贝儿，猫戏老鼠般好奇个没完。赫南斐尔放任它的天性，看伊贝儿难受得不行也没有阻止，或许是对她擅自闯入的一种惩罚。伊贝儿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被玩到眩晕，动弹不得。

玩具不动了啊啾感到奇怪，直愣愣看着赫南斐尔，赫南斐尔走上前摸了摸它的头，用带着些许慈爱的声音说：“她是你的第一个玩具，不要让她轻易死掉。”

伊贝儿还有意识，可以听到四周的声音，赫面斐尔的话冷到她的心里了，彻底昏过去。

赫南斐尔重新戴上白手套，悠然离开。此后啊啾一直守在伊贝儿旁边，动作不再那么激烈，只是用爪子轻轻地碰触，催她快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