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愫半百终不悔,只影向空焰吞天。
“逍遥呀,过来!”李大娘仍在厨房呼唤司徒明空。
司徒明空本在凝望云空,被这一叫,顿时醒了过来,应了一声:“这就来。”话音落定,司徒明空也便缓缓走进厨房。
到了厨房,司徒明空装作漫不经心道:“婶婶呀,这一大早的,叫我有啥事?”
李大娘仍是在那径自忙东忙西,并无看司徒明空,只是伸出手递上了一个小袋子。随后她道:“这里是五十文钱,你上集市去买些新鲜的虾,一定要好好挑挑。”
“好嘞,我去也。”司徒明空接过钱后便像风一样冲了出去。
司徒明空来到集市,当真是晴空万里,空气中夹杂着海风湿润的气息。眺望海景,只见涛涛的素浪此起彼伏地翻卷着,好似追逐玩耍的少男少女一般,随着它们的嬉戏,“哗哗”水音传入耳中,顿觉心旷神怡。向集市中的人看去,各个脸上布满了喜色,集市两旁,各有几间小平房,带着浓厚的古韵气息。司徒明空看了看这周遭景物,也是颇为感慨万千。他漫步到海水边,看着海中的自己,皮肤白皙,英俊潇洒,心下道:“穿着古装的我还蛮帅的!”就这样整理装束半刻后,司徒明空便朝一座房舍走去,从外边看那房屋,古朴典雅,旁边写着一个繁体的“铁”字,如此说来,这无疑,正是武器店了。司徒明空看着那繁体字,心下幸道:“呵呵,幸亏我研究过繁体字。”
司徒明空轻轻打开木门,伴随着一阵“吱吱”声响,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画面:三十余平米的陋室之中,摆放着各种利器和钝器,一处角落里,蛛网之中,有一个残破不堪的竹篓,里边零星的堆着一些类似于衣物,皮靴之物。在那近一米之高的柜台之前,一个满脸胡须,身着褐色披风的年逾半百之人,正神采奕奕地挥着一把钢锤在制作武器。
“曾叔,在忙啊。”司徒明空迎上前,一阵谄媚的阴笑。
“逍遥,瞧你这笑容,定有事找我,说吧!”
“那个、那个我想买点武器衣服,但是只有五百五十文钱,能买点什么好的?”司徒明空眨着眼睛,讨好着曾叔。
“这是铁剑,护腕,麻布衣,皮靴,不错的搭配,总共500文,但念你是老邻居了,450文卖给你,剩下的100文留着备用。”曾叔看了司徒明空脸色,笑了笑。
“真的呀,真是太感谢了,曾叔对我真好!”司徒明空这时如一个姑娘一般撒着娇。
“好了,回去吧,不要让李大娘担心了。”
“嗯。”司徒明空待他说完之后,跟他一挥手,随后便扬长而去。
司徒明空披上麻布衣,踏上皮靴,背后挎着一把铁剑,漫步在集市街头。
司徒明空心想:“这个时候,我如果朝客栈走去的话,岂不是太没意思了,我不如趁此机会去转一转。”
司徒明空抬头仰望天际,只见几朵白云随风向远处飘去,那云飘飘荡荡,竟往十里坡那里飘去。司徒明空望着这几朵白云,猛然道:“不如就去十里坡一游吧!”
司徒明空想到这里,随即面露喜色,架起身躯,瞬间便如脱弦之箭一般冲向十里坡那边,随着他的步伐,一团团烟尘扩散开来。
若干秒钟,司徒明空停下了步伐。所在之地,早已不是村中的热闹之所,现在虽是初夏时节,但这里却阴风阵阵,虽说太阳当头,阳光明媚,但立于此地,久了,亦会使人感到一股股凉意涌上心头。司徒明空注视着木栏的破裂口,凝望良久。
司徒明空向木栏走去,心想:“会不会有什么妖怪?算了,管他呢,刚好,修护栏的人不在,溜进去瞧瞧。”
走进那破裂口,感觉竟是比刚才还要渗人,只觉一腾腾妖气在周身弥漫,刚才那太阳竟不知何时藏于云间雾里,如今,狂风任意的肆虐,司徒明空伫立于此,所披衣物随着狂风席卷全身而左摇右摆,飘忽不定,若不是司徒明空稍稍拽着,恐早已被这狂风带到千里之外了。
“救命呀,救命呀······”远方传来女子的一阵求救声,这声音是那么的耳熟。
司徒明空也没时间发呆了,赶忙应声而去,慢跑一段路程,便看到远处有两个模糊身影,司徒明空寻到了一棵大树,便飞速躲到那棵树后,极力朝那远方模糊的身影处望去:“咦,那不是秀兰么!”司徒明空暗自惊讶。再向她旁边那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望去,头生犄角,面目狰狞,手脚拉长,一双翅膀在身后舒展开来,身上披着一件偌大的斗篷,他的身躯在斗篷之下更增神秘,那怪入眼,定使人觉得一股阴郁浓气在心中徘徊。
“好俊俏的女娃,陪魔爷耍耍,哈哈哈······”只见那妖魔张口大笑,竟毫无忌讳。“住手,放开她,你这妖怪。”司徒明空顾不得了,朝他们那边奔过去。“逍遥大哥,救我呀,啊!”秀兰被那妖魔拽了头发,随着这声尖叫,几滴小泪从眼眶流出。“好,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司徒明空对秀兰信誓旦旦的保障。
“你到底是何方妖怪,竟来这里作孽?”司徒明空此时如游侠一般,行侠仗义。
“吾非妖邪,吾源自六界之一之魔界,吾乃上古魔神,唯次于魔界至尊,莫说尔等凡人之下等生物,即有天神至此,吾亦不惧,本尊魔名,尔莫得之。”
突然,那魔神向司徒明空手一挥,一道蓝光射了过来,司徒明空持剑去挡,谁曾想到,刚硬之剑瞬时被弹出了数尺,司徒明空亦被那道蓝光震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司徒明空这时心道:“我如今什么都不会呀,完了,我今日要命丧于此啊。”
“男的给我下酒菜,女的供本魔君享受,哈哈哈······”笑声之中,那魔神竟要往秀兰的面庞上侵袭过去。
突然,一道绚丽的奇光之后,那魔神手一抖,司徒明空和秀兰相继脱落了下来,司徒明空赶忙抱着已经昏厥的秀兰往旁处退去,随后便看着这幅精彩的画面。伴随着“砰”地一声,出来了一个同样身披斗篷,头生犄角之人,此人身着披风,英俊的面容上无一丝表情,他身材高大,如同一座高山一般气势巍峨,他的棕色发丝伴随着微风在飘飘扬扬,额间有一朵鲜血色的火纹,为他本已英俊之貌更增神采。
“幽暝,我让你办事情,你却在这里做些混事。”魔尊低沉地说了一句,似有一丝丝愤怒。司徒明空这时才听得那魔神原来叫“幽暝”,司徒明空张望着一切,而秀兰此时却是晕厥状态,躺在草地上,丝毫不晓得如今发生了什么事情。
“魔尊啊,求您饶、饶、饶恕了我、我吧!”只见刚才那个神采奕奕的魔君扑通跪倒,哀求着那个如高山般之人。“哼,留你何用。”手一挥,不容幽暝去挡,一下子,偌大的身躯便被卸成八块,随后化作虚烟,蒸发在了空气之中。
司徒明空貌似猜出了这位的来路,这样子,分明是魔尊——重楼嘛。司徒明空深知仙剑历史观,他知道重楼耗费了毕生魔力修复了锁妖塔,之后便不知其踪了,如今已悠然过了五十余年,如今瞧得重楼,丝毫不减当年之风。正是:
功高权重魔威并,此复无常更无休。
怎么都不像是舍弃毕生魔力之人,到底是何缘故,会让重楼深入“逍遥”这一时代,司徒明空刚想发问,但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后,再向那边看去,只见地面升腾起缕缕红烟,红烟消逝之时,魔尊却已不知到了何方位。
司徒明空望着这浮云飘空,望着这十里坡的深林碧草,眼神中尽是茫然。
许久,秀兰睁开眼睛,随后便倚草而临起。
秀兰见到司徒明空,脸上泛起了一丝喜色,随后又望了望周围之景,却已毫不知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秀兰想不到,魔尊已悄悄抹去她方才的记忆了。
“逍遥哥哥,你怎么在这儿,哼,你都不理人家,好多天了也不来陪我玩呢!哼,讨厌啦!”秀兰一起来便开始埋怨着司徒明空。
“呃,还是回去吧,待以后有时间,定陪秀兰妹妹玩,这时候,该吃午饭了。”司徒明空此时仍在思考魔尊之事,便显得心不在焉了。
“哼,每次都说去,但哪一次带我去过。”秀兰小声嘀咕道,“算了,走吧。”
司徒明空深知自己想不出其中缘由,便也不费脑筋多想,这时,司徒明空正是稍稍感觉到饿了。所以便赶快应和道:“嗯,快走。”
走在这碧流草水间,司徒明空也无欣赏这大自然的佳景,脚步匆忙,如流星追月,不一会儿便走出了栅栏,来到了人烟处。司徒明空伸手,拭去脸上的汗珠,咧着嘴并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向上空望去:几朵白云在空中缓缓地飘荡。霎时,白云蒸发了,被那火球般的太阳给烤化了。这时,正是艳阳高照,酷热的天气让人心里直发慌。司徒明空正要回客栈,只见香兰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道:“李大娘生病了,逍遥哥哥,快去看看吧。”
司徒明空听得这个消息,故作震惊道:“什么!”说罢,司徒明空如一颗导弹一样,冲向客栈,在他身后,则只有漫天的灰尘迟迟不肯散去。见到司徒明空人影远去,秀兰二姐妹也便各自去忙活各自事物了。司徒明空走进客栈房间,房内并无他人,只有小虎一人在床榻旁侧伺候着李大娘。司徒明空见到小虎,问道:“大夫走了么?”
“对,走了。大夫没法治好这个病,我觉得你可以去仙灵岛上边求取仙药,那里住着一位神仙姐姐呢。”稚嫩的声音显得十分动听也甚为特别,尤其是说到“神仙姐姐”四字之时,骨子里闪现出这一年纪少有的自豪骄勇之气。
司徒明空岂能不知,现在就等着他说出来,然后就去求药了,随后说了声:“好,小虎呀,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李大娘,我走也。”
司徒明空并无交代过多事宜,他只让小虎好生照看李大娘,随后便夺门而去了。
正是:
轻烟浮柳村安事,
万籁俱静百无休。
千钧一发情常在,
只影人单长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