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十 受罚
一个上午的修行终于结束了。
临分手的时候，为了能让自己的学生在技能大赛上一鸣惊人，李斯特老师再三叮嘱查尔斯，让他千万不要把自己已经是七级魔法师的事情说出去。末了还拐弯抹角地暗示，只要查尔斯能够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钱，法力值恢复剂他这里随时可以供货，还不乏五十枚金币一瓶的上等货，那可是恢复速度快一倍的真正好货！
实际上这个报价已经达到了成本价的两倍以上，李斯特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还是有点经济头脑的，看来这是一个好的转变。
而在查尔斯眼里，李斯特老师的身上隐约已经有了一点狄兰的气质，那个视钱如命的诗人！
不管怎样，这个价格对于财大气粗的查尔斯来说，还不算太离谱，就算每天一瓶上等货，他也消费得起。
有钱就能任性！
回到住所，狄兰和巴姆居然都老老实实地在练功房里冥想，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巴姆带着一点哭腔，可怜巴巴地说。
原来他和狄兰一觉醒来发现查尔斯已经不在，但又不敢冒险出去寻找，万一要是遇上那个盖伦少爷，那岂不是成了他的出气筒？
所以两个人只有无所事事地呆在室内练功。
“一大早你去哪了？也不说一声，让我们好担心你。”狄兰怨妇一般地诉说。
“我去李斯特老师那里，学了几个新的魔法。”
“李斯特！那你看到那个爱丽丝了吗？”巴姆一下子来了精神。
查尔斯做了一个冰锥术的手势，巴姆立刻不作声了。
坐在桌前，查尔斯把午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两位损友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难道那个伊莎贝拉已经知道我们是假货了？”巴姆攥紧了拳头问道。
查尔斯点点头。
“我看不如……”狄兰脸上肌肉扭动着，弥漫着一股杀气。
查尔斯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我想没有必要那样，他答应过我会保守这个秘密。”
“女人都靠不住啊，老大！”显然乡下情圣对于女人心的把握相当精准：“除非把她变成你的女人！”
“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就这样吧！”查尔斯宣布道。
“她可不是我的菜，没胸没屁股的，你以为我是随便的人？”巴姆傲然说道：“爱丽丝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查尔斯几乎不认识眼前的巴姆了，这个只求数量不求质量的乡下情圣此刻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圣洁光辉，俨然一副道德楷模的的庄严嘴脸。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昨天。”巴姆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好吧，说正事，从伊莎贝拉对我的态度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敌意的，而且她还答应过要帮助我对付盖伦。”
“是吗？”狄兰凑近了一点问道：“说说看具体怎么帮？”
午饭后，三个损友又凑在一起谋划未来大计。
“我打算学点军略。”狄兰说道：“文艺方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学的了，魔法我又没有天赋，军略倒是我比较感兴趣的，没准以后还能混个军官干干。”
查尔斯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对着巴姆说：“那么你呢？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魔法！”巴姆坚定地说：“我已经听到神的召唤了，我这一生注定要献身给魔法事业。”
“哪个神？女神还是邪神？”狄兰不失时机地讽刺道。
“邪神也是神！”巴姆很快的反击道。
“行了！我们去教务处一趟，把这个月的金币领回来，顺便问问哪个军略老师教得比较好。”
校务总管科迪夫此时正靠在办公室的宽大座椅上闭目养神。最近一段时间，这位十三级的大魔法师的工作实在是太忙碌了，除了正常的授课外，还要忙着为军校修建一座全新的竞技场。
原来的那座竞技场虽然还能使用，但已经显得有些陈旧，体现不出军校的档次，所以他就向校长莫里斯先生建议，重新修建一座更大，更体面，设施更加完备，功能更加齐全的竞技场，那么，几个月后军校举办的技能大赛，他就可以邀请一些在有头有脸的人物前来观礼，只要那些人高兴，加上他不失时机地煽动，那么一点小小捐助是必不可少的，至于这十多万金币的投资，当然也能迅速回收了。
莫里斯先生对这项建议也很感兴趣，告诉他只要是有利于军校发展的事情，只管放手去干就是。平心而论，科迪夫的责任心还是很强的，他几乎有空就亲自在工地上监督，事无巨细样样关心，所以莫里斯先生对他的办事能力表示很欣赏。
但只有科迪夫自己知道，省下来的每一枚金币，可都是他自己的！
科迪夫的原则是，事情一定要办好，但金币一定不能少赚！
赚钱也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校务总管的位置虽然有不少人眼热，却并不是人人都能干好的，例如那个呆板清高的李斯特。
想起那个老家伙，科迪夫感觉到有点隐隐的头疼，昨天晚上他的学生盖伦在酒吧跟人决斗，据说是中了一枝上了麻药的弩箭，结果居然是被抬着回家，而对手竟然是李斯特刚刚收下的一名还未定级的魔法学徒！
这个李斯特究竟教了些什么邪术，竟能让一个学徒击败一名八级剑士？这事要是传出去，让他这个当老师的颜面何存？
正胡思乱想着，一名管事走了进来，禀报道：“科迪夫大师，有三位学生找您。”
“请他们进来。”科迪夫收起了不快，和蔼地说。他一向是个很注意形象的人。
“这么说，您是来领取生活费的？查尔斯先生？”望着对面的三位学生，科迪夫大师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我看一下……您这个月的额度是三千金币，对吗？”
“没错。”查尔斯点点头，他对这个和蔼的校务总管有了好感。
一旁的狄兰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了，暗暗搓着手。
“您的老师是李斯特？”查看着查尔斯的资料，没有人注意到科迪夫的脸上开始有点不自然了。
“嗯，昨天刚入学的。”
“那么昨晚勇者大陆酒吧的斗殴事件和您有关系吗？”
“这事您也知道了？”查尔斯有点惊讶了，看来军校确实是算不上大：“昨晚是那个叫盖伦的小子乘着酒兴找事，我是迫不得已才跟他决斗，谁知道那个八级的剑士居然那么不堪一击，真是徒有虚名……”
想起昨晚的辉煌战果，查尔斯显然是有点醉了，只要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有兴趣聆听，他很愿意把事情的经过都源源本本再说一遍。
“我就是那位不堪一击、徒有虚名的八级剑士盖伦的老师。”
就像一个冰雪暴魔法被施放到这个不足三十个平方的办公室内，整个房间的气温迅速降到了零度以下，三位抱着对金币一腔热忱而来的少年仿佛也被冻结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查尔斯先生，我很遗憾地告诉您，这种违反校规的事情是要受到责罚的，而且您的手段下作，居然使用带着麻药的弩箭，这种行为绝对不被允许。”科迪夫保持着仪态继续说着：“鉴于您的恶劣行为，我原本可以上报校长大人将您开除，但考虑到您是初犯，所以就从轻处罚，罚金两千金币，另外还要赔偿盖伦同学的医药费五百金币，这些将会从您的生活费里扣除。”
“可是……”查尔斯想试着分辨几句。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这是校务处的最终决定”。
然后科迪夫刷刷地开了一张单子，盖上校务总管的大印，递给了查尔斯：“请到外面领取您的生活费。”
目送着三个乡巴佬狼狈逃窜的背影，科迪夫相当不雅地把脚架到了办公桌上，双手抱着脑袋往后重重靠在椅子上，这一刻，他仿佛愉快地听到了两千五百个金币哗啦啦落到钱袋的声音。
“这个吸血鬼！人形侏罗！不得好死的死胖子！”从办公室出来，狄兰尽情发挥着他的想象力，用各种所能想到的形容词恶毒地攻击着校务总管，一边的巴姆警惕地吸了吸肚子，免得他那相似的体型引起诗人的注意。
“我改变主意了，”狄兰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除了学习军略，我还要学习商务学，我要把今天损失的金币一枚一枚地赚回来！”
接着狄兰就直接向商务学院的方向跑过去。
查尔斯的想法则是，一天一瓶高级法力值恢复剂的梦想泡汤了……
“什么？借？”李斯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位有天赋的学生。
“确实是有点难以启齿，但这个月的生活费快被校务总管科迪夫扣完了，所以只能请老师借几瓶恢复剂，下个月就能还清。”查尔斯低着头，惴惴不安地说着。
“你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要扣你的金币？”
查尔斯只好把事情经过源源本本告诉了李斯特。
“这个吸血鬼！人形侏罗！暴发户！小丑！不得好死的死胖子！”从李斯特骂人的措辞来看，他对这件事的愤怒甚至超过了诗人狄兰。
片刻后，李斯特总算从狂暴中平静下来：“你是说那个盖伦是他的学生？”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那好吧，让我来教你几招，等到下次有机会的时候……”
于是同仇敌忾的师徒两人开始刻苦地钻研起了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