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剑
夜色依旧。
叶秋今天出奇的安静，没有离开，他与柳云两人一齐坐与院落之中。就这样的静静的望着星海。
许久之后，叶秋忽然站了起来。
柳云以为他要走了，连忙伸手阻拦道。
“傻小子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说完也不等叶秋回声连忙转身朝屋内走去。
望着柳云的背影，叶秋心中再次一暖。
片刻后，柳云拿着一个精致的花布包裹走了过来，面带笑容的将它递给了叶秋。
叶秋略带疑惑的望着对方。
“呵呵，傻小子，你看看你，身上邋遢的，这身衣服是去年陈嫂给你做的吧，你看，破了不说，还短了，我花了点时间给你坐了两件长衫，你试试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合身我帮你改改。”
柳云言语尽是慈爱，对于一个丧子、丧父的女人来说，叶秋这样的孩子，又如何能让她不心生怜爱？
在她看来，叶秋是一个懂事，坚强的孩子，虽然平日看似有些无赖之举但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又怎么能躲得过她们这些街坊？这些从小看他长大的“亲人”?
叶秋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花布包裹，好似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一般。
这种小孩子捡到心爱玩具的样子顿时将柳云逗笑了。
“傻小子，要不你在阿姨这里试一试呗？你这傻小子虽然邋遢，但长的还算俊俏，若是稍作打扮的话一定是个小美男呢。”
叶秋嘴上没有多说什么，眼中流露出的感动却瞒不过柳云。
“柳姨，其实我刚才是想找你帮忙的。”
柳云听到此话连忙说道。
“傻小子，和我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别提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太见外了。”
叶秋皱了皱眉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正视柳云。
“柳姨，我想要一柄剑，你有办法吗？”
柳云听到叶秋的话第一反应便是担心。
：这傻小子年纪轻轻的要武器作甚？难道要习武？可陈大哥多次要收他做徒弟他都没答应却来找我帮忙？
见到柳云犹豫的表情，叶秋一眼便明其心中所担忧的是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将手中花布包裹放于一旁，而后走到院落中心。
柳云看着叶秋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心中满是疑惑。
这时，叶秋冲着柳云微微一笑，白净的面庞上，朱红的双唇微微一扬，那一笑仿佛在诏告他人，他心中阴霾散尽。
“柳姨你看。”
叶秋抬起右，食指中指并拢成剑，指尖处射出一股半尺长的淡蓝色光芒。
这是只有内功达到通九窍入后天境界方能做到的内力化形境界。
虽然柳云只不过是一个寻常村妇，但江湖上的一些修炼之事，他也曾听他丈夫说过，况且昔日他的丈夫也是一名武者，对于武者的一些修炼特征她也多多少少清楚一点。
正是因为知晓，此刻的柳云才会如此惊讶。
她曾经听他相公提起过，后天是一个什么境界，他也同样知道，李村第一高手，陈强就是后天。
想到这里她的脑中微微一颤，一个大胆却荒唐的想法浮现了出来。
而此刻的叶秋，指尖蓝光依旧在跳动，静静的站在月光下，面带微笑的望着对方……
次日清晨。
叶秋没有如往常那般早早起床，而是依旧躺在床上回忆着什么。
至于找柳云帮忙求剑的事他改变了注意。
因为指气刃的出现忽然点醒了他。
武器不过是武者肢体的延伸，是为了更好发挥自身技巧与实力的媒介。
换句话说，不论你的武器使的有多好，永远不及自身的四肢。
昨天夜里，叶秋望着手中的气刃，忽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
“指剑！”
气刃乃是体内内力所化，虽然无坚不摧却异常消耗自身内力，若是有师长在气身旁的话，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的，因为高手对战，比的是招式、是经验，但更重要的是内力是否雄厚。
若用气刃对敌，虽说短时间能占据上风，但只要对方游斗不与气刃硬拼的话随意拖延片刻，使用气刃者便会内力不支。而高手对战，内力不支便以是落败了。
只不过叶秋身旁没有师长，有的只是两本对他来说有特殊意义的书籍罢了。
而这种寻常武者都知道的弊端他叶秋恰好就不知道。
……
自从那夜将自己的秘密展现给柳云知道后，叶秋便决定开始修炼剑招。地点则定在村外的山谷中。
那里是一处福地鸟语花香灵气十足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经过选那里修炼最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叶秋兴冲冲的带着那本“剑典”与另一本秘籍朝着村外走去。
沿路上，一些村民见叶秋要出村一个个都与气开开玩笑、调侃几句，而叶秋同样也一一回应众人，故作痞态，在经过卖水果的王大婶摊位时，还不忘讨要几个果子来吃。
一路漫步。
叶秋很快便来到哪个幽静的小山谷内。
待检查过四下后，叶秋迫不及待的拿出那本“剑典”翻开第一页。仔细的看着，虽然这本书的上东西他早已烂熟，但真要修炼之时，心中终归有些忐忑。
剑典上分三个部分。
对应着武者三大境界。
武者境界修炼境界分为，后天、先天、凝神。
虽然看似分类简单，实则达到后天的武者想要迈入先天，万中无一。至于那最后的凝神从古至今更是只有寥寥数人罢了。
传说武者在上古时期不比那些修炼者差，而且有着一句俗语在武者与修炼者中广为流传。
“一入凝神境，与仙争高低!”
话虽如此，奈何单单先天这一门槛便不知阻断多少英雄才俊的武道之路了，更别提那虚无缥缈的凝神境。
况且，这些也不是叶秋如今该考虑的，毕竟他距离后天巅峰都不知要多久……
剑典第一章记录着其最基础的招式。
剑斩三式，分别为。
第一式，剑急·气锐，风行剑至，百剑纵横，练至极致挥剑可斩出过百银芒。
第二式，剑罡·逆伤，横斩剑罡，不同与气锐的以点破面，逆伤的罡气起更加凝聚锐利。
第三式，剑猛·心狠。心狠剑，剑出必留痕，杀人之剑，一击必杀。对手往往只看到见光却无法捕捉剑影，这一式只有一字要领，快。
同样这剑斩三式也是剑法中最基础的，扫、斩、刺。
叶秋双眼一凝，指尖气刃顿时射出，而后按照“剑典”上所述的运气法门，超前一扫。
“咻~”
两道淡淡的白色气流从指尖气刃中射出，击在不远处的岩石上，留下两道不慎不浅的痕迹。
虽然距离书中所说的过百银芒相差甚远，但第一次试招便成功的喜悦却是按耐不住的。
脸上浓浓的笑意督促着他一遍遍的练习着三大基础招式。
剑，在剑客手中便不是兵器，而是一同出入生死的伙伴，是同修一世的兄弟。所谓人练剑，剑又何尝不是在练人？
剑与你相伴一人，或许你的伙伴会背叛你，亲人会离弃你，但……手中的剑，只认你……
手中的剑，比身边的人可靠，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更是一种讽刺。
“咻~咻~~”
又是两道银芒闪过。
叶秋猛然感到意识一震丹田空虚险些栽倒在地。
待其稳固身子后眉头微微一皱望着地上先前被剑气斩出的痕迹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我的内力不够？不对啊，明明已经到后天中期了，不然也不可能凝聚出气刃……”
算上先前第一次试招，左右一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内力透支，这让叶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气刃”这一点上的。
一时无解，无奈叶秋只有盘膝而作，恢复内力。
因为他发现，先前勉强调动内力，自身筋脉此刻有些微微的胀痛。
待其入定吐纳后，惊讶的发现，在此地盘膝修炼竟然比在村中要快上不少，且天地元气更是精纯不少。
发现这一点后，叶秋欣喜若狂，喜的是他知道，这里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多出这么多元气定然有宝，至于叶秋小小年纪为何会知晓这么多？
那便多亏了那第二本秘籍，“武赋”。
“武赋”上不仅记录这一种高深的冲穴吐纳之法更是记录着一些天地异文以壮其见识。
叶秋师傅留下的“武赋”与“剑典”一看便知是手抄本，而“武赋”上所记录的这些天地奇闻想必是其师特地加上去的，为的便是要叶秋多长长见识。
想到这里，叶秋心中不觉一暖。
看来师傅他老人家就算走了也惦记着自己呢。
一想到自己的师傅，那个年岁不大却满面沧桑的断臂人，叶秋连忙盘膝继续修炼。
：师傅……徒儿知道你有大仇，希望他日你我师徒再见面时徒儿不再是您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