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一年，她10岁

S村：

一身素衣的清烟踩在小板凳上，踮着脚，正熬着一锅粥，身旁蹲着小她4岁的清火。

清火右手握着一根树枝，脚边围了一圈小石子，蹲在地上画圈圈。

“老子可告诉你们啊，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钱给抢回来！听到没有！”

一群男人的说话声透过纸糊的窗户传进姐弟俩的耳朵里。

而伴随着说话声一同传来的，是十几号人的脚步声。

清烟判断了一下脚步声的距离，又看了看铁锅里的粥，当即往灶台下的木炭上浇了一盆水。

清火也放下树枝，起身，端来一口大锅放在灶台上。

清烟使劲儿抬起铁锅，将粥倒进清火拿来的大锅里。

在清烟端起盛满了粥的大锅走到窗边时，清火早已打开窗户并翻了出去。

清烟将大锅递给窗外的清火，自己单手撑着窗框，一跃而出，反身关上窗户。

姐弟俩一人提着大锅的一边，跌跌撞撞地逃离了破木屋。

姐弟俩前脚刚离开，后脚那十几个提着大刀、铁锤的壮汉就撞开了他们家的木门。

为首的壮汉骂了一声：“草！给我砸！”

清烟和清火提着大锅，熟门熟路地一路小跑到一个山洞里。

那是他们躲避追债的人常用的藏身之处。

俩人放下大锅，清火坐在地上大喘着气，清烟则双手叉着腰，望着洞口外。

确认了没人发现他们，清烟这才转过身，往山洞深处走去，翻找着之前他们藏身时，她存放在这个山洞里的一些物资。

没一会儿，清烟就抱着一叠的大树叶和树枝走出来，利索地铺好树叶当床，又堆好树枝，为生火做准备。

清烟留下两根树枝，起身出去寻找野果。

清火则坐在姐姐坐的地方，双手夹住其中一根树枝上半部，放在另一根上面来回旋转取火。

清烟一路进山，沿途采摘了不少可食野果，又爬上树，折了不少树枝，掰了十来片树叶。

清烟在回山洞的途中，正好见着一条小溪，便稍作停留，仔细地清洗了采到的野果子。

清烟回到山洞时，清火已生好了火，架起树枝，还将大锅放在树枝上，用火烧着。

清烟一屁股坐在清火身边，将带回来的东西搁置在一旁，递了一把果子放到清火手中。

“放心吃，这次我洗过了。”

清烟想到上次自己采的野果把清火害惨了，这回倒是学聪明了不少。

清火接过后，清烟也顾不上吃，又起身走进洞内，将树叶和树枝盖好，以备下一次再有人上门讨债时藏身用。

清火用从木屋里带出来的铁勺舀了一勺热好的粥，就着野果当晚餐吃了。

等清烟坐下舀粥的时候，清火就屈膝坐在山洞口的草地上看星星。

清火的目光时不时会望向木屋的方向。

“姐姐，这次，我们要躲多久啊？”

清烟嘴里塞满了粥，抬头，对上清火的目光。

饭似乎噎在她的嘴里了。

清烟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上的果子一骨碌全吞了，起身走到清火身旁。

清烟略微弯了一点腰，使自己的手能碰着清火的脑袋。

她单手揉了揉清火毛躁的头发，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黑色的眼眸里是无尽的深沉。

“以后，姐姐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