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误领结婚证(2)
没错啊,这是她租的单身公寓,可这个比明星还英俊的男孩怎么在她家里?
对,这是个男孩而不是男人,看样子应该是大学生,或者……高中生?这张脸看起来实在太年轻。
“你……你是谁啊?怎么私闯民宅?”定了定魂,她厉声喝问,心怦怦直跳。
太可怕了,一觉醒来,房里居然多出一个不明身份的雄性动物!
景尧眨了眨眼睛,看得明白。得,她果然把昨天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不认得我是谁了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他步步逼近,直把夏夕吓得从床上跳下去,同时嘴里厉声叫道:“喂!你想干什么?”
她慌乱地张望着。包包呢?手机呢?必须报警!这个非法闯入者想要非礼她啊!青天白日的,现在的学生也太色胆包天了!
“你在紧张什么?真要干什么昨晚我早干过了,还会留到现在?”景尧望着她,一脸好笑。
夏夕一呆:“你……你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了?”
“是啊!”
夏夕倒吸一口气,头顿时就疼了起来。
老天爷,她居然和一个陌生男人独处了一整个晚上!
夏夕:“可……可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我家?”
“你别躲啊,我不是正要解释嘛……”他步步逼近,而她节节后退,“这样,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说话间,他将一本红本本扔了过来。夏夕抓在手上,定睛一看:结婚证。
这人有病吧,干吗给她看这种东西?
“打开看看。”景尧站在原地好整以暇,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翻开。
夏夕秀眉紧皱,翻开后只看了一眼,凶悍的神情瞬间石化。
结婚证件照上笑得像傻瓜一样的女人,不是她又是谁?天哪,地哪,这这这……这什么状况呀?她什么时候和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结婚了?!
“看清楚了没有?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传进夏夕耳中,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抬眼正好对上他弯月似的笑眸。
“这哪儿来的呀?”就像被烫到了一般,夏夕冷不丁地把这可怕的红本本扔到地板上,惊呼道。
本来就头疼,现在简直头痛欲裂。
“民政厅发的。上面有印章,要是你不信,可以拿着红本本去民政厅核实。”景尧上前将它捡了起来,翻开,指着民政厅的印章,笑得纯良无害,紧跟着扔还给她。
夏夕本能地接住,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目光这才从结婚证上移到凭空冒出来的男人身上:对方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身材颀长,身形挺拔,笑起来唇红齿白,天真无辜,眼里则好似流光溢彩。
这家伙比电视上那些“小鲜肉”帅多了,只可惜夏夕现在只剩惊吓,根本没心思去欣赏人家的颜。
“你到底是谁呀?”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种事,不管落在谁身上,一时半会儿都难以接受:一觉醒来,自己成了有夫之妇,一个小白脸成了自己老公,老天爷也太能开玩笑了。
“景尧,结婚证上有我名字和身份证号码,这句话我昨天说过了。”
夏夕的注意力再次落到了红本本上,的确,这个人叫景尧。她又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证号码,眼皮再次狂跳:天哪,居然……居然比她小了四岁。
至于登记日期,正是昨天。
要命啊!神哪!昨天一顿醉酒,她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
“景尧是吧……”夏夕揉了揉太阳穴,内心好似有熔浆在翻滚。
“对。”景尧笑眯眯地看着她,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姿帅得一塌糊涂,“如果你愿意叫我老公的话,我会更高兴。”
老……老公?这该死的臭小子居然揩她油?
“姓景的,你少在那里油嘴滑舌。昨天我喝得烂醉,拐一个喝醉的女人去登记结婚,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凝神敛气,竭力镇定,夏夕可不是那种刚出学校的青涩小姑娘。
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她极擅长随机应变—眼前这件事明摆着是她被骗婚。捍卫自己合法的利益,那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面对夏夕这个反应,景尧并不感到意外,他轻笑道:“哎呀,我说景太太,你还真会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非拉着我去登记,怎么成了我骗婚呢?”
“你别胡说!我根本就不认得你,怎么可能会拉着你去登记?”夏夕寒声怼回去,“姓景的,你别想糊弄我……我这就报警,这件事,我们让警察处理……”
说着,她拿起手机就要拨“110”。谁料这个男人一个跨步,左手轻轻一撩,她的手机便弹跳出去,以一个完美的姿态落到了他的右手中。
“喂,你干什么?把手机还我!”她一惊,伸手想把手机抢回来。
“报警之前你最好看一看我手上的证据。”将她的手机往床上一扔,景尧点开自己手机里的视频,展示给她看。
夏夕的目光被迫落到了屏幕上。视频一开始就给了个大大的特写—渭市民政厅,紧跟着出现了她趔趔趄趄的身影,他的声音在画面中响起:“哎,我说,要不等你酒醒了我们再来登记?”
“不好不好,我就要今天。今天是我生日,必须听我的,必须!你要敢不听话,小心我揍你……”她回过头来,挥了挥拳头,凶巴巴地威胁着。
他在画面外低笑,笑声显得特别讨打:“行行行,寿星最大,我这就嫁给你,以后唯老婆命是从……”
整段视频看完,夏夕恨不得一头撞死。
啊啊啊,视频里那只醉猫到底在发什么疯啊?
夏夕抓了抓头发,跌坐在电脑椅上,脑子里全乱套了。
现在该怎么办啊?稀里糊涂多了一个小老公?疯了!真是要疯了。
一向遇事从容镇定的夏夕,这一刻莫名慌了手脚。
对任何人来说,终身大事都是一生最重要的事,必须慎之又慎,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他人的尊重。对夏夕而言,结婚这件事,根本还没纳入人生议程。
“我……我这是在哪里遇到你的?”
这件事,她得从头再捋一遍。哎呀,头疼死了……
“理工大学篮球馆,你当着我同学的面求我嫁给你,还拍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对我始乱终弃,从今往后由你养我……哦,这段视频我没有,但我有个同学好像录了,回头我要来给你看……那是铁证,你是怎么赖都赖不掉的……”景尧逼近,靠在电脑桌前,低头欣赏她六神无主的狼狈样,无比愉快地继续“火上浇油”。
夏夕很想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哦,理工大学篮球馆,该死的,她好像有点印象了。
她会去那里,是因为太过思念初恋情人—卓樾。
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卓樾正在读大学,是他们系篮球队队长。他们队时不时会参加比赛,所以,一有空她就会跑去那里给他加油打气。
昨天,压抑太久的情绪被触动,她情不自禁去了那里,然后看到一群人在那里打篮球。其中有一个人个子最高,穿着一件白色运动T恤,身手最矫健,投篮最潇洒,笑容最璀璨,引得旁观者一阵阵鼓掌喝彩。
她被吸引了,看了很久,觉得这男生漂亮得想让人染指。若是平常的时候,她想想也就打消这种荒唐念头了,但昨天酒精作祟,她控制不住自己,突然闯进去,扔下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求婚誓言。
惨了惨了!她居然拉着一个完全不认得的男人去登记了,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给……
老天爷啊,这个玩笑可真的真的一点也不好笑啊!
“看样子你是记起来了。景太太,现在我能洗清骗婚冤屈了吗?”景尧凑近欣赏她脸上追悔莫及的表情,笑意融融的脸看起来特别欠扁。
这小子,明明就是在幸灾乐祸嘛……
夏夕越想越头疼,下一秒,她猛地拍案而起,咬牙切齿道:“我……我那是喝醉了,难道你也醉了吗?就任由我拉着去登记?哎,这可是结婚,又不是过家家!你是不是有毛病,讨不着老婆,才这么急巴巴顺手捡一个都没关系?”
她气得哇哇直叫,某人被吼得缩了缩脖子,很是无辜地眨着那双能放电的桃花眼,指天为誓道:“我景尧对天发誓,我的身体完全没问题,一定可以把你服侍得舒舒服服。”
服……服侍?夏夕要吐血了,他这是在故意扭曲她的意思!
“姓景的,我的意思是,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你说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疯啊?”
“因为你说你要养我一辈子。”他脸不红气不喘地接道,“这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要养我,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又比我大,让我非常有安全感,正好你又想娶我,那我就羞羞答答嫁了呗……”
“……”夏夕噎住了。
这小子故意逗她的吧?他居然说她让他有安全感?
拜托,他比她高,比她壮,她真看不出她能带给他什么安全感。还说要嫁她?并且加了一个特定的状语:羞羞答答。
这小白脸到底有没有作为男人的自尊自爱啊?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要不让你验验货?”
这小子耍流氓!
“你给我闭嘴!这婚事不作数,不作数……”她努力冷静下来,不想和这个看上去像是在装疯卖傻的男人继续胡搅蛮缠。
夏夕回到床边,抓起被景尧丢在床上的手机,回头又把包包捞在手上,一脸正色道:“姓景的,你给我听好了,我没心情和一个小屁孩玩,现在我们立刻去把婚给离了。”
对,这个婚,必须离!
一、她根本不想结婚。
二、这小子比她小了足足四岁,姐弟恋通常都不得善终。
三、他长得那么帅,除了会在女人堆里招蜂引蝶,还能帮上什么忙?这种小白脸,根本要不得。
“我?小屁孩?”景尧咬着这三个字,怔了怔,紧跟着好笑地逼了过去。
“喂,你……你想干什么?”可恶啊,这人怎么这么高,当头那么一罩,竟把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夏夕本能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壁咚在墙上。四目相对,她的心脏怦怦狂跳。
“我哪里像小屁孩了?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七十五公斤,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你比得过我吗?”
一阵淡淡的幽香飘来,来自他身上—那是她家沐浴乳的味道。
哦,这个该死的臭小子,不光“不请自入”,竟还用了她的洗浴间,真是太可恨了—一种被侵犯了隐私的愤怒噌噌往上冒。
“你比我小了足足四岁!”她大叫,仰起天鹅般的脖颈,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夏夕双拳握紧,很想把人按在地上揍一顿—说真的,就身高来说,她真的弱爆了,完全处在劣势。
“那又怎么样?”他把头压下去,目光灼灼,犹如两团烈火,好似只要被他盯着,就能被点着一般,“我今年二十四岁,已经成年,并且绝对有能力让你三年抱俩。”
三年抱俩?这小子在想什么带颜色的东西?
她瞪直了眼,脸如火烧般烫起来:“姓景的……”
“小景,或者老公,任君挑选,就是‘姓景的’这称谓,太不符合我俩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他打断她,语气强硬无比。
亲密无间?他俩?还真够无耻的啊!
“姓景的,你到底想怎么样?嗯……”
男人突然低下头,精准地攫住她的唇。
速度太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阵浓烈的薄荷气息便灌入嘴里,并肆无忌惮地占据她的口腔,直刺激得她浑身一颤。
舌头有些发痛发麻,呼吸跟着困难起来。
当意识到自己被侵犯时,夏夕本能地扬起手,谁知他早有预料,一把将她的手扣在墙壁上,令她动弹不得。
“嗯嗯嗯……”她惊恐地想推开他,所幸他也没和她在力量上对抗下去,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吻。
面前的男人笑容依旧灿烂纯净,就像刚刚那个耍流氓的人不是他一样,说的话却是:“你要是再叫我一声姓景的,我就直接把你扔上床,让你补偿我昨晚上的洞房花烛夜。”
这不是夏夕第一次接吻,但绝对是让她最愤怒的一次。
“景尧,我要告你!”夏夕双眼喷火,显然要气炸了。
“告我什么?既然结婚了,接个吻怎么了?景太太,夫妻亲密那是彼此的义务。”
“……”她再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看上去很单纯,可实际上,他并不像外在所表现的那般无害。他身上透着一种无形的侵略性,让她觉得愤怒的同时,又心惊胆战。
天哪,她怎么会和这种男人有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行,她要离他十万八千里才行!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提醒她,这个人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景尧,我要和你离婚。”
“对不起,我不同意。”他没有变脸,始终保持微笑。
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可怕。
“哎,我和你根本就是陌生人啊,你为什么不肯离?”
“一回生,两回熟。感情嘛,培养培养就有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这才放开了她。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但没接,而是扬了扬手机,对她道:“景太太,我现在有急事要出差一趟,整个行程十天左右,到时我再搬进来和你同住,记得想我啊……”
同住?
她顿时傻眼,紧跟着大叫:“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景尧回头,笑得危险而邪恶,顺带给了一记飞吻:“抗议无效,回见。”
挥挥手,他屁颠屁颠地走了。
而她竟不敢上前拦住他,逼他马上去离婚—孤男寡女的,她实在怕吃亏。
事实上,她已经吃亏了。那记吻,吻得她舌尖发麻,心头惊恐万分。
砰—门合上了。
夏夕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手忙脚乱地挤了一坨牙膏,塞进嘴里。她狠狠地刷了一遍又一遍牙,直把嘴巴刷得没了知觉,这才无力地坐在马桶上,望着镜子里那张惊魂未定的脸孔,半天回不过神。
昨天,是夏夕过得最糟糕的生日,而今天,这个叫景尧的男人则把她的平静生活完全给打破了。
结婚了!她居然结婚了!
这个荒唐的事实,令她想歇斯底里。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尽快把这件事彻底给解决掉。
离婚,那是势在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