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宝芝楼
苏冥辰：“我并没有说什么，你慌什么？”
薛涵抹了抹头上的汗，说道：“小人没慌，只是师父死得突然，心里有些难受，还请大人见谅。”
苏冥辰打量薛涵半晌，说道：“我没问题了。”
楚煜寒看了看唐晋，见她没说话，便说道：“既然没问题，那我们就开始审下一位吧。”
第二个被带进来的人是李颖，她坐在座位上，身体止不住发颤，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楚煜寒：“我还没问话，你怕什么？”
李颖哆哆嗦嗦地说：“大人赎罪，民女从没见过这么多官老爷，实在是怕的紧。”
楚煜寒：“你不用怕，若你不是凶手，我们必定不会冤枉你；若你是凶手，自然也跑不了。”
李颖听到这话，一下子跪了下来，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人明察啊，民女怎么可能是凶手，民女自幼胆小，连只鸡都不敢杀，哪敢杀人啊？更何况师父对我就像对亲女儿一般，我孝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他。”
楚煜寒疑惑道：“你连鸡都不敢杀，怎么当上帮厨的？”
李颖老实地说道：“我只做素菜，从不做肉。”
听了李颖的话，众人奇了，只做素菜不做肉的厨师，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联想到李颖是李斌的亲戚，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楚煜寒继续问道：“李斌在客宇酒楼里可曾和其他人有过节？”
李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说道：“倒是没见师父和其他人有过摩擦，不过有一次我路过前厅，看见他和掌柜的有争执。”
楚煜寒：“是因为什么？”
李颖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也只有那一次，后来他们的关系也挺好的。”
楚煜寒又问道：“李斌和薛涵的关系怎么样？”
李颖立马说道：“他们关系特别好，薛涵脑子聪明得很，不像我那么笨。每次师父教新菜谱，他一下子就学会了，我却只能趁着晚上休息的时候一遍遍地练习。薛涵也特别贴心，每次师父有个什么咳嗽感冒的，他都嘘寒问暖，照顾得很好，连楼里的其他厨师，也对薛涵赞不绝口。”
楚煜寒：“事发当日，你和薛涵一直在屋子外等着么？”
李颖点点头道：“嗯，我俩一直在外面等着，寸步不离。”
楚煜寒：“可曾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李颖：“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楚煜寒：“我的问题问完了，阿晋，苏兄，你们可还有什么问题？”
唐晋知道楚煜寒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才会叫自己阿晋的，所以并没有在意，只是摇摇头。
苏冥辰却挑挑眉，看向楚煜寒，不屑地冷哼道：“没有。”
第三个被带进来的是客宇酒楼的掌柜——苏秦，他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一双眼睛十分精明，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商人的市侩味儿。
他刚走进门，还没等楚煜寒问话，便先恭敬地行礼：“小的叫苏秦，见过几位大人。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是对案情有帮助，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若是有什么需要酒楼配合，只管和小人吱一声就行。大人放心，客宇酒楼一定全力配合大人查案。”
楚煜寒：“你倒是在识趣。”
苏秦：“大人说笑了，干我们这行的，哪有不识趣的。”
楚煜寒问道：“案发当日你人在哪？”
苏秦：“小人当时在前厅忙着招呼客人，前厅的小二和客人都可以证明。”
楚煜寒：“你和李斌关系怎么样？”
苏秦语气诚恳：“他虽然是我的员工，但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一直配合得亲密无间。把后厨交给他，我放心。”
楚煜寒：“你们经常发生争执么？”
苏秦：“很少。做菜这方面我大多按他的意思办，毕竟隔行如隔山，我也不懂。”
楚煜寒：“案发前几个月，你和李斌可曾有过争吵？”
苏秦思考片刻，不好意思地说道：“小的实在记不清了。”
楚煜寒提醒道：“李颖说她在前厅看到过你们争吵。”
苏秦仔细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道：“啊，是那次，我看到李颖了。那次，我和李斌确实因为一些事情理念不合，但是都已经过去了。大人，您是怀疑我么？李师傅是我们店里的顶梁柱，我怎么会笨到砸自己的招牌？”
楚煜寒：“具体因为什么事争吵？”
苏秦：“是关于酒楼主厨继承人的人选。”
楚煜寒：“哦？”
苏秦解释道：“李斌想要选李颖继承他的衣钵，我是坚决不同意。李颖连个肉菜都不敢做，怎么能成为客宇酒楼的主厨？不能因为她是李斌的亲戚，就破格选她为主厨。”
楚煜寒：“你心中的人选是薛涵？”
苏秦点点头，说道：“薛涵为人机灵，又做得一手好菜，我相信他能胜任主厨的位置。”
楚煜寒：“那后来怎么样了？”
苏秦叹了一口气说：“我毕竟不是主厨，做不了主。还是听李师傅的了，可能他选李颖有他的考量吧，我除了同意也没其他的办法。”
楚煜寒：“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通知你。”
苏秦：“好的。”
审问结束以后，楚煜寒又开始整理案情始末，唐晋和苏冥辰则去了案发现场。
唐晋仔细看了看尸体，皱眉说道：“我怎么总是看这尸体的姿势有些奇怪？”
珍儿也凑过来看了看，说道：“奴婢也觉得这尸体越看越别扭，但是却说不出来哪里别扭。”
苏冥辰：“这李斌可不像是老老实实在灶台前做饭，看着他肌肉和骨骼的走势，竟像是一开始看着窗外的。”
唐晋：“难道他发现窗户那有人？”
苏冥辰：“有这个可能。毕竟客宇酒楼在无边城内竞争对少不少，其他酒楼派人来偷学红烧狮子头的做法也情有可原。”
唐晋走到窗户附近，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
她吩咐珍儿道：“珍儿，叫陈恒给我一份无边城酒楼的名单，尤其是和客宇酒楼竞争激烈的。”
珍儿：“是，公主。”
不多会，珍儿就拿来了一个名单，上面记载得十分详细，客宇酒楼在无边城排第一，而第二的是一个叫宝芝阁的酒楼。
唐晋扬声道：“珍儿，我们便去会会这宝芝楼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