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永远在线
云渡市的天气多变，夜幕带着雨水降临。
白昼站在宿舍的走廊吹着风，雨滴滴答答从房檐落下。
“那场1V1比赛谁赢了？”程诺开始对苏闻枫的事感到好奇，她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苏闻枫，走路时、看书时、甚至在睡前。
“没结果。”白昼望着遥远的天际，雾气朦胧。
“他在食堂出手相助后，一直顺理成章地出现在我们身边。”程诺若有所思地扑闪了下眼睫，“你觉得苏闻枫是怎样的人？”
白昼突然发现，苏闻枫竟不经意间就在生命里种下回忆，无关痛痒，却难忘。
“还是离他远点的好。”白昼的眼神转移到对面的宿舍楼，“危险的罂粟。”
“罂粟？”程诺不解，“你好像很了解他？”
白昼听出程诺话中的异样，她侧过身正对着程诺，欲言又止。
“昼！”林淘淘兴奋地从宿舍跑到走廊，“校园贴吧上都是关于你的讨论，你红了！”
“你把弹唱视频传上去了？”白昼皱起眉，“说了不让你传。”
“不是我，我可写不出这标题。”林淘淘否认。
在虚荣心和好奇心的双重驱使下，白昼登陆上校园贴吧——热门贴#南源新生弹唱女神#。
说了再见：“是我们班长！！！”
被甩101次：“今年南源的十佳歌手又是一场恶战了？”
酷拽小子：“有联系方式吗？是我的菜。”
不败战神：“她好像有男朋友了，附带照片。”
照片里苏闻枫正牵着白昼玩滑板，应该是路人随手偷拍下的照片。
百年孤独者：“我又没机会了？”
......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看完评论的白昼有些生气，“他怎么就是我男朋友了？”
“大家都爱瞎八卦，”林淘淘安慰，“不然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谣言？”
“不想被误会就保持距离。”程诺冷冷地丢下一句，走进了宿舍。
“她怎么了？”林淘淘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白昼知道程诺话里有话，但在事情还不确定前她不想挑明，毕竟程诺刚经历一段失败的感情。
“昼，你看这条评论，迷路的小白兔：‘听说今天有个男生当场被拒，你们的这位女神高冷着呢。’”林淘淘察觉到程诺和白昼之间的气氛不对，她故意转移白昼的注意力。
“我拒绝谁了？在哪拒绝的？”白昼觉得评论越来越离谱，“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只顾着香草味男孩，哪里记得那位可怜又弱小的追求者啊。”林淘淘玩笑式嘲讽。
“无聊。”白昼拆开棒棒糖塞嘴里，心情复杂。
“在那！”林淘淘突然激动地指着楼下。
“什么啊？”白昼气恼地向林淘淘手指的方位看去。
“香草味男孩啊！”林淘淘推着白昼，“快，他进便利店了，你跟上去。”
“我，我该怎么做？”白昼变得慌张。
“笨，去便利店还能干嘛？该干嘛干嘛！”林淘淘加快的语速好像比白昼还兴奋。
“喔，好。”白昼急着跑下楼。
“喂，外面下着大雨呢！”林淘淘高声提醒。
“对，伞！”跑出一半的白昼又跑回宿舍拿伞。
便利店的人不多，店员正在零食货架前补货。
白昼将伞放在门口的伞架上，她调整好呼吸后走进便利店。
店老板应该是林俊杰的粉丝，每次进店都播放着他的歌曲，香草味男孩正在饮料货架前。
白昼走向饮料货架，她一路整理着因为奔跑被风吹乱的头发。
“又遇见你了。”香草味男孩手中拿着浓缩咖啡。
白昼故作迟疑后露出礼貌地微笑。
快点说些什么啊，白昼。
白昼越是在心里催促自己，大脑就越是空白。
她的笑容变得僵硬。
“我买夜宵。”香草味男孩说着走向糕点柜台。
“白昼，你是猪吗？”白昼皱眉嘀咕着，在香草味男孩走后才放松下紧绷的身体。
不甘心的她也取下一瓶浓缩咖啡，绕到生活用品货架的左侧。
香草味男孩走向生活用品货架的右侧。
白昼利用货品遮挡住自己，她透过货品间的缝隙偷看着香草味男孩。
此刻就像偶像剧里的经典画面，男女主角在同一空间下心照不宣地玩起捉迷藏，幻想中的白昼不自觉地搭上货架。
“啊！”货架里钻出一只小蜘蛛。
“晴天女孩？”在货架右侧的香草味男孩取下白昼搭着的洗面奶，他绕到白昼身边，“你也要这个啊？”
“是，是啊。”跟踪偷看被发现的白昼慌张地傻笑着。
“可这是男士洗面奶。”香草味男生疑惑着，“给男朋友买？”
“我没男朋友！”白昼立马大声否认到。
“贴吧里都说你和今天操场的那个男生......”
“都是胡说八道！”白昼连忙打断香草味男孩，“今天傍晚真不好意思......”
“快躲起来。”香草味男孩拉着白昼跑到补货店员的身后蹲下。
“怎么了？”白昼小声地问。
“嘘......”香草味男孩示意白昼别出声。
不一会，陆执恙和几个男生一起走进便利店。
“星河这家伙把作业都丢给我们，自己溜来买夜宵，”陆执恙环顾着四周，“要是被我找到，一定吃穷他。”
“你不厚道哦。”白昼看向被香草味男孩紧紧握着的左手，害羞地抿了抿嘴唇。
“额，”香草味男孩意识到两人正十指相扣着，他羞涩地松开手，“对不起。”
“没事。”白昼收回左手后攥着拳。
气氛莫名变得微妙。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香草味男孩主动打破沉默。
“我说，我没有男朋友，贴吧上都是乱说的。”白昼急于澄清与苏闻枫的关系。
“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道歉？”蹲累的香草味男孩索性坐到地上。
“因为苏闻枫，他非要和你1V1，”白昼也坐到地上，“结果害你淋雨了。”
“这没什么，你不用道歉。”香草味男孩想起傍晚那场胶着的篮球攻防拉锯战，“只可惜下雨了，我们没分出胜负。”
“那个。”白昼欲言又止。
“嗯？”香草味男孩看向白昼，两人意外的贴近，目光交汇。
“你也觉得我和苏闻枫是一对吗？”白昼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只看那张照片的话，大家都会这么觉得。”香草味男孩挪开视线，“再说......”
“再说什么？”白昼追问。
“他们好像走了。”香草味男孩站起身，他向白昼伸出手，“我们结账去吧。”
白昼抬头看着香草味男孩，他好像越来越好看，说话时的温暖、运动时的执着、甚至是害羞时的无措，都很好看。
香草味男孩将白昼从地上拉起，“再说，有人喜欢你也不奇怪。”
他一路牵着白昼走到收银台，两人一前一后排着队等待结账。
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步，但白昼心里那只不安分的小鹿早已经绕着心房跑了几百圈。
便利店又走进一位男生，他在店内逛一圈后表情紧张地走到收银台。行为怪异的男生引起了白昼的注意，只见男生快速地把口香糖塞进口袋。
“喂......”白昼正想当场抓包偷东西的男生，香草味男孩却示意她别出声。
“一共二十八元。”收银员把香草味男孩买的东西装到袋里。
“还有他们的，一起结。”香草味男孩指着白昼和小偷男生。
收银员表情疑惑，她表示小偷男生并没有买东西。
“喔，他放口袋了，一盒口香糖。”香草味男生回答。
雨没停，店内播放着林俊杰演唱的《Always Online》。
“谢谢。”小偷男生离开时向香草味男孩道了谢。
“你还真善良。”白昼举起塑料袋，“谢啦。”
“看他紧张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香草味男孩喝了口浓缩咖啡，“下次再碰到，就不给他留面子了。”
白昼点着头走向门口的伞架，“你的伞呢？”
“可能有人拿错了吧。”香草味男孩看着雨越下越大，“只好跑回去了。”
“我的借你。”白昼把伞递给香草味男孩，“我宿舍近。”
“那我先把你送到宿舍楼下。”香草味男孩撑起伞，把白昼拉到身边，“走吧。”
单人伞下的两人挨得很近，雨水打在伞顶上的声音掩盖着心跳声。白昼刚好到香草味男孩的肩膀，她偷偷抬头瞄着身边的男孩，他若有似无的微笑着，淡淡的香草味弥漫在身边。
“到了。”香草味男孩停在女生宿舍楼的大门前。
“到了啊？”白昼不想今晚太快结束，她一路上故意把脚步放慢，再放慢。
“嗯。”香草味男孩没有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