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上掉下个石哥哥
“什么事？”白昼开启免提。
“老王带着纪检部的学长突击抽查男生宿舍，一时兴起绕到我们这来，结果发现闻枫不在。”孔夫子的语速很快，“我说闻枫在你们宿舍学习呢，老王就说抽查结束要去你们宿舍。”
“我们这就赶回去。”白昼挂断电话。
“怎么等不到车啊？”林淘淘在一旁干着急。
“网约车吧。”程诺打开手机APP，“真头疼，离我们最近的车起码要十分钟到达。”
“跑回去？”苏闻枫提议。
“那还不如等网约车呢。”林淘淘坐在路边，“这下完蛋了。”
空荡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排摩托车队伍，改装过的引擎声响彻天际。
“白昼，”一辆摩托车停在白昼身前，车上的人脱下安全帽，“你怎么在这里？”
“石安？！”白昼惊讶，穿着皮衣的石安和穿校服的他判若两人。
“我现在回学校，一起吗？”石安抛给白昼安全帽，并回头面向身后的其他摩托车，“兄弟们，载一下我的学弟学妹。”
深夜，云渡市依旧灯火通明，能看到许多失意的夜归人。
“学长，你的秘密又被我发现了。”白昼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凛冽。
“我看到论坛的视频了，”石安加快速度，“难道你是写请假条出来的？”
“切，又扯平了。”白昼撇了撇嘴，“可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
“遇到你就没什么好事。”石安突然地急转弯甩尾，“哟呼，满分。”
“帮不帮？”白昼借着惯性倾斜身子，十分淡定。
“你是第一个坐我车没有大喊大叫的女生。”石安笑着，“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摩托车队伍一路畅通无阻，大家很快回到学校。
苏闻枫拖来路边的垃圾桶给林淘淘增加高度，有了翻出墙的经验，大家翻进学校的时候顺利很多。
“我们已经到宿舍，你买到灯泡了？”
“买到了，放在你们宿舍楼门口的消防箱里。”
白昼打通孔夫子的电话，两人里应外合。
“苏闻枫，看什么呢？”程诺用笔轻轻敲了敲苏闻枫的脑袋，“看作业本。”
“可以通过床帘看出你睡在哪。”苏闻枫轻笑着。
“老王来了，你们快装好样子。”躲在走廊观察的林淘淘冲进宿舍。
“这题这样写对吗？”苏闻枫握着笔，语气自然。
“对，不过这里应该......”程诺假装教着苏闻枫。
两人挤在同一张书桌前，距离暧昧。
“王老师好！”站在两人身后假装旁听的林淘淘站直身体。
“这么迟了，你们还不睡觉？”老王站在故意没关的宿舍门口。
程诺和苏闻枫同时看向老王。
“老师，数学作业有些多......”苏闻枫作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我马上就回宿舍。”
“对不起，王老师。”程诺接过话匣，“刚刚有个小意外，耽误了苏闻枫写作业，所以他才待到现在。”
“什么意外？”老王走进宿舍，“班长呢？”
“修好了吗？”阳台传来白昼的声音。
“修好了。”石安故意提高音量。
早就躲在阳台的白昼和石安拉开走廊门。
“王老师？”石安装作吃惊，“这么迟了，你怎么会来女生宿舍？”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老王的声音低沉地可怕。
“我来修灯泡，白昼宿舍的灯一个接一个地坏掉。”石安拿出孔夫子新买的灯泡，神色镇定。
“这是物业的事。”老王逻辑缜密。
“这着急用呢，女孩们都怕黑。”石安不自然地笑着。
虽然石安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但至少再次挡回了老王的质疑。
“那为什么是你来修？”老王寸步不让。
“因为......”石安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程诺等人都紧张地看着石安，生怕他编不出合理的答案。白昼本想有学生会的石安在场能更容易地把老王敷衍过去，可没想到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因为白昼是我妹，表妹，”石安用手肘轻轻拱了下边上木讷的白昼，“我妈交代我要多照顾她。”
“啊，对，”白昼反应过来，“我知道男生到女生宿舍影响不好，但石安是我哥。”
“老师，兄妹之间互相帮忙很正常呀。”林淘淘连忙帮腔。
“知道影响不好，你还让苏闻枫到你们宿舍学习？”老王半信半疑。
一个慌要用无数个慌填补，不擅长说谎的白昼又陷入慌张。
“老师，我答应苏闻枫在晚自习的时候教他功课，可我今晚去参加纳新了，所以就......”程诺及时替白昼解释。
老王沉默着，场面一度紧张，所有人都揪着心。
“我也年轻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老王特意对着苏闻枫说到。
“啊？”苏闻枫摸不着头脑。
“老师，你真是明察秋毫啊，苏闻枫就是喜欢我们家程诺。”林淘淘又奉承起老王。
“是是是，”白昼走到苏闻枫身边轻踢着他，“所以他想好好学习，这样才能赶上程诺的脚步嘛。”
“对，我喜欢程诺。”苏闻枫不得不被迫附和着。
一旁的程诺虽然知道苏闻枫是在配合演戏，但他的话还是落到了心里，激起朵朵涟漪。
“但我们绝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苏闻枫补充着。
“好了，下不为例，都回自己宿舍吧。”老王想起自己的少年时期，他不再板着脸，“我先走了，早些休息。”
老王走后，所有人都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们互相看着对方，都笑了。
苏闻枫看向程诺时停了几秒，随后他轻笑着移开目光。
“石安，谁是你妹啊？占我便宜。”白昼锤了锤石安的肩膀。
“要不是我和老王周旋，你们早就完蛋了。”石安揉着肩膀，“真是好心没好报。”
“不得不说，学长和老王真是神仙打架，滴水不漏啊。”林淘淘吃着薯片，“在下佩服。”
“还有你，没事给自己加什么戏？”白昼将矛头转向林淘淘，“什么？苏闻枫喜欢程诺？”
“不给老王一个台阶下的话，他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嘛？”林淘淘努着嘴解释。
“好困。”苏闻枫伸着懒腰，“影帝的戏都没我多。”
“你去哪？”白昼问着走向门外的苏闻枫。
“回宿舍睡觉。”苏闻枫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
程诺望着苏闻枫离开的背影，她的脑海浮现出苏闻枫的每一瞬笑容，还有刚才的对视......
“我去洗漱，你们聊。”程诺用力甩了甩脑袋，想把脑子里那些充满粉色泡泡的奇怪画面都赶走。
“阿诺，我和你一起。”林淘淘拿着牙杯跟在程诺身后。
“我也回去了，今晚真刺激。”石安说着，也走向门外。
“等下，”白昼叫住石安，语气充满期待，“明天点名吗？”
“明天才公布结果，你忘了吗？”石安回答。
“那什么时候才开始点名？”白昼追问。
“周天晚上。”石安靠着门框，“明天是周五。”
“漫长的周末。”白昼坐到桌前，“我还是写作业吧。”
“明天下午有社团纳新，随便加入个社团，周末就不无聊了。”石安安慰着，总觉得白昼很像刚陷入暗恋时的自己。
“知道了，你快回宿舍吧。”白昼拿起笔，情绪低落。
“学校的文体活动很多，你还担心没有闪亮登场的机会？”石安笑着摇摇头，“拜，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