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醒来
程文乐猛地倒吸了一口气，随后意识开始清醒。
首先感受到的便是后脑勺有着明显的头痛，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抚摸伤口，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不仅双手，就连双腿，甚至是整个身体都被紧紧地束缚住了。
程文乐想要张嘴，然而胶带却将他的嘴牢牢封住。他选择睁开了双眼，触目的却是黑暗。后脑勺的疼痛仍如同浪潮一般击打着神经，他忍不住皱了眉。
‘我这是被绑架了？’
他想着，摇了摇脑袋，眼前的黑暗好像晃了一晃。
‘原来是被蒙了头。’
程文乐努力地回想了自己最后的记忆，最终确定于自己是在苏湘家门口遭遇到袭击的。凶手很可能尾随了两人一路，凶手并没有同时袭击两个人，而是最后等待确认苏湘进入房间后，才对袭击了程文乐。
这就说明，此次袭击和绑架，是有预谋且针对性的。
‘是生意上的来往？可就算祸不及家人这条不成文规则先不谈，在这石市还没有哪个是敢动程家的......难道是外来势力想要占据程家市场？再或者...父亲的仇人？还是...单纯想要通过绑架我来向程家索要一笔赎金？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在凶手未达到目的之前，我的生命安全是暂时会得到保障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在等待家族救援的同时，尽可能地去获取更多关于凶手的信息。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我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是任何有关于绑匪的信息都无从而知，且不能确定我身边有没有人看守...’
想到这，程文乐开始尝试发出声音，如果身边或是门外有人看守的话，以他目前的动静肯定会引起注意。
但没想到，回应他的竟是...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是逃不出去的，也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程文乐一愣，这声音就在自己不远处，且听这话里的意思...说话的这人也是被绑架至此的？
紧接着，他听到那人向自己走来，随后眼前那朦胧的黑暗一动，蒙在头上的罩子被拿下去了。
站在自己面前是个老人。
程文乐下意识地左右环顾，借此来观察周围的环境，却发现在这不小的地下室内，竟有超过十人被困于此地。
不同的是，他们都不像自己这般被束缚住了。
老人看起来有些歉意，“一看你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要被抓到了这里，”他摇摇头，满目悲痛，“还没见过有人能得以善终。”
程文乐却皱紧了眉，他的大脑飞速旋转着。
‘绑架...囚禁...人shen买卖？’
自己究竟是有目的性地被袭击，还是偶然被卷入？
可地下室里都是些孩子，大多十一二岁，甚至最小的只有五六岁。
最奇怪的，便是面前这个老人。
要说起自己的年龄，虽然超出了房间里孩子的平均值（不算老人），但也算在青少年的范围之内。可这位老人...就算其余人全部的年龄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他大。
老人好像看出了程文乐的想法，他笑了笑，“你觉得我很奇怪对吧？那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和你差不多大，你会不会更觉得奇怪呢？”
‘早衰？！可早衰常伴随着耳廓、牙齿、四肢、脊柱等畸形，且多有智力、体格发育不全，以及身体功能障碍...这人看起来，却好像真正的健康的老人一般。’
“不是早衰。”老人好似再一次猜中了程文乐的心思，他摆了摆手，“好像是某种实验？或是...魔法？”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道，“总之是那群人的手笔，我这样之后，更不可能逃脱。我深知没有利用价值后便只剩下死亡，所以我主动请求看管你们。我的价值，就是说服你们不要逃脱，仅此而已。”
‘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这句话，程文乐仍是在心里说的，他总觉得对方并不只是能猜到自己想什么那么简单。
“你不是一般人---你在出声前已经苏醒了吧？”说着，他突然笑了笑，“你也发现了吧，我能看穿你的想法。从你醒来之后，你第一时间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在确认自身的状态，进而确认自己所处的情况。最后是想获得更多的信息，才会选择发出声音吧。从你的反应来看，就算不是大家族的子嗣，你也肯定拥有不凡的身份。
你肯定清楚，就算我不是看守人，我们也绝无可能从这里逃出去。至于那什么说服你们不要逃离的作用，更是狗屁。虽然我是一个失败品，但读心术还是具有一定的价值的，这才是他们留我一命的真正理由。
而我将这些全部托付与你的理由也是这个---读心术对他们来说，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价值，否则也不会只让我在这里看着你们。
说直白些，就是我想要活下去，而活下去就必须逃离这里。我可以帮你，只求在你被救走的时候能带我一程就好。
出去之后，我潘文轩余生为你做牛做马。”
说实话，程文乐心动了。
这“读心术”若是真实存在的，那么对于程家来说绝对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但问题就是...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玄乎的法术存在？也是了，就连...
正想着，地下室外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大人，这次新到了一个，资质上乘。听说是金旋那家伙从半路捡来的，他竟然直接从一个劫匪手里劫了一个人回来，您说可乐不可乐？”
又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和之前这个的轻佻不同，低沉而富有磁性。
“灵猫那边怎么样了？”
轻佻的声音猛地消失了。
那人又问，声音多了几分怒气，“出事了？”
“回大人，那灵猫的老公不知从哪寻得路子，竟然把这石市的妖吏给请来了。那妖吏带了一鬼差，之后灵猫的魂便破了。”
那人叹了口气，“听说如今那妖吏是个人类？”
“是，且极为年轻。”
“罢了，不是你我该想的事情，把门打开吧，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