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酷爱龟兹
葡萄酒的吕光

据史料记载，波斯可能是世界上最早酿造葡萄酒的国家，且这种酿造技术沿着丝绸之路东传至西域，龟兹即是丝路中道上一处重要的葡萄酒产地。相传在吕光西征龟兹之前，内地很少有人见到和品尝过葡萄酒。建元十八年（382年），吕光为持节都尉，奉命征伐焉耆、龟兹，也正是吕光此次的征伐行动，为他邂逅龟兹的葡萄美酒提供了机会，西域葡萄酒酿造技术也由此广泛传入河西乃至中原。

（一）西征龟兹

吕光，字世明，略阳人（今甘肃天水秦安县），受王蒙举荐，任职于美阳（今陕西武功县西南）。其后吕光跟从苻坚平定张平叛乱，又参与平定苻双、苻众、李焉、苻洛等叛乱，屡建奇功。

随着前秦政权的逐渐稳固，苻坚认识到经略西域的重要性。在吕光西征之前，前秦已灭掉前凉，取代张氏政权统辖高昌地区，并计划逐渐拓展在西域的势力。其时，西域龟兹、焉耆等国依据实力独占一方，断绝与中原的往来，前凉统一西域的事业面临着强大的阻力。吕光此次奉命入西域，主要任务就是征服焉耆与龟兹，统一西域。

建元十九年（383年）正月，吕光出征西域。在鄯善和车师前国的带领下，时任持节使的吕光与杜进、康盛率步军数万、铁骑数千自长安出发远征西域。由于途中缺水，军中士气低落，吕光以耿恭感动上苍的故事安慰众将士，果然三天后天降大雨，缓解了将士的缺水问题。此事在西域诸国中传开，都认为是天意使然，由此产生归附之心。当吕光大军到达焉耆时，国王泥流直接投降，吕光未费一兵一卒就顺利收服了焉耆。这时，西域诸国只剩下龟兹王帛纯据城抗御。建元二十年（384年）五月，吕光命部众设营垒、挖战壕，指挥军队攻城。七月，与龟兹军展开决战，吕光大胜，龟兹王帛纯仓皇出逃。建元二十一年（385年）三月，吕光立帛纯的弟弟帛震为王，以安定龟兹战后的社会局势。同时，当西域诸国得知焉耆、龟兹相继臣服于吕光后，纷纷归附，有的国王甚至将汉朝赐予的节传交予吕光，吕光遂颁予其前秦的节传，这是两汉以后中原王朝首次在西域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

库车县晋十六国砖室墓

库车晋十六国砖室墓出土的“五铢钱”

吕光西征凯旋，苻坚任命其为使持节、散骑常侍、都护玉门以西诸国、安西将军、西域校尉，并封顺乡侯。吕光可谓满载而归，高僧鸠摩罗什被迫前往凉州弘扬佛法，更有大量的奇珍异宝、骏马神兽、音乐舞蹈亦被搜罗其中，闻名西域的葡萄酒自然在列。

当时吕光攻占龟兹后，发现龟兹民众家家酿造葡萄酒，吕光对这种与中原酒完全迥异的葡萄酒非常迷恋，不能自拔，常常和士兵喝得酩酊大醉。

（二）建立后凉

吕光返回途经凉州，恰逢苻坚兵败“淝水之战”，吕光遂带领西征队伍进占姑臧，滞留不前，自领凉州刺史、护羌校尉之职位，占据河西地区。建元二十一年（385年），苻坚政权瓦解，吕光一面率军素缟哀悼，一面于次年十月，自立为王，正式建立后凉政权。吕光十分重视西域的战略地位，命其子吕覆为使者持节高昌等地，并亲自镇守高昌。在实现政治抱负的同时，吕光自然不会忘记那令人销魂的龟兹葡萄美酒，于是极力在河西大量栽种葡萄、推广葡萄酒的酿造工艺，葡萄酒遂成为河西的绝佳饮品。